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孙子柏盯着那老家伙火烧屁股的样子,笑得意味深长。
都尉府这两天也是乌云密布不好过,都尉府的右都督唐孝杰满脸黑沉与疲惫,他是跟着老侯爷上过战场之人,气势中带着一股子令人畏惧的煞气,很有威严,可这两日却接连受气。
钱维安那个老滑头狗东西推三阻四,竟是把京城那些个权贵公子们的询问工作都丢给了他,都尉府与州府平日互不相干,各司其职,所以相交的场合并不多,这次倒是接二连三的让他们都尉府一群直肠子跟那些花花肠子的州府官僚相处,唐孝杰只觉得憋屈。
所幸都尉府的军威终究有点效果,虽然受了不少冷板凳和冷脸,但总归是将所有世家公子们都询问了一遍,可一想到受了那么多气结果屁都没查出来唐孝杰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刚好这时候钱维安这老东西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唐孝杰劈头盖脸就把这老东西一顿臭骂。
钱维安:“……”
今天招骂是吧?
唐孝杰看着钱维安那畏畏缩缩的样子真是越看越不顺眼,真想揪过来打一顿,“说吧,你那边有什么进展。”
钱维安神色慌张,孙子显在山阳郡那边负责查前郡守偷藏粮食的事,虽然钱维安没有全程参与,但那几天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似乎是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所以作为都尉府一把手的唐孝杰不可能不知道。
事情紧急钱维安也就不绕弯子了,他微微凑近唐孝杰想要在他耳边低语什么,却不想他刚刚凑近唐孝杰立马皱眉呵斥。
“ 你说话就说话,这么偷偷摸摸是做什么!钱大人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看着这老匹夫一脸嫌弃的样子,钱维安嘴角抽啊抽,他真的牙疼,就是说啊都尉府这些人啊,他们到底为什么就那么难沟通呢?
钱维安一忍再忍,但是出口的话还是有一点咬牙切齿。
“唐将军啊,想必都尉府的孙小将军在山阳郡那边查到些什么东西你已经知道了吧?”
终于,唐孝杰的脸色一变,整个身体也紧绷了起来,“钱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本官怀疑,这次刺杀世子也跟他们有关。”
“他们”两个字钱维安咬得很重,但即便他不特别强调唐孝杰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面色黑沉,“看来得尽快让子显回来一趟。”
这事儿严重了,搞不好要天下大乱啊,唐孝杰随即又咬牙切齿,一群该死的蟑螂啊,一直隐藏在暗处打也打不完,以前都是时不时的出来恶心一下人,都尉府的职责就是守卫百姓平安,只是这些年越发太平,他们又专注于给边陲的将士们送粮送衣,倒是疏忽了这群蟑螂。
一想到他们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知道做了多少事,唐孝杰就止不住的一阵头皮发麻。
蟑螂一旦被发现,那就说明背后已经有了千千万万,此事若是不能妥善处理,首先完犊子的就是他们俩老东西。
另一边,被都尉府问完话的白子玉几人又凑到了一起,萧启敖约着温北冥找来白子玉这里,没有苏栾,反正苏栾那厮在京城的时候就很讨厌,现在他更是直接被排斥在外。
几天前一个个还高高在上,你呛我一句我怼你一言都透着世家公子风范的,再生气也不能失了气度,此时却一个个阴沉着脸,也不拐弯抹角了,也不装了。
萧启敖虽为庶子,可就算是在京城都没受过这种待遇,这两天他却被都尉府那个古板老匹夫连续审问了两次。
“苏州都尉府真是好样的,本公子算是见识了。”
温北冥面色也不好,“要我说这苏州一个个都特么有病,尤其是那小世子,就他毛病最多。”
好端端的吃饱了撑的要跑去游山玩水,害他们白等那么多天不说 ,好不容易回来又弄了那么大动静,结果说事不说事,非得整个秋猎比赛,这就是纯有病,纯闲得,怕不是这些年都被惯坏了,不知天高地厚。
白子玉不像他们那般失态,但面色也不好,根本不似先前那么淡然出尘了,“你们以其在这里叫嚷,不如好好想想破局之法。”
“怎么破?”萧启敖斜眼看着他,“他们不让走,这又不是我们的地盘。”
他们带的人不多,本就畏手畏脚的,现在倒好,全天被人监视着更是什么都做不了,这件事若是没个结果他们连京城都回不了,况且就这么空手回去他们又如何向家里交代?
谁能想到,屁大点事现在竟闹得那么麻烦。
“我看那小世子根本就是装傻充愣,他就是故意搪塞我们。”
温北冥说的虽然是气话,但听的两人却都心里一凛,若是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孙子柏在故意耍他们,那他们就真是大傻子活该被耍了。
然而一想到他们因为看错了人,疏忽大意才导致现在的局面,想想又更气了。
“呸,到底是谁天天在京城造谣这小世子无脑愚蠢的,说什么好色好玩就是不学无术,无知无脑冲动又愚蠢,到底是谁天天在那造谣啊!”
萧启敖那叫一个气,若是他一来就去找孙子柏亮明身份,摆出萧家的条件和姿态,说不定此事早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