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唇上,男人又开始在身上到处摸索起打火机来。
肯迪来到他的身边,好心的递了火给对方,“我不明白,你的之前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他大难不死以后变得不一样了吗?”他切中要害的问题,表明似乎早对清若语的事情有所了解。
清若言抬眸看了对方一眼,也许是诧异肯迪竟然知道此事,不过他的惊讶并没有维持多久,也没有追问对方是怎么知道的,很快便释然了。
“我觉得他是恨我的,那种隐藏在心底的恨意,我感觉得很清晰,即使他从来都不肯承认,我也……”猛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浓烟,瞬间模糊眼前的一切,又快速的变得清晰。
很多事情就是在这种模糊中变得清晰,清晰中又变得模糊,就如同清若语的心,清若言总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捕捉到对方的时候,对方又会像泥鳅一般从手中没走。
“感觉有时候未必是事实,感觉是会骗人的。”肯迪坐在宽大的窗台上,双手撑在身旁,悠闲的晃动着两条修长的腿。
他的样子看似很轻松自在,可是清若言却能感受得到对方来自心底深处的那份忧郁。
“你就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吗?那为什么只为了自己的感觉,就认定凯不爱你呢?我知道你离开并非因为看到凯和女人接吻了,只是因为你感觉不到他爱你。”清若言挨着肯迪坐了下来,表情有点深沉,吐着烟圈,看着身边人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
似乎不再有刚刚在酒吧时见到对方的那种怒气,那一刻两人的眼中是默契的落寞,也有着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
相视了片刻,两人同时笑了起来,肯迪用手指戳了一下清若言的头,对方很配合的头向上一仰,身体也向后一倾,就好像对方的手劲真的大到让他的身体难以支持一样。
清若语就是在那一刻走进房间里来的,由于每次胃不舒服都是哥哥去给自己拿药,害得他在客厅里花了一些时间寻找。
手中拎着药箱,因为里面的胃药品种实在太多,而不知道该选择那一种后,最后索性就都拿了上来。
默默的站在原地,突然觉得此刻自己的出现,像是一个讨厌的电灯泡,握住热水杯的手微微收紧。
屋里打情骂俏的两人一时并没有发现自己,也许拿胃药都是多余的,看着肯迪和清若言有说有笑的样子,清若语觉得哥哥才是那个人最好的胃药。
他不知道胃疼是不是会传染,也许是会的,不然他怎么也会觉得胃部在阵阵××,强自忍着,觉得自己在这种时候也胃疼倒有点东施效颦的味道了,让清若语觉得自己既可悲又可笑。
“药拿来了,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啊?”清若言将吸得还剩下三分之一的香烟,熄灭在茶几上的玻璃香烟缸里,对着傻呆呆站在门口的人说着。
清若语缓步上前,将药箱放在茶几上,没有了一开始去拿药时的热情,僵直的坐到了沙发上,“胃药太多了,不知道拿哪种……”
清若言动作熟练的打开药箱,想也不想的就从倒数第二格里取出了一板没有纸盒包装着的,光板药片,那里面是很多小小的白药片。
“还不快点过来吃药,一会儿水就凉了。”朝着还径自坐在窗台上的人扬起手中的药,提醒着对方。
清若语的目光在哥哥与肯迪之间流转。
“你也是,我都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同的疼法要吃不同的药,饭后胃疼和饭前胃疼也都各不相同。可是你每次都不用心听,万一以后吃错药了,难受的还不是自己。”倏地转身,矛头就指向了身后坐在沙发上的弟弟,清若言责备中也透着怜惜。
清若语不答话,但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不服气。
清若言将手中的白色药片递给肯迪,对方懒得再用手接,直接的张开了嘴巴,就着清若言的手将药片吞进了嘴里。
肯迪朝着清若语伸出手去,因为嘴里还含着药片,不能开口说话,就挑眉示意着对方。
清若语呆呆的回望着肯迪,没有搞清楚状况,直到对方笑着从他的手中取走了热乎乎的水杯,他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想什么呢?”清若言弯腰凑近弟弟的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