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多余的念头,狱寺隼人的神态逐渐变得认真起来,条理清晰地列举出野泽生绘几处可疑的举动。
包括但不限于有意接近沢田纲吉,并且成功的得到了沢田纲吉信任,沢田纲吉成为了对方转学以来的第一个朋友。
后续又莫名对日野咲产生了兴趣,没由来的主动向日野咲表现出友好的态度。
说到最后,狱寺隼人克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咬牙切齿地说:“那女人一定对十代目别有图谋,先是用伪装打消所有人的防备,试图在我们放下警惕的时候,趁机对十代目不利!”
狱寺隼人越说越确信,仿佛已经证实了野泽生绘的意图,气势汹汹的起身,准备去和对方当面对峙。
“嘛,嘛,先冷静一下吧。”山本武举着手,试图让提到沢田纲吉以后情绪激动的狱寺隼人平静下来。
“唔,关于野泽……”
山本武无意识地拖长声音,锐利的眼中闪过思索的神态。
“说起来,野泽那天的话,让我有些在意。”
狱寺隼人也顺着山本武的话音,回忆起野泽生绘那句在自我介绍里会显得有些突兀的对话。
‘我来自……六壁坂。’
“‘来自六壁坂’这种说法,像是一个地名,也符合自我介绍的场景。”山本武这么说道。
狱寺隼人默契地指出山本武话里留出的可疑之处:“不过这种带着家乡地名的自我介绍,现在已经很少听到有人会这么用了吧?”
日野咲稍加思考,表情严肃:“日野咲,来自杜王町。”
“……”狱寺隼人面不改色移开视线,“我搜索了有关六壁坂的消息,是一处小山村,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无论怎么看,野泽生绘看上去就是一个从六壁坂转学来的普通学生。
山本武张了张嘴,视线紧接着被其他事物吸引,食指竖在嘴前,做出噤声的手势。
日野咲和狱寺隼人同步向着山本武面朝的方向转头,一只乌鸦落到了地上敞开的便当附近。
乌鸦跳着向便当盒靠近,最后爪子搭在边沿,把头埋进里面,一下一下地啄食着。
太好了!
这只鸟可以试毒,总之不用再防着那家伙到处找普通人试吃可能掺着毒药的食物了。
日野咲睁着因为没有具体焦点显得有些呆的双眼,据理力争:“鸟类和人体构造不同,我认为用人来测试才可以得出最精确的结果。”
狱寺隼人深呼吸:“只是要知道食物里有毒还是没有毒,拿人测试你这家伙想进监狱里蹲着吗!?”
日野咲不屑地“嘁”了声,反正reborn会捞她出去的。
“你那是什么让人火大的态度啊!”
山本武适时出声:“喔!那边有动静了。”
恰好中断了两个人之间紧张起来的气氛。
在三个人的注目下,吃了两口便当盒里食物的乌鸦忽然身体僵直,整只鸟直挺挺地栽倒,黑豆大小的眼睛也变成了转动的蚊香:“……”
狱寺隼人站起来,阴沉着脸:“我就说那女人有问题!”
“嘛,狱寺,还没有搞清楚具体的情况,不要那么冲动。”山本武拦住了一时被情绪左右的狱寺隼人,让对方尽量冷静,理智地看待这件事。
而日野咲……她抄起一支手臂粗的针管,朝着喙的边缘吐着白沫、生死不明的乌鸦冲了过去:“乌鸦君!你的付出不会白费,我来救你了!”
山本武额头上浮现出微不可查的冷汗,看着扎在乌鸦身上能把它戳成对穿的针头,克制地开口:“……日野也稍微冷静一下吧。”
“而且……”
山本武捡起被丢在周围的另一个便当盒:“日野你是把两份食物掺在一起了吗?”
没理解山本武这么问的原因,日野咲犹豫了一下,点头。
“啊,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得清了。”山本武若有所思的说。
被山本武拿在手里的紫色的便当盒在他的动作下灵动的翻转,盒盖上清晰地写着【碧洋琪】的名字。
“所以这是老姐的便当?”狱寺隼人皱着的眉心渐渐松开,周身笼罩着的低气压也消失不见,他头痛似的吐气,“所以还是没办法搞清楚那女人到底有没有下毒啊,和老姐的剧毒料理混在一起,送去彭格列化验成分这条路也行不通了。”
狱寺隼人烦躁的转过身,准备听听同伴们的意见:“我说,你们……”
一回身,最先看到的是距离近到几乎头抵着头,一红一黑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小声的聊着完全无关的话题。
“很少听到日野会对谁用敬语呢。”山本武把乌鸦挪到阴凉处,让其处在通风的环境,做好这一切以后,才扭头朝着的少女说到刚刚注意到的细节。
“欸……”日野咲拉长尾音,她在一边看着山本武做完所有的事情,随意地原地坐下,就那么撑着脸旁观山本武的动作,没有否认,很坦然地说,“对待不值得尊敬的人,根本用不着敬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