真是谨慎,外面的人就算经过也发现不了!多亏粟梓姐之前送了我一个道具。
  楚怆然收起手中还冒着硝烟的手枪,放回系统仓库里。
  刚刚在昏暗的环境下,他借助走廊的墙壁改变了弹道的方向,让看守的壮汉误以为他们有帮凶在暗中盯梢。
  换班的瘦高个走过来先是四处检查了一遍,但是并没有发现哪个方向藏着人,索性站定在门外,背对着他们守在门口。
  楚怆然花白币买了一个防毒面具,递给李延亭,示意她赶快戴上。他也拿出林枫之前给自己的面具戴上,然后掏出装着毒气的小玻璃瓶。
  玻璃瓶的塞口被拔开,一股不易察觉的气味从铁门的门缝飘散出去。
  站在门外的瘦高个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喷嚏。
  “什么味?”他自言自语道,疑惑地又仔细闻了闻。
  过了几秒,瘦高个卒然倒地,昏死过去。
  楚怆然用手枪打坏门锁,拉着李延亭走出屋子,一步步搀扶着对方踏上通往外面的台阶。
  李延亭咬牙忍住身上传来的伤痛,青紫的膝盖上血肉模糊,她从没觉得爬两层楼竟会变得这么艰难。
  作为舞者,为了呈现给观众最完美的状态,她一直努力保持着自己的身材和体态。现在的她却弯腰驼背,一手撑着膝盖,一手借助楚怆然的肩膀,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宛如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乞丐,丝毫没有舞台上光鲜亮丽的迷人模样。
  终于,他们的眼前出现了明亮的阳光。
  楚怆然眯起双眼适应光亮,猝然止住了脚步。他没想到,外面是一个荒无人烟的村镇,视野所到之处,只有一个个废弃许久的房屋。
  不远处,吴升领着一众壮汉们已经赶了过来。
  “怎么会这么快!”李延亭绝望地喊道,逃跑被抓的话,绝对会遭受更严酷的惩罚,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号。
  楚怆然立刻把枪塞进了她的手里,“你先走!”
  李延亭顿在原地没有动。
  楚怆然见状,花白币买了个烟雾弹。烟雾弹在空中炸起无数的烟尘,隐没了他们的身影。
  “分头走!”他喊道。
  李延亭点了点头,朝一侧的方向跑去。
  楚怆然跟着跑了一段,眼见距离差不多了,便偷偷地折返回去。
  他心想,必须再拖延些时间!
  他正躲在一个空屋外观察吴升等人,后脑勺骤然遭到一记重击,钻心的疼痛马上传遍他的神经。
  壮汉趁楚怆然分神的空隙,扯住他的胳膊,把他一路架到吴升的面前。
  “胆子挺大啊!”吴升怒极反笑地勾起他的下巴。
  漂亮的桃花眼被泪水糊住,好似雨天的玻璃窗,透着清冷的诱惑,令人不由想欺负他,让这双眼睛哭得再红些。
  吴升咽了咽口水,“好一个绝色美人,勾人勾得紧啊。”
  楚怆然的心脏突突直跳,脑海里涌现出一阵阵眩晕,抿起的嘴唇已然失了血色。他脸色惨白,沉默地垂眸盯向地面,卷翘的长睫毛微微遮住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哼!装什么哑巴!”吴升冷下了语气,“既然问你什么你都不说,就怨不得我好好‘招待’一下了。”
  他扭头吩咐一部分手下继续寻找逃跑的李延亭,然后喊剩余的手下把楚怆然带回小黑屋。
  楚怆然被暴力地反扣住双臂,脱去鞋子的双脚被迫悬在空中,垂落的脚背在坚硬粗糙的地上摩擦出数道血痕。
  “自保都做不到的小美人竟然还善心爆棚地想救人?”吴升不再装什么正人君子,显露出真实的嘴脸,“是那个女人太傻!居然还信贱女嫁入豪门那一套只会在话本里出现的狗血情节!呵,区区命贱的酒楼舞女,我一个大少爷怎么可能瞎了眼看上她!真是脑子被驴踢了!她配吗?多看我几眼我都嫌她恶心!”
  “确实不配!是你不配!”楚怆然冷冷地嘲讽道。
  他脱力地低垂下头,滑落的黑色发丝掩盖住了上半张脸,但是翘起的嘴角却暴露出强烈的挑衅态度。
  “啪!”
  吴升怒不可遏地举起手,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脸上,白皙的脸蛋立刻红肿了一大块。
  楚怆然依旧不看眼前的人,对他的行为低低地耻笑一声。
  吴升觉得自己彻彻底底被轻视了,他从手下的手中接过一节绳索套在楚怆然的脖颈上,接着一把扯紧,迫使对方抬起头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黑着脸命令手下用绳子把楚怆然捆在屋里唯一的一张发霉的小木桌上。
  楚怆然上半身被固定在小木桌上,双脚踩着地面,形成一个翘起臀部的羞耻姿势。
  “送上门的便宜怎么能放过?还是这么漂亮的小美人!虽然我从没尝过断袖的味道,但是单是这张脸就值得一试呢!”吴升故意拿起折扇用力戳着楚怆然被打肿的脸蛋。
  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楚怆然的视野,他却咬着下唇闷声不吭。
  吴升顿觉无趣,“啧”了一声。
  “似乎还是不够让你长教训啊!你应该感到高兴和自豪,区区一个卑贱的歌姬,一个只要给钱就能约进包厢的供人娱乐的玩意儿,居然能够让本少爷这么大费周章!”
  吴升从角落里拿起一个长鞭,上面被早已干涸的血迹染成了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