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社区 > 都市言情 > 浪子情缘赤子心 > 第三二七章冰川血战上
  我悚然一惊之下,回首只见秦朝华立在身后不远处。他那英俊无匹的脸上微带着一丝玩味而居高临下的笑意,彪悍得令人心悸的身躯虽然不算很高大,但在阳光照耀下,竟然显得如此伟岸。
  虽然只是大半年没有见面,但由于此人在我心中的形象定位急剧变化,以至于刚才当我第一眼看到他时,我几乎对他有一种彻骨的陌生感。
  秦朝华眯着眼朝神色淡然地朝我点点头,随即忽然对易容过的沈清云微笑道:“沈小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沈清云娇躯忽然剧烈震颤起来,脸部有些痉挛的现象,她心中似乎在经受异乎寻常的振荡,以至于在那瞬间秀目中竟然流露出恐惧、忧虑、仇恨、惊悸、彷徨、无助、后悔等等无数神情来。
  贾华突然上前一步,将沈清云拉到自己的身后,冷冷道:“你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魔门门主秦朝华?”
  秦朝华稍稍看了看贾华,微微摇头,却并不理会他,而是转头对带着墨镜的水芙蓉灿然一笑道:“能见到美艳传名天下的瑶琳宫圣女、香港大名鼎鼎的晚会女王水小姐,真是我秦某人的幸运!对于水小姐,秦某可是心仪久矣!”
  自秦朝华现身之后,水芙蓉就一直用仇恨的目光盯注着他。
  要知道,魔门总坛和瑶琳宫都在浙江。一山安能容二虎,卧榻之侧安能容他人酣眠?故而几百年来,魔门与瑶琳宫就不断产生摩擦,双方之间甚至可称得上血债累累。尤其是弱势一方的瑶琳宫更是在与魔门的争斗中吃了不少亏,譬如二十年前水芙蓉的一个师伯就死在魔门的手中,近几年水芙蓉的一个师叔也被魔门重伤后残废,而现在水芙蓉之所以千辛万苦来圣坛取葯,也正是拜秦朝华所赐。
  秦朝华见水芙蓉一声不吭,却仇视着自己,不由笑道:“水小姐大约对我有些误会。当日令师姐白秋霜乃是伤在我弟子手中,我已经重重责罚于他!其实,对于秋霜小姐,我也是仰慕久矣,怎会辣手摧花?”
  水芙蓉恨恨地盯了秦朝华一眼之后,侧身过去,不再搭理他。
  秦朝华也不恼怒,不再与水芙蓉纠缠,却微微一笑对我道:“嘉伟,明门圣坛我们北宗有一半的份。这次前来,我只是想取走我们应得的东西。”
  我一怔,随即苦笑道:“秦先生,似乎这不是我所能决定得了的吧?明门南宗掌有圣坛几百年了,秦先生为何非得现在来为难我呢?”
  贾华忽然冷笑道:“那当然是认为你好欺负啊!要是黑石前辈来,某人只怕会吓得躲在暗处就像一只老鼠那样一声不吭吧?”
  秦朝华眉头一皱,随即身形一挺,一股有如实质的压迫力帘从他的身子散发而出,令我们四人心神大震,随即他冷冷问贾华道:“你是什么人?”
  贾华虽然脸色有些惊骇,但却依然不屈道:“我是贾华!怎么,姓秦的你似乎认为我也是好欺负的是吧?”
  秦朝华冷笑一声,忽然双臂一振,一道疾风忽然从他身躯朝我们迫来,逼得我们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而首当其冲的贾华则竟然“蹬蹬蹬”倒退数步之遥。
  我们脸色不由都大变起来,不想秦朝华实力竟然达到如此惊世骇俗的地步,但凭双臂振荡的劲风就可以将我们逼退,简直比那晚所见的韩凝冬都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就算我们四人联手,只怕也远不是此魔的对手!如此着想之下,我暗中取出一颗赤龙丹,轻轻地送到嘴中。
  秦朝华傲视着我们,冷冷道:“看来,你们似乎有些高估自己的实力了!”
