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孩子喜欢,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写信试探自己那几个门内有出世道派的老友,试图把鹤云栎那个神秘的对象扒出来。
  目前,陆长见重点怀疑的是天机道,他那个现今在做天机道掌门的老友闷骚得很,养出来的弟子也是最有可能不守清规戒律的。
  等人找来出来,他一定要好好盘查盘查。
  人品不够优秀,家世不够清白可别想做他们云霄派的掌门夫人。
  叶清听他前半句还以为他已经知道了小师叔和鹤师兄的事,听到后半句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让小师叔以为是他泄的密,他在云霄派的日子就别想好了。
  另外,小师叔当然不急,人都亲上了急什么?
  要是鹤师兄开始为找对象着急,小师叔才该急了。
  就在此时,对面山头传来了一阵惨叫。
  静思堂内的两人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顾决云又在打徒弟了。
  ……
  时间回到一刻钟前,从静思堂回来的顾决云打开闭关室的门,准备看看弟子功课做了多少了。
  伴随着开门声响起的,是一阵手慢脚乱的收拾声。
  门彻底打开后,隽明袖“老老实实”坐在桌案旁,除了功课一个字没写,看起来倒没什么异样。
  瞧见顾决云,他将头一撇:
  “得不到我就把我囚禁起来是吧?男人,你这点手段都是我玩剩下的,我根本没在怕的。
  虽然经过情蛊一事,我们之间的关系稍有变质,但这根本不足以撼动我对鹤师兄的感情。他就是那天上明月,而你不过一介凡夫。
  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我的身心都是属于鹤师兄的,你就算得到我的身子,也得不到我的心。”
  顾决云深吸一口气:自己还是回去和大师兄下棋吧。
  不过走之前他得带点东西走。
  他来到隽明袖面前,掀开他屁股下面的坐垫,露出了藏着的话本。也不知道怎么带进来的,明明把人关进来前他已经仔细检查了。
  就在顾决云伸手想拿走话本之时,忽然被隽明袖扣住手腕。
  而隽明袖的另一只手则撑在后面的石壁上,将他整个人“圈禁”在手臂中:“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对自己的弟子行禽兽之举了吗?不要以为靠肉|体的欢愉就能征服我。我坚定的意志是不会屈服在这点花招之下的。”
  顾决云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平复怒气,用力将坐垫下面的书抽了出来。
  看了一眼封皮:《霸道帝君小娇妻》。
  这些话就是从这上面学的?
  他站起身,轻松突破了弟子的“钳制”,来到闭关室门口,启动禁制,锁上了门。
  隽明袖瞧着他的动作,心跳得更厉害了,隐约觉得接下来会有很刺激的事发生。
  ——老头子终于要对他为所欲为了吗?但是脖子以下的他都不会啊!可恶!
  可随着顾决云从袖里乾坤中抽出竹条,他开始感觉不对劲儿,似乎,不是他想的那种“刺激”。
  顾决云默默将发髻和衣衫的散碎部分整理固定好。
  他今天高低得让隽明袖瞧瞧什么叫“禽兽之举”,而什么又叫“肉|体的欢愉”。
  第85章
  云霄山脚某处, 两个人沿着山道前行,从打扮来看似乎是一主一仆。仆人询问走在前方的年轻人:“少爷,我们这样真能找得到人吗?”
  前段时间, 家里的老叔祖突然来信, 说有了少爷大祖爷爷的消息, 命少爷去找寻。可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把青州走遍了, 也没找到那劳什子云什么派。
  多日寻找, 纪桓也有些疲惫,但眼中依旧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自幼受叔祖照拂长大。他难得对我开一次口,我说什么都要把事情办好。”
  山外传来阵阵隐雷, 山风呼啸, 要下雨了。
  在雨下大前, 两人找到了一处可以避雨的茅亭。
  亭中已经有了人, 是两个俊美出尘的“年轻”男人和一个粉嫩可爱的孩子。瞧不出修为,但从气质和打扮来看应该也是修仙人。
  孩子被高一些的男人抱在怀中, 眉眼和旁边的青年颇为相似。
  像一家人, 但又不完全像。
  纪桓一边用仆从递来的毛巾擦去脸上的雨水, 一边忍不住朝三人的方向瞧去。
  因为有旁人,那两人说话时贴得很近, 细细低语不时传来,但听得并不真切。三言两语过后, 青年露出了笑模样, 像清风吹破月夜的湖面。
  纪桓瞧了许久, 都没确定两人的关系。
  若说是父子或兄弟, 两人在相貌上毫无相似之处;若说是同门或朋友,又不该如此亲昵。
  “我是不是忘了我们在哪见过?”
  忽然, 年长些的男人抬起眉眼,看向纪桓,眼神幽冷凌冽。
  纪桓一慌,忙回话:“我并未见过前辈。”
  “那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呢?”
  应岁与知道年轻人看的是鹤云栎,他故意这么问的。
  纪桓趁机报上身份与来意:“在下冰风谷纪桓,此回是来青州寻亲的,不知二位是否听过云霄派?”
  来云霄寻亲?
  鹤云栎仔细瞧打量起年轻人,并未发现他和哪位同门有相似之处。
  应岁与则面色一寒,冷硬回道:“这不是去云霄派的路,山上也没有你要找的人。回你的冰风谷去吧。”他瞧向亭外,见雨小了些,提议,“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