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白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夜暴富。
这事情放在谁身上,也没办法睡着吧。
可是当富婆的感觉,真的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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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白榆因为兴奋了大半夜,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结果一觉睡到大中午,家里人也没有打扰她。
等她醒来,秦心卉已经离开白家。
白榆还以为她会找借口留下来,没想到她走得那么干脆。
不过她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便没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吃了午饭,她就提着从广城和琼州岛带回来的特产骑着自行车去了林向雪家。
林向雪并不知道白榆回来京城,看到她立即发出土拨鼠尖叫:“啊啊啊你个女人,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她说着扑上去抱着白榆,快活得像只小白兔。
白榆脸上也露出真挚的笑容:“我昨天刚回京城,今天就特地来看你,看,还给你带了不少琼州岛和广城的特产。”
林向雪也不客气,把东西拿过来翻了翻,这才哼了哼:“看在你这么有心的份上,我就原谅你。”
这家伙去琼州岛那么久,一个电话没给她打,甚至连封信都没有。
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白榆:“这次去琼州岛,真是多亏了你和你爷爷,我原本想亲自给你们做些点心,但接下来我会很忙,只好跟你们说声抱歉了。”
林向雪:“为什么接下来会很忙?对了,你去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你和那位江同志如何了?”
白榆脸红了红:“我们昨天……领证结婚了。”
“???”
林向雪呆了几秒,下一刻再次化身土拨鼠:“啊啊啊啊你们结婚了!结婚了!”
这个消息实在太震撼了,导致林向雪嘴巴一直张着,足以塞下一颗鸡蛋。
白榆点头:“对,我们结婚了,因为他的假期有限,我们会尽快办婚礼,到时候你一定要过来。”
林向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那是肯定的,你结婚我怎么能不去呢,不过这么说的话,办完婚礼你们岂不是又要立即回琼州岛了?”
以前还不觉得,可这段时间单位里没了白榆,她突然觉得很无聊。
白榆再次点头:“嗯,虽然我也想在京城多留几天,但他有任务在身,不能离开太久。”
林向雪自然能理解,但理解归理解,她依旧舍不得白榆:“怎么办,一想到以后要那么久都不能看到你,我就有种想哭的冲动。”
白榆笑道:“既然那么舍不得我,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琼州岛吧。”
她说这话不过是开玩笑,谁知刚说完,就见林向雪脸色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白榆愣了愣:“我是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吧?”
林向雪:“我觉得这个建议挺不错的,从出生到现在,我一直呆在京城哪里都没去,以前我想去下乡,可家里人都不舍得我去吃苦,我知道家人是为了我好,可我真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如果我去其他地方,我父母,还有我爷爷肯定不肯,可如果我跟着你去琼州岛,他们说不定会同意,我决定了,今晚就跟他们说!”
白榆:“……”
她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林向雪的性格说风就是雨,白榆也知道劝说没用,只让她考虑清楚。
因为要办婚礼,她的衣服不够,于是让林向雪和她一起去百货商场血拼。
她现在可是大富婆,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缩手缩脚了。
林向雪欣然点头,两人骑着自行车朝百货商场去。
因为时间紧迫,白榆没像之前那样买布去定做,而是买的成衣。
好在商场刚来了一批新货,她大手一挥,买了两条秋装的连衣裙,一件开衫,一件薄毛衣,还有两条裤子,外加两双小皮鞋。
她这大手笔把商场的服务员都看得目瞪口呆。
两人从商场出来,又去国营饭店吃东西。
等菜的过程,林向雪突然朝她凑过来,神秘兮兮问了句:“你们都领证了,那你们那个那个了吗?”
白榆脸“唰”的下就红透了,摇摇头:“没有,我们昨天才领证,又没办婚礼,都住在各自家里。”
林向雪却没这样放过她:“没那个,那你们总有做点什么吧,牵手了吗?”
白榆点头:“嗯。”
林向雪嘟了嘟嘴:“那这个呢,你别嫌我问得多,有人说亲嘴的感觉很美好,我就是好奇,不就是两张嘴唇贴在一起,怎么就美好了?”
