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摇头就相当于承认和萧晟之的关系,平白无故多了个男朋友?不不不,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再说他对萧晟之也没有那种感情。
  横竖两个都会被得罪,但算下来,哪个他都不想选。
  “好了好了,小桑竹你别纠结,我没有逼你的意思。我只是在向萧大爱豆陈述事实,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
  萧晟之态度软和下来,上前一步拉住桑竹的手:“之前都是你主动,现在换我主动。”
  大可不必主动!桑竹在心里呐喊,你就当你的高岭之花不好吗!
  “晟之,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你本来也不喜欢。”桑竹动了动手指,又被攥紧。
  “以前是我不好,今后我会补偿。不管是哪个人格,对我来说都是你。”
  萧晟之的脸颊泛着可疑的薄红,
  “送你的花都收到了吗?不喜欢?你喜欢什么,我再送点别的,宝石喜欢吗?”
  收集各种珍稀宝石是萧晟之的爱好,太花钱了,以前的桑竹并没有送过。萧晟之提及的花应该是送到了旧家地址,看来他还没有发现自己搬了家。
  桑竹抿唇没有作声。
  庄疏雨眉头一皱,看着萧晟之握着桑竹的手腕,颇有掰折的冲动。
  “好好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话虽说着,庄疏雨亦握住桑竹另一只手,抬起来作势要亲吻手背,反应过来这是在厕所,只好用手掌盖住,言语诚恳:“给我个机会。”
  桑竹看看两人莫名其妙的态度,灵光乍现明白了这两人的把戏。
  现在反过来是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杀人诛心!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硬气,用力抽出手指,转身就跑。
  萧晟之离门最近,直接扣住门把手。
  桑竹撞进萧晟之怀里,硬挺的下巴撞得他鼻子发酸。
  他捂着鼻子转身,则是越靠越近的庄疏雨。
  这两人极其傲气,独处时能控制脾气,但这会儿见对方都想抢自己猎物,自然释放着排除外人的气息,可怜的桑竹搞不清楚状况被殃及。
  桑竹并不矮,身量也不算单薄,只是夹在两个高大健壮的人中间,显得异常娇小无助,进退两难。
  如果可以,他想给两人来个过肩摔。但厕所位置太小,难免磕到哪里。那他们会骨折吧。
  “长得挺好看一姑娘,怎么站男厕门口,真稀奇。”
  还有别的顾客要上厕所,被徘徊在门外想进又不好意思进去的人拦住。
  许浥道着歉:“不好意思啊,现在里面确实满了。”
  “诶,你是不是那谁许什么来着。我想起来了,许巴!我媳妇儿可爱看你的剧了!”
  “……哈哈,是我。”许浥干巴巴笑着。
  趁着庄疏雨和萧晟之被外面的声音干扰,桑竹飞快从侧边逃脱,索性把自己关进厕所隔间。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责怪对方不知分寸。
  逼仄的隔间只有桑竹一人,带给他部分安全感,慢慢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他提高音量:“晟之,那都是以前的事,应该是我给你补偿。但我现在确实没有想法。庄导,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新剧我需要和公司报备,由公司决定能不能参演。谢谢你们的抬爱,我受之有愧。”
  外面沉默很久,久到桑竹以为他们都走了,但没有脚步声,说明他们还在。桑竹不想出去,肚子先替他叫了声。
  几人折腾一会儿,饭点早过了。
  有人轻轻拍着隔间的门,轻声细语哄着:“小桑竹,你还没有吃饭吧,我们出去吃好吃的?”
  萧晟之:“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别的地方,这里的不好吃。”
  “我、我只是想上厕所,现在憋不住了。你们能先出去吗?”
  蹩脚的理由,明显就是逐客令。
  被吓进小窝的兔子不出来了,蹲守在外面的猎人不能一直霸占着公共场所,因为门外要上厕所的客人越来越多,让许浥守着也不是办法。
  好不容易把客人都劝走,许浥咬咬牙打算豁出去了,一开门,和脸色阴沉的萧晟之对上,身后是一脸淡然的庄疏雨,再往后就没人了。
  许浥急得连环夺命问:“桑竹怎么样了?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是不是吓到他了!都说了要循序渐进,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猴急!渣男!以后你们再给我多少好处我也不帮你们了!”
  许浥还想进去看看情况,被庄疏雨笑吟吟挡住:“桑竹在上厕所,许小姐有兴趣观摩?”
  许浥涨红脸退后,小声嘀咕着渣男。
  庄疏雨斜眼看着萧晟之:“你送什么花?桑竹肯定不喜欢,再说你往哪儿送?”
  “自然是送到桑竹的家,你不知道?”萧晟之总算有扳回一局的快乐,“之前我送他回家过。”
  “我当然知道桑竹的家,剧组人员资料里都有写。”
  萧晟之:……
  许浥闭着嘴默默听两人冷静地吵架,想给桑竹发消息,被庄疏雨按住手机屏幕。
  “许小姐,还得麻烦你一件事。”
  许浥警觉:“这是公共场合!”
  厕所大门关上,桑竹听着许浥激昂的斥责渐渐小下去,闭眼呼了口气。
  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有人打电话。
  对面的声音平静又克制:“桑桑,你怎么不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