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薄琛的心目中,难道他就这么贱,能够心安理得当个小三当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在时薄琛无聊的时候,和他做做|爱打发一下时间?
  他就......这么不值得被尊重?
  他是个人啊......不是一件毫无感情的物品......
  谢南观突然卸了力,跌坐在旁边,泣不成声。
  他没想到,十年的爱,到头来,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没有好聚好散,没有美好回忆,也没有任何值得留念的东西。
  刻骨铭心的,全是曾经被践踏的尊严。
  听到“结婚”二字,时薄琛的脸色突然灰败下去。
  他抓住谢南观的手,着急无措:“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谢南观,你听我解释,我不是......”
  谢南观打掉他的手:“滚开!你别碰我,我恶心!听你解释什么?你满口谎言,从来没有一句是真的!”
  “不是的!我根本不知道婚礼这件事情,肯定是时家擅自那边宣布的!南观你听我说,之前的联姻和订婚都是假的!沈允黎只是想通过联姻拿到沈家的股份,我只是想利用联姻继承家主位置!”
  时薄琛不顾一切,紧紧搂住谢南观。
  “谢南观,都是假的,结婚肯定是时家那边自己安排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谢南观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后者吃痛松开。
  “时薄琛,我不爱你了,我也不恨你了,走吧,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如果之前是讨厌你,觉得你烦,那现在,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
  没有再听任何解释,谢南观抹掉脸上的眼泪,站起来,转身就走。
  他累了,不想再听下去,就这样结束吧,他不会再在意时薄琛怎么样,哪怕时薄琛是真的结婚也好,假的结婚也罢,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走吧,走吧,这次真的该结束了。
  谢南观,这次看清了吗,你过去的爱是多么狼狈多么不堪多么不值得。
  你付出所有真心去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把你当成情人当成一个泄欲的工具,狠狠地践踏着你的人格践踏你的尊严。
  谢南观,就此结束吧。
  时薄琛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
  “别走,别走南观,不要走......”
  心里的不安和惶恐告诉他,这次谢南观是真的彻底死心了。
  从前这么温和这么温柔的谢南观,现在撕心裂肺地揍他骂他,告诉他,他不爱了,也不恨了。
  不爱也不恨,是彻彻底底的绝望和死心。如果他松手,谢南观就不再是他的了。
  谢南观漠视着他:“松开。”
  “不要,我不松,这次如果我松开,你就真的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时薄琛几近哀求。
  他突然想起谢南观之间问的,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爱你,谢南观,我爱你!”
  谢南观的立刻顿住。
  他看出了谢南观的变化,瞬间像是看到了希望,继续重复:“南观,你之前不是问我爱不爱你吗?我爱你,我爱你,所以你别走,别离开我......”
  “我回答出来了,我爱你,也离不开你,你听到了吗谢南观!”
  谢南观的眼尾红了一片,却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惊喜和喜悦。
  时薄琛心里狠狠一沉。
  “爱?”他听到谢南观冷笑了一声,脸上带着干涸的泪痕,“你知道什么是爱吗时薄琛。”
  时薄琛只想挽留谢南观:“我知道,我知道......”
  “好啊,时薄琛,”谢南观冷冷地看着他。
  “既然你说你爱我,那你就做给我看。”
  时薄琛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紧接着他却听到谢南观说——
  “你把婚退掉,告诉时家人,除了爱我,你什么都不要。”
  -
  丹尼尔跟着谢南观来到酒吧的时候,被里面直冲屋顶的音乐声震得皱了皱眉。
  视线越过舞池里一群胡乱蹦着的男女,他一眼就看到了独自一人坐在吧台上的青年。
  青年身着白衬衫黑西裤,瘦弱的后背在昏暗又炫彩的灯光之下,显得比平时都要单薄憔悴。即便是在这么混乱的地方,青年都像遗世独立的花,淡雅又漂亮。
  丹尼尔不太有耐心地绕开一些主动凑上来的,衣着暴露的男女,径直走到谢南观的身后。
  “谢先生。”他轻唤,声音很快就被嘈杂的音乐声掩盖过去。
  但谢南观却回过了头。
  那双深色的眸子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茫然又哀婉似地注视着他。青年的眼尾和鼻尖泛红,像是哭过了一样。
  丹尼尔怔愣了原地。
  “丹尼尔......”谢南观看到他,有些惊喜又有些委屈地露出了笑容,“你怎么在这里?”
  “陪我喝喝酒吧。”
  就像是平时呼唤朋友喝酒的那种温柔语气,恍惚之间,丹尼尔以为自己和谢南观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大段。
  可他没有逾距,仍然清楚自己作为“朋友”的身份。
  他看出谢南观并不喜欢这里,于是自己撒了个小慌:“谢先生,这里有点闷,我不太舒服,我们出去换个地方喝酒吧。”
  他偶然看见谢南观,看出青年心情不好,担心出什么事便一直在青年身后跟着。但没想到,青年竟然进了与自己格格不入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