  出乎我所料的是,那个看起来秀气清痩的贾华性格竟然格外的傲气和倔强,虽然刚才吃了个小小的暗亏,但他竟依然丝毫没有惊惧之色,上前数步与我们站齐,昂然道:“姓秦的,高估没有高估自己的实力,我们动手之后就知道了!想进入圣坛?只要我们没有倒下,你休想!”
  水芙蓉忽然在他身边微笑着补上一句:“其实,就算我们倒下了,你也休想进入圣坛!”
  秦朝华冷冷地瞧着我们,忽然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水小姐、温嘉伟、沈小姐,你们三人合伙杀死我师叔,可有此事?”
  我们大吃一惊,没有料到此事竟然如此轻易地暴露。就在我正准备出头领下这个责任时,沈清云忽然冷笑一声道:“于吉是我所杀,秦朝华你有本事现在就来取我的性命去填好了!”
  秦朝华也不动怒,却淡淡道:“右肋部位受到重击,经脉紊乱,似乎是遭受到水小姐的‘紫霞真气’所创;左臂为剑所伤,剑气入肉三分,似乎应该是沈小姐师门特有的‘天莲斗气’;当然,最致命还是左肋直插心脏的那一剑唔,似乎这一剑并非沈小姐所刺啊,否则怎么没有‘天莲斗气’呢?其创口被人捣烂,想要遮掩什么呢?唔”此人如此缓缓道来,竟然与实际毫无偏差,简直让我们三个当事人惊得几乎瞠目结舌起来。
  略一惊诧之后,沈清云忽然冷笑道:“你说错了,那第三剑也是我所刺!痛打落水狗的时候,难道还需要用上斗气不成?可笑!”
  秦朝华冷冷地凝视着沈清云,而沈清云则高昂着螓首,看得出来其实她心底颇有些惧意,但却依然恨恨地盯着眼前这个魔头。
  看着眼前情景,我心底忽然一突,想起沈清云和秦朝华曾经发生了事情,帘意识到二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秦朝华沉默片刻,忽然道:“也好,既然你非得自认,那我也就不必多说。之后发生任何事情,你休怪我无情!”
  沈清云娇躯一震,随即冷冷道:“无情?像你这样的扁毛禽兽还有感情?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沈清云话还没有说完,水芙蓉和贾华忽然齐齐惊呼,随即一道粉红、一道雪亮的光彩自二人身上璀璨地焕发。
  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只听得交击的劲气、风声大作,随即二人各自低声惨哼,踉跄地退后几步。
  秦朝华在击退二人之后,随即依然向简直是呆愣住的沈清云扑出,身形快得几乎像一道黑色的闪电!
  我的心脏忽然间擂鼓似的剧烈跳动起来,随即一股浩大之极的内息瞬间充溢着我的经脉、躯干、四肢和丹田,让我觉得整个人都鼓胀之极,有一种发泄的欲望开始在支配着我!
  就在秦朝华接近沈清云之前的刹那,我忽然清啸一声,第一次使出第八重“大风雷掌”中最凌厉、最刚猛的招数“裂月穿云”朝秦朝华击去!
  秦朝华脸色一冷,英俊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鄙夷的神情,左手向我击来,而右手依然暗含小天星掌力朝沈清云击去。
  当秦朝华右手快接触到似乎吓得呆立不动的沈清云之时,他的左手与我双掌相交,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我顿时感到自己双掌似乎击打在一堵不可逾越的石壁钢墙上一般,浩大的内息瞬间就被淤塞在经脉中竟然无法泻出!
  这可是我从来就不曾遇到的结果,大惊失色之下,我忽然想到初习武时师傅给我试剑时的那些教导,于是连忙深呼一口气,继续将经脉中后续的内息自劳宫穴源源不断地猛力逼出!
