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抬起,吞咽更加困难,明栖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抓什么,但沙发空空如也他只能往上寻求帮助,指尖艰难地攥到大衣下的衬衫,一点一点用力,过分的刺激让他溢出一两声很低微的鼻音。
  姿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换的。
  郁钦州坐在沙发上,背靠椅背,微仰着头,明亮灯光下眉眼沾上艷色,眼尾的红痣变得格外生动。他单手抚摸着明栖的后颈,偶尔会在对方欲逃离时稍稍用力压下,更方便接吻。
  明栖跪在他长腿两侧,迷迷糊糊能听到耳边断续的喘息以及心脏狂烈跳动的急促。他有点受不了,挣扎了一下,终于良心发现的男人这才拉开与他的距离。
  明栖软着腰将脸抵在郁钦州的肩膀上,胸腔起伏吸着空气。
  “很累?”
  郁钦州的声音很哑,欲色横生,听得明栖耳朵微痒,腰好像更软了。
  他抓着郁钦州衣服的手没能松开,撑不住似的坐在了他腿上,声音很低还有些听不清:“你不累吗?”
  都吻得缺氧了。
  手指钻进毛绒睡衣,掐着凹陷的腰窝,郁钦州觉得这种感觉实在让人上瘾,他仰头轻笑:“我会换气,你不会。”
  “你为什么比我研究得还要透彻?”明栖蹙着眉,有点不太开心。
  经过这一遭,他觉得郁钦州太熟练了。
  “可能是因为我在这方面真的很有天赋。”
  所以他是没天赋的这一部分人?
  明栖不说话,郁钦州就逗他:“你知道天赋不好的人会怎么做吗?”
  “怎么做?”
  “当然是多练练。”
  郁钦州再次压下他的后颈,哄他:“再亲一次?”
  明栖以前喝醉过酒,没想到有朝一日和郁钦州练习接吻也能吻到晕晕乎乎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他的眼前像是蒙了一层很薄的白雾,伸手可见五指,但再远就看不清了,只能依稀看到个简单的轮廓和与白色相比更夺人的一点红。
  他轻声说着:“不太舒服。”
  到底是身上不舒服还是被撞得不舒服,连他也分不清楚。
  “抱歉,”郁钦州吻他的耳垂,“有点忍不住,宝宝再坚持一会,好不好?”
  …
  明栖呆滞着一双眼躺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
  回过神来以后,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和郁钦州干了什么。他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去瞟隔壁的浴室,酒店的浴室与主卧只隔了一块玻璃,磨砂设计,却依旧能印出对方模糊的轮廓。
  明栖像是被刺到了眼睛,赶紧又将视线收回来。
  直到几分钟后,浴室内传来郁钦州的声音:“宝宝。”
  明栖:“!”
  他捂着脸,“你别这么叫我。”
  意乱神迷的时候胡乱应下了那一声宝宝,但现在他清醒得不得了!
  水声渐消,郁钦州只道:“我看过你的微博,你的粉丝都这么叫你。”
  明栖:“他们还叫我哥哥呢。”
  郁钦州:“哦,懂了。那哥哥能帮我去把门外的行李箱拿进来吗?”
  明栖:“……”
  他要鲨了郁钦州。
  心里在放狠话,身体却很诚实地从床上爬起来,认命地走回门口。打开大门,他伸出脑袋看了两眼,果然在阴影处看到了行李箱。他推行李箱时,旁边的门忽然咔哒一声打开,明栖就跟一只受了惊的猫一样,推着行李箱狂奔。
  于是,当卜宏放的助理出来时,只看到一个匆匆忙忙的背影。
  助理:“?”
  明栖跑那么快干嘛?他又不吃人 。
  仿佛做贼心虚的青年关上门,后背抵在门上喘了口气,走到浴室前对郁钦州道:“行李箱拿来了。”
  “里面有我的睡衣和内裤。”
  明栖懵然地眨眨眼:“我给你拿吗?”
  隔着门,他听到郁钦州的笑声:“不然我现在裸着走出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我可以去房间待着!”
  明栖反应极快,但郁钦州没说完的话是:“我很介意。”
  明栖努力挣扎:“里面有浴袍。”
  郁钦州:“我有洁癖,穿不了 。”
  行行行,就是非要他拿呗。
  亲都亲了,蹭都蹭了,拿个内裤而已,好像也不是很难以接受。
  他说了句“你等等”便将行李箱横放在地上打开。郁钦州的行李箱里并没有多少东西,衣服摆放得很整齐,除此之外还有被封起来的精致木盒,和明栖在媒体偷拍的照片上看到的似乎是同一个。他移开眼神,小心翼翼地先将一套丝绸睡衣拿出来放到沙发上,随后目光落在一个布袋上。做了两遍心理准备,才打开。
  拎起一条也不敲门,直接闭着眼睛将门一拧,手伸进去:“给你。”
  他只留给郁钦州半张侧脸,看不到全部的表情但能看到红透的耳根。
  郁钦州压着笑,伸手接过,再慢悠悠说:“还有睡衣。”
  明栖于是又扭头去找衣服。
  等郁钦州人模人样的从浴室内走出来时,明栖已经回到床上将被子卷起变成了一条毛毛虫。郁钦州端视着这张床,一米八的大床睡两个成年男性简直绰绰有余,他偏过头问:“不想让我睡?想冻死我?”
  “没有。”
  明栖闷闷地出声,将被子分给对方时,又小声道:“其实可以找酒店再要一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