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的少年天天给他惹麻烦,把府里搞得鸡飞狗跳,但确实傅时宴在潜意识中已经接受了这个麻烦的“家人”。
  其实时间只过了一两个月,傅时宴却感觉已经过了好久时间,一想起那些事,仿佛都是许久之前的旧事了。
  傅时宴被温热的水蒸的舒舒服服,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浑身在发热,心尖像是被猫挠一般,傅时宴呼吸一滞。
  傅时宴“哗啦”从浴桶坐起身来,水珠纷纷从他身上滚落,双颊被热腾腾的雾气蒸的粉红,他觉得越来越热,甚至口渴。
  傅时宴骨指分明的手捏住浴桶边缘,激动地险些捏碎这木板,傅时宴脑海中循环问候了猲狙的十八辈祖宗,他妈的,那小兔子地仙说的事是真的……
  阮一直记得傅时宴身上的伤,那伤正好伤在了手臂上,傅时宴一定不方便包扎伤口。
  阮走到傅时宴的房门口,敲了敲房门,里面没有反应,看着门缝里还透着光,应该有人在里面。
  傅时宴为什么不开门?他不会是昏迷了吧。
  这个念头从阮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阮伸出手来,手心的黑气飘过门缝,轻而易举的推开了门栓。
  屋里空旷的很,一眼扫去没有看到人。这客栈的床上有床帏遮着,影影绰绰,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阮大跨几步,正要看床上有没有人。忽然听到身后有哗哗的水流声,阮一惊,猛地回望过去。
  他身后有一个巨大的锦鲤鱼戏荷叶屏风,屏风上搭着几件带着血的白色衣服,正是傅时宴的衣服。因为蜡烛火光放在屏风里面,素色屏风上留下了傅时宴清晰的身影。
  里面什么光景,从这大约可以猜的出来。怕是傅时宴都不知道,里面的一支小小的蜡烛会显出这等风光……
  阮脑海一片空白,喉结上下滑动,神使鬼差朝傅时宴走去。
  傅时宴听到了动静声,以为是送衣服的小二,心底迟疑了一秒,他明明关了门,为什么小二进来了?不过这怀疑一秒被他打消,自己给自己解释道:要么自己记错了,要么这门坏了,别人一推就能进来。
  现在他脑海中所有的思维被情欲折磨,不温不火慢慢拖着,欲火焚身,温水把他的警惕心也泡的软和下来,无暇去思考别的。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莫名的诱人意味:“不用进来,把衣服放在门旁边的架子上就可以。”
  傅时宴的话音刚落,阮的脚步顿在原地,傅时宴这话不是对他说的。是谁?谁在傅时宴洗澡时可以任意进房间,给傅时宴送衣服?那是不可以看洗澡时的傅时宴?
  阮感觉到了自己的嫉妒,左胸口的位置,他感受到有什么在剧烈的跳动,像是被细密绵绵的针扎着,不是特别疼不是特别痒,但就是难受不舒服,那种感觉几乎不能躲避,越想越根深蒂固。
  傅时宴还没有和他洗澡,傅时宴从来没洗澡时叫他在旁边,他从来没有看过洗澡时的傅时宴……他心底有些偏执默念着:傅时宴是他一个人,傅时宴只能和他一起。
  阮走到屏风的侧面,入目首先看到的是披散的黑色长发,搭在了洁白光滑的肩上,皮肤在橘黄色的火光下显得白嫩细腻,像是一个可口诱人的糯米糕,让人忍不住像动手去摸一下这柔软的肤质。
  阮移不开自己的眼睛,深沉望着傅时宴的背影,仿佛那几眼能望进骨子里,这辈子都不会忘却。
  傅时宴察觉到了那个闯入者并没有离开,而且还胆大妄为走了过来。
  傅时宴清瘦的脊背绷紧,身子弓了起来,皱着眉头回头望了过去。
  傅时宴白皙的面孔被湿漉漉的热气蒸的通红,看上去像是羞红了一样,回眸惊鸿一瞥,眼睛是亮晶晶的,眼尾上挑,眼眸中带着迷茫的情绪,带着不明的勾人的滋味。
  平日里整整齐齐束好的长发沾上了水,额前和碎发湿答答的贴在脸颊上,沾染上不可明说的欲望暗示,也温顺了很多。
  连他的嘴唇也是亮晶晶的,嘴张开,轻轻的喘着气,他呼出气息蒸的阮无处可逃。那一张绯红的薄唇在灯光下,像是诱人的食物……
  他失神迷茫的目光,显得整个人比起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样子脆弱多了。似乎……似乎可以纵容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没事,他会宽容你,别怕,他会包容你的,甚至……纵容……
  傅时宴看到了穿着黑色衣服的阮,呆愣地站在原地,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眼神有点可怕。
  傅时宴第一眼看到阮,身体像遇到了一股催化剂,原本难以自制的想法更加强烈,翻滚的情欲浪潮又拍上了岸边,打击着他的大脑,脑袋里浑浑噩噩,现在非常难受,双腿想要相互磨蹭,缓解缓解眼前的难堪。
  可是阮就在自己面前,他又不可能当着阮的面做这种事,傅时宴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自己气自己,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
  傅时宴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你来干什么?出去!”最后两个字有些破音了。
  阮并没有动,目光粘在了傅时宴裸露的身体上,喉结无意识滚动,声音也低哑:“我看帮你包扎伤口。”
  傅时宴咬着嘴唇压制着自己,努力像把自己表现得更加正常一点,语气也硬邦邦的:“不用,你出去。”
  他殊不知,他越是这般想方设法隐藏,阮的兴致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