  在内息持续井喷般外发之下,那堵石壁钢墙瞬间就如纸老虎般破碎,我的内气更是一泻千里朝秦朝华击去。
  很明显,秦朝华绝对没有料到才习武数月的我竟然能使出第八重的“大风雷掌”当下不由惊异地“咦”了一声,不得不稍退半步,迅疾地收回几乎已经触及到沈清云的右掌,双掌一并朝我击来。
  四掌尚未相交,一股凌厉的罡风就刮得我肌肤生疼。我凛然心知此时为生死时刻,当下以第八重大风雷掌心法,死命运起全身所有气息朝对方迎去。
  “轰”的一声闷响中,我简直感觉到自己双掌就像击打在厚实无比的钢板之上一般,掌骨疼痛欲裂,同时一股刚猛的气息如丝如缕般朝我经脉呼地侵入,让我顿时受伤不浅,一小口鲜血不由自主地喷了出来。
  秦朝华冷然一笑,随即又欺身而上,准备继续对我实施后续打击。
  此时呆立的沈清云忽然好像从大梦中陡然清醒一般,帘一道明亮璀璨的银光亮起,同时两翼水芙蓉和贾华也分别奋不顾身地运气朝秦朝华攻去。
  虽然面对四人的围攻,但秦朝华却咦然不惧,只见他左手不断画圈,一道道黑色的气旋帘将沈清云、水芙蓉、贾华的攻势一一化解,并将他们阻隔在三步开外,而右掌则似缓实疾的朝我拍来。
  我正待抑制伤势奋起全身气力与秦朝华相抗,忽然一个奇观让我几乎呆愣起来:只见秦朝华向我拍来的那只手此时竟然肿胀硕大得犹如簸箕,而且在阳光的照耀下简直就漆黑如墨、闪亮发光!
  这是什么歹毒的功夫?我骇然之下,不由自主地往后就退。然而秦朝华却如鬼魅般跟在我身后,如影随形,那只可怕的巨掌依然朝我背心印了过来!
  我退无可退之下,只得不顾伤势,狠心运起全身几乎所有能运用的内息,凝聚到双掌上,以第八重大风雷掌心法朝那只墨黑色的巨掌迎去。
  三掌相交,几乎悄无声息。随即我的胸口突然如同被万斤巨锤击中一般,我低声惨呼一声,整个人竟然就此被那只墨黑的巨掌击得倒飞出去!
  水芙蓉、贾华、沈清云见了都不由惊呼起来,但他们被秦朝华左掌那一道道的黑色气旋所逼,完全无法对我作出任何援手。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鲜血帘从口中喷溅出来。当我勉力想伸手支撑住自己时,却骇然发现两只手臂竟然如铁铸般沉重麻木,完全无法动弹!
  秦朝华朝我瞄了一眼,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我又惊又怒,正待出言回击,哪知刚刚张口,一口鲜血又从闷痛之极的胸口顺着喉咙喷溅而出,让我几乎昏晕过去。我咬了咬牙,只得盘膝坐下,运起“少阳护体功”开始修复之前受到损伤的经脉。
  “铁衣神功!”沈清云忽然惊惧交加地轻呼出声。
  秦朝华噙着奇异的微笑凝视着她,一边将三人击得连连倒退,一边道:“沈小姐,我们之间毕竟有过不一般的关系,不如今天你就干脆弃暗投明,如何?”
  沈清云气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手中的宝剑忽然“嗡”的一声大响,一道淡蓝色的光芒自剑身微微露出。
  秦朝华冷笑道:“沈小姐你强自驱动‘天莲斗气’发出剑罡,只怕对自身是个很大的损伤吧?”
  这时,水芙蓉与贾华相视一眼,随即水芙蓉娇躯红色大盛,一道几乎赤色的光影朝秦朝华笔直插去;而贾华身上白光更加耀眼,一道白色的光影则如灵蛇般掠地朝秦朝华双膝卷去。
  秦朝华漆黑的眉头稍稍一皱,身形疾退,盯着贾华问道:“你与韩凝冬是什么关系,为何竟然会她的‘水月真气’?”
  贾华冷笑不答,忽然尖啸一声,声音绵远延长,远远地传了出去!
  秦朝华神色顿时凛然,右手墨黑色巨掌不断地画圈,而身形则如安装了弹簧般呼地朝三人扑来!
  贾华神色一凝,忽然手中白光大幅振荡起来,随即一道道白光朝空中的秦朝华悄无声息地略去,快得几乎只能看见一道道乳白色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