其实她还想说她觉得有点脏,因为这样一来很可能会吃到对方的口水。
想想就没胃口。
白榆脸更红了,但还是老实交代:“还没有。”
林向雪震惊了:“你们结婚证都领了,居然还没亲嘴!这么个大美人在眼前,江同志居然还能忍得住,他该不会是不会吧?”
白榆:“……”
一针见血。
她也有点怀疑江霖不会亲吻,毕竟两辈子他都是童子鸡。
林向雪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亲?”
白榆抿了抿唇,然后给出了一个让林向雪十分满意的答案:“今晚。”
吃完饭,两人各回各家。
白榆骑着自行车回到军区大院,脑海里正想着要晚上江霖来找她,她要怎么才能让他主动亲自己,就见一个人影从暗处闪出来。
她吓了一跳,赶紧按住刹车。
自行车车胎滑着地面向前滑出一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还以为又是江凯那不长眼的东西,结果定睛一看,却看到李克站在她面前,脸上紫一块青一块,一只眼睛还肿得老高。
白榆怔了下:“李克,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吗?”
李克摇摇头:“我没事。”
这还叫没事?
白榆闻言差点翻白眼了:“我带你去卫生所,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口?”
脸上伤成那样,只怕身上也免不了,白榆从自行车下来,就想拉他去卫生所做检查。
李克却避开她的手,定定看着她道:“白姐姐,我有件事情想求你帮忙。”
这还是李克第一次称呼她为姐姐。
白榆看着他:“什么事?”
李克朝暗处招了招手,角落里慢慢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念念。
念念还是瘦瘦小小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好在脸上身上都没有伤口,李克把她保护得很好。
念念看到白榆,就软软糯糯叫了一声:“白姐姐。”
白榆心软成一片,伸手摸了摸她的黄毛:“念念乖,你吃饭了吗?”
念念咽了咽口水:“吃了,念念不饿。”
多乖的孩子,明明饿成这样,还说自己不饿。
李克:“白姐姐,我要出门一趟,但我不放心把念念放在家里,我想请你收留念念几天。”
白榆没一口答应:“我可以收留念念,但你得把情况跟我说清楚。”
李克对上她的眼睛,嘴唇抿成一条线。
沉默了半响后,他才点了点头:“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白榆把两人带到附近的国营饭店,给两人点了两碗牛肉面,又另外叫了一份红烧肉。
“谢谢白姐姐,念念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面条。”
念念嘴巴吃得鼓鼓的,像只可爱的小河豚,虽然饿得不行,但还是很礼貌地先跟白榆道谢。
白榆心中软成一片:“不用谢,不够等会再叫。”
念念摇摇头:“够了。”
两人可以说是狼吞虎咽,尤其是李克,仿佛一头被饿狠的孤狼。
白榆没说话,就静静看着两兄妹吃。
等吃完了,她这才开口问道:“我记得我上次给了你们五块钱,钱虽然不多,但省着花,还不至于连饭都吃不上。”
李克脸上闪过一抹狠绝:“被我大嫂给偷走了,不过我狠狠揍了我大哥一顿。”
同样的,他也被他大哥给揍了一顿,脸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白榆顿了下,眉头蹙起:“你们还有个大哥?那他们不管你们吗?”
李克:“我跟念念不是亲兄妹。”
白榆再次怔住:“那念念的父母呢?”
她猛地想起上次奶奶看到念念的照片时激动的神色,心中涌起一种诡异的感觉。
李克顿了顿,转身,伸手捂住念念的耳朵才道:“她爸死了,她妈改嫁了。”
死了?
白榆心里莫名有点难受:“怎么死的?念念又是怎么跟的你,你一五一十跟我说清楚。”
原来李克一出生,他妈就大出血难产死了,家里附近有个算命瞎子,给他算了一卦后,说他八字命硬,会克死身边所有的人。
因此他自小就不受家里喜欢,到了九岁那年,他大哥原本应该去下乡当知青,但他大哥不知道跟人打点了多少钱,最终把下乡的名字换成只有九岁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