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恶鬼,柯师成一眼能认出,林中这些鬼头鬼脑的家伙,不是恶鬼,自然也不是他要找的那只“怪物”。
“墓迁到陵园里,陵园就在附近,柯师公要过去看看吗?”
庆杰指着前方,当地的陵园一般不给外人随便进去,庆杰说完话,看了一眼桂伯。
“不用。”
柯师成淡然回答。
先前已经知道小孩的骨骸不知道去向,再说,村民不清楚小孩来历,所以小孩骨骸不会存放在李氏的陵园。
“那里,是不是曾经有一座大墓?”
柯师成指出的地方,看着和四周没什么差别,也是树木、杂草。
“有,有一座,柯师公真是厉害!”
庆杰称赞。
“那边有一个石柱子,看着像墓的构件。”
何清看到柯师成嘴角的笑意,想着师成还是挺特别,别人夸赞他,他还要点破。难怪说:江湖一点诀,说破不值钱。庆杰眼里的崇拜之情,明显打了折扣。
四人走过去,果然,地上躺着一个很大的石柱子,石柱子断成好几节,被杂草遮掩,不好辨认。用这么费材费钱的石柱子建墓,墓肯定是大墓。
“这是谁的墓?”
柯师成对它感兴趣。
“都叫它林埔大墓,是谁的墓说不上来了,我小时候来这边耙草叶,就已经有这么座墓。”
桂伯也不清楚,他小时候和村里的朋友到这边耙枯草枯叶——家里烧饭用,也曾在大墓上玩得流连忘返。
大墓显然有年代,这座墓也已经被铲平,柯师成在大墓的遗址上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或则是埋葬者残留的意念。
“回去吧。”
林埔这边,该看的柯师成都看过了。
返回路途,桂伯腿脚不大好,酸麻走不动,何清搀着他,将他护送出林子。
回到桂伯家,柯师成说他夜晚会再去戏台那边看看,白日人多气杂,瞧不出什么来。
本来柯师成要带何清去镇上吃饭,顺便租个旅馆,硬是被桂伯留下来吃饭,说是李晖的意思。
桂伯家人员简单,一个桂伯,一个桂婶,有个儿子在镇上住,一个女儿远嫁。
叫的酒菜,摆满一桌,花费不少。
饭桌上,桂伯谈起他家和李晖家的往事。李晖得喊桂伯堂伯,按说两家亲戚关系疏远。李金府年少时家里特别穷,得到桂伯家人的照顾,所以后来经商发达后,就常接济桂伯家。
“柯师公,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桂伯敬柯师成酒,他见柯师成这人沉稳,不像有些师公什么一来就胡说一通,索要钱财。
柯师成只是点点头,他问:
“我看戏台前面有条路,李晖当晚为什么走小路?”
白日可不是随便去戏台走走,他留意到戏台四周的情况。
“戏台前面的路,被看戏人的车辆堵住了。”
庆杰积极回答,这事他最清楚。
“那天在祭祖,晚上请来一个戏班唱戏,还放烟花,非常热闹。好多年,都没什么人来看戏,那晚附近村子的人来了好多。球场停满车,不好走动,把路给挡住了。”
庆杰当晚,负责燃放烟花,还跟乱停车的人起了冲突。
“阿晖听说看戏的人很多,就跟我去戏台看戏,坐了没一会,他就又说要回去,自己走了。”
桂伯当时沉迷看戏,所以没跟李晖一起离开,他也不清楚球场那边的路被堵上。
“晖哥也是运气不好,以前祭祖他也回来过,但是从来不去戏台。偏偏就是那天晚上,大路堵了,他走小路,就撞见啦。”
庆杰接过桂伯的话,他本来就话多,尤其喝了酒。
“时辰正好,我们去他撞邪的地方。”
柯师成站起来,外头天已经黑了,正好再去戏台看看。
“哎,这么多酒菜,不多吃些吗?”
庆杰显然还没喝痛快。
“是啊,吃饱了再过去,不急。”
桂伯和庆杰热情招待。
“吃得很饱。”
已经搁下筷子,在一旁听他们聊天的何清,早就想离开饭桌。
桂伯年纪大,喝酒犯困,留在家里,由庆杰带他们过去戏台。
村子里有路灯,不过好多灯都不亮,也没人维修。戏台左侧的灯,就正好坏了。庆杰拿手电筒照灯架,嫌弃说:“这个灯就没好过,上次看戏刚换灯泡,现在又坏啦。”
何清在这里感受到一阵湿气,头发和脸都打湿了,他低声问柯师成:“师成,是雾气吗?”柯师成说:“不是。”同时,柯师成还碰下何清的手指,何清觉得柯师成似乎摸了他的手指,一定是错觉。由于何清的声音很小,庆杰没有听到,就听见柯师成那句不是,他困惑看着柯道长。
“阿晖那天晚上,就是从这里离开,往这边走。”
庆杰在前带路,他还记得李晖遇怪的隔日,村民拥簇李晖到这里察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