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真无关,谢镜之又怎么会特地叮嘱?
  容念风扯过叶星辰,小声嘀咕:“人各有命,妖也是。”
  叶星辰点头:“我赞同。”
  “江渡……咱不救了,先跑。”
  两人大声密谋,生怕范暮听不见。
  范暮:“我还没聋。”
  容念风:“嗷嗷。”
  “……”
  又继续大声密谋。
  其实若是想走不是不能走,叶星辰现在已经是炼虚五层的修为了,容念风虽然只是金丹修为,但最近他修炼占星师给的那本秘籍也摸出了点门道。不过还是算了,去看看江渡还活着没,他红衣傀儡还在江渡那儿呢。
  再说若是跑成功了还好说,可现在就在别人老巢,没跑成功一鬼一叉,两人都得过忘川,多余受些皮外伤。这样想着,容念风立马投降。
  容念风单纯喜欢犯贱,叶星辰则是容念风做什么,他跟着做什么。
  范暮都还没出招,叶星辰就收了剑,和容念风一起把手伸出来,乖乖的等着被捆好丢进牢里去。
  身后偶尔还有几只小鬼窃窃私语:
  “我刚才乍一看以为是看见小谢大人了呢。”
  “瞎说什么,小谢大人在宫殿。”
  “你没有觉得他和小谢大人很像吗?”
  范暮的勾魂锁发出叮当叮当的碰撞声,小鬼立马噤了声。
  趁着范暮转头,又飞快的小声嘀咕:“就是很像啊。”
  分明脸是不一样的,但说话的动作,神情,走路的模样,太像了。
  容念风只顾着问范暮牢饭好不好吃,并没有刻意去听身后小鬼的对话。倒是叶星辰倏而转头,望了眼刚才说道的几人,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着。
  小鬼拍拍胸口,压下心悸:“他是不是听见了?”
  “应该没有吧,也许是巧合。”
  没想到时隔一年半,和江渡再见是在牢狱中。
  容念风:“……”
  他轻呵一声:“你混得是真的好呐。”
  江渡两眼泪汪汪:“救救我。”
  范暮差使鬼差把门打开:“进去吧。”
  三人又面面相觑地坐在牢里,大眼瞪小眼。
  江渡见叶星辰,愣了下道:“你俩和好了?”
  容念风踹了他一脚:“就没吵过好吗?”
  叶星辰附和:“再多说一句,就在牢里悄无声息把你杀了。”
  江渡:“……”
  不知为何,这次看见叶星辰总给他种不好的感觉,凉飕飕的,他还是梗着脖子道:“我把你反杀了还差不多。”
  容念风又当起了和事佬:“好了好了,别吵了。”
  他问:“江渡,你怎么到牢里来了?”
  说到此事,可谓是戳中了江渡的心窝子,他怒火中烧:“气死我了!本座好不容易混得个鬼职当,越爬越高越爬越高,差点就当了他们鬼界的将军。”
  容念风从又脏又破的小桌板上摸了杯茶,差点把自己呛死:“咳,咳咳,将军?!”
  江渡看了眼在一旁给容念风顺气的叶星辰:“……”
  他撇嘴,眯着眼道:“容念风,你是不是不信本座?”
  容念风赶紧摆手:“怎么可能,阁下可是炼虚大圆满的境界。”
  江渡这才哼哼两声,继续道:“本座听说若是能成为将军,摆宴时会与鬼君见上一面。好不容易遇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本座当然不会放弃。我一路摸爬滚打,”
  说着说着,江渡越说越难过,“我做妖时都没有那么努力!但本座一想到那个该死的鬼君肯定也是每天每夜的修炼,本座就差挑灯夜读,没想到真到了那日,来的人却不是本座此前认识的那人。而是在丹溪秘境时,我和你们说的我遇见的那个半鬼半魔的怪物!”
  “最过分的是,那些鬼都趴在地上,唤他鬼君……”
  “他分明不是!鬼君才不长那个样子!”
  容念风头都大了,他就知道指定和那鬼君脱不了关系。
  叶星辰忽然问:“你要寻的那鬼君究竟长何样?”
  长…长何样呢?
  江渡有些懵了,时隔千年,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他说:
  “带着面具,能操纵很多很厉害的小娃娃,打架时还有很多很好看的小红花……”
  闻言,叶星辰微微皱眉,他抬起一只手把容念风的下半张脸遮住:“这样?”
  傀儡可以操纵,有时候打架也会开很多很好看的小红花。
  容念风:。
  江渡摇头:“容念风?哈哈哈——”
  “容念风要真是那鬼君,本座早就认出来了。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今年恐怕已经有一两千岁了,而且他真的很厉害,我在他手下只能过三招呢。”
  那半鬼半魔的怪物,绝对不可能是他寻了一千年的鬼君。
  叶星辰收手:“你既是想不起来那鬼君长何样,那有很大的可能你遇见的那鬼君就是丹溪秘境中遇见的那位,只是没有你回忆中那么厉害而已。”
  叶星辰心情有些烦躁,尽可能地和江渡说明白。
  江渡眨了眨眼,平静道:“不可能,他很厉害的。”
  两人:“……”
  容念风怔了下,张口:“你好像毒唯啊。”
  江渡支棱起个头来:“毒唯是何物?”
  “只准自己骂,不准别人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