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荣!
  他来这里做什么?
  “傅先生不在这里,闲杂人等不能入内,请你马上离开!”墓园守门的大叔严肃地道。
  “什么闲杂人等?我是傅墨燊的岳父!里面躺着的那位的父亲!”叶景荣满眼血丝,怒吼,“你敢不让我进去?!”
  守门大叔上下打量了叶景荣一眼,根本就不相信他。“你若真是傅先生已逝妻子的父亲,那葬礼那日为什么不出席?自家孩子走了这么久也从来没见你来拜祭过?”
  “这里是墓园,你连一束花都不带,还好意思来这里?”
  “我……”叶景荣语塞。傅墨燊不肯见他,根本就不让他出席葬礼!而叶亦晨对他而言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死了他还觉得叶亦晨愚不可及,放着大好的富贵不享受,上赶着去死,怎么会想过要来拜祭呢!
  看他不出声,守门大叔没好气地道:“想和傅先生攀关系的人多得是,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居然连死人的便宜也要占!”
  说完,板着脸警告道:“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你!”叶景荣恼羞成怒,“你给我等着!”说完恶狠狠地剜了守门大叔一眼才不甘不愿地离开。
  看着叶景荣落魄的身影远去,苏忆晨心里毫无波澜。
  曾几何时,他也曾想像别的小孩子那样与父亲亲近,渴望得到父亲的关爱,可惜所有幻想都被现实打碎了。他对叶景荣来说比一个陌生人还不如,大概只是家里的一个仆从?
  家里的所有活都是他干,吃的却是他们的剩饭剩菜,对继母苛待他视而不见,甚至在得知他和傅墨燊结婚的时候,不像别家长辈那样痛斥,而是极力赞成并狮子大开口要求傅墨燊给了价值不菲的“聘礼”!
  如今叶景荣不再是他的父亲,他也不再是留着叶景荣的血的儿子,他们也算是两清了。
  叶家的落败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可叶景荣竟还想着从傅墨燊这里寻求帮助,难道要傅墨燊看在他是自己父亲的份上帮他东山再起?
  很有这个可能!
  想到待会傅墨燊会过来,说不定会碰到叶景荣,苏忆晨犹豫了一下,决定给傅墨燊说一声。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傅墨燊在忙?苏忆晨挂断电话,看看时间,已经临近中午。
  傅墨燊是不来了吗?
  苏忆晨蹙眉,傅墨燊不可能不来,或许是真的有事走不开?
  等了半个钟,苏忆晨试着再次打过去,这次没有语音提示正在通话中,却是一直嘟嘟嘟地响。
  没人接电话。
  怎么回事?傅墨燊是恼了他不肯接他的电话吗?
  太阳渐渐升高,温度一点一点提升,苏忆晨的心也急躁起来。
  过了好一会,手机突然响起来,来电正是傅墨燊!
  苏忆晨迫不及待接通:“傅先生?您……”
  “喂,是苏同学吗?我是总裁的助理小张!”电话那头小张的语气十分焦灼,“总裁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你有什么事等总裁……”
  苏忆晨脸上血色尽褪,整个人傻在那。
  脑袋一片空白,耳朵嗡嗡嗡的根本就不能思考。半晌,他才艰难地开口:“小张助理你刚才说什么?顾墨燊他怎么了?”
  后面助理小张说了什么苏忆晨根本听不见,他白着一张脸冲出了墓园。
  等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医院时,傅墨燊已被送去vip看护室观察。
  “小张助理!傅墨燊他怎样了?”
  病房门外,小张满头大汗地拿着手机在打电话,苏忆晨红着眼眶冲过去抓住他问。
  小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道:“总裁刚刚做完手术……”
  这时候电话被接通,小张忙开口说话:“喂,是罗少吗?总裁他出事了,已经做完手术,就在市第一人民医院,请您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小张对苏忆晨道:“医生说具体情况要观察几天才能下结论。”
  胸口像栓了一块巨石,心直往下坠,苏忆晨手脚冰凉,声音发颤:“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
  小张神色十分难看,冷声道:“这场车祸完全是人为策划,有人想要害死总裁!”
  今天周末傅墨燊没有给他安排工作,他便约了朋友打算出去玩,谁知道正准备出门就接到傅墨燊来电,顾墨燊说他出车祸了,吓得他急忙飞车过来。结果到了车祸现场一看,有个状若疯癫的女人大吼大叫用最恶毒的话语大声咒骂傅墨燊……
  怎么会怎样?
  心脏猛地一缩,苏忆晨急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要害死傅墨燊?”
  小张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这事你不用担心,警方已经将嫌疑人控制住,一切都等总裁渡过危险期再说。”
  苏忆晨还想追问,可他现在顶着张少年人的脸,和傅墨燊也谈不上深交,小张不便和他多说,只好心神不宁地守在病房外。
  罗裴予很快就赶了过来,漂亮的桃花眼内满是肃杀:“情况怎样?”
  小张低声道:“情况不太好……”
  “医生说总裁肋骨断裂了两根,左腿骨折,但这些问题都不大,严重的是头部。”顿了顿,小张语气沉重了几分,“颅腔内有积血,这些积血会压迫脑神经,可能会出现记忆力障碍、头晕、恶心等症状……,具体情况要等总裁醒来再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