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声音极小,胡天保听不清明,倒也不恁在乎,谦虚回了他,“江兄慢走。”
江千树走出十仗开外,这才转过身,瞧那茅草小屋,缓缓勾起一抹笑容来,若真真喝下孟婆汤,他只说了以左臂为证,以求夫人原谅,那兔儿神如何晓得,自己当着夫人面扯下左臂的?
当时只有他二人,若胡天保忘得个一干二净,天地间只得他江千树一人知晓,这喝下孟婆茶汤的兔儿神又如何言之凿凿说得这般清楚?
思及刚才那一身透肉纱衣与那暧昧动作,亏得自个儿见人来故意泼他一身茶水这才换了衣,江千树忍不住笑上一会,可苦了他的小兔儿。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想,有点想试试一碗纯肉?唔我得计划计划,如果你们想要就告诉我呗我努力写,完了看放哪里 VB还是什么的
我的老婆们大声告诉我!要不要!!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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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兔儿神
上回说道, 江千树往那地府疾驰而去,不料依旧错失一回,胡天保早已喝下那孟婆茶汤,谁知胡天保言语暧昧,动作勾引,江千树略略思忖,竟发觉胡天保竟是作一场好戏。
二人你瞒我瞒, 胡天保螳螂捕蝉,却不知那蝉竟是个黄雀,你来我往轮番上演好戏哩。
这日江千树思忖片刻, 便举手写起帖子来,广邀众位仙友来他枫山小筑共赏秋日美景,却说这神仙住所,不外乎天宫御殿, 不过小仙得道不易,且对那人间有所眷恋, 便在那人间灵气氤氲之处指一处洞天小筑,全当做邀三五好友共聚之雅趣所在,亦属平常。
这江千树性格刚直,姿态板正, 纵然一副祸国殃民相貌,与其相交之人亦不过尔尔,却都乃至交好友。
阴司拿了那帖子翻来覆去看,吊儿郎当道, “这地方奇怪,从未听说过。”
兔儿神却是愣愣发呆,心中暗道,江千树竟选作这个地方定是想企图教自己想起什么,自己只要打定主意装傻充愣便是。
“你这是作甚,我们可要去?”
兔儿神回过神,拿过帖子细看,随口回道,“自然要去。”
不去怎晓得他还有什么挽回自个儿把戏,若不戏耍一番,如何对得起往日苦楚,思及此处,那胡天保又咬牙切齿起来,“不仅要去,还要漂漂亮亮去!。”
如此过个三日,待到帖子邀的时辰,兔儿神一身墨绿蜀缎子薄衣罩一件月白素纱外衫,玲珑身段尽显无余,头上未着玉冠,只用一根同色墨绿绸缎作冠,端的一副清新雅致,透着一把水蛇柳腰来。
那阴司惊诧道,“哎哟哟,你这哪里是赴仙友之约,你这是去寻那偷情之人罢。”
兔儿神俏脸一红,恼羞道,“胡乱吱歪甚么。”
阴司撇嘴不语,心道,这一副含羞带怯模样,又打扮这般……叫人口干舌燥的,不说去勾引那江千树,那还有个甚么。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插科打诨,倒也路上得趣。
不多时,便到了那枫叶山角,找着那帖子地方寻了去,只看那枫叶山正是赏红好时候,层层叠叠如朱砂似血,真真一派好美景。
兔儿神却是一阵焦急,抱怨道,“早知道穿什么劳什子墨绿,这红配绿看起来,岂不俗套?”
阴司打量眼前人儿半晌才呐呐道,“我倒没瞧出什么红配绿俗套来。”
“你瞧得出来个甚?”兔儿神白他一眼,“江千树定觉俗不可耐,不行不行,我得回去换身。你先去,就说我,说我,随便扯个谎,说我随后就到。”
说罢,便急匆匆要走,阴司一把拉住他,目瞪口呆道,“你……你还要回去换身?又不是去见那天皇玉帝,你换个甚衣服?”
兔儿神急要走,偏那阴司扯着他问东问西,心中好不耐烦,二人正拉扯间,却听一阵脚步声,而后传来江千树温润嗓音,“二位这是作甚?”
胡天保僵在远处,心中好不懊恼,偏面上不敢显露分毫,只缓缓转过身,拱手行礼道,“江兄。”
江千树当即愣在原地,好半晌才似叹似赞一句,“胡兄好身段。”
胡天保面上忍不住一红,心道好险,故意冷一把嗓子,疏离道,“江兄过谦。”
阴司在一旁着实看不下去,摇摇头打断二人一番你来我往装腔作势,直道,“不知江兄竟寻得这般妙地,着实令小弟羡慕。”
江千树回过神,落落大方回道,“此乃小弟得道前所在之处……罢罢罢,不提那些个陈年旧事,二位且随我来,咱们一同赏红吃酒如何?”
听到有酒喝,阴司自然高兴,当即搓搓手连道客气,又忍不住急匆匆往里冲。
倒是江胡二人缓缓走着,时不时低声谈笑几句,不外乎这一派枫景,倒也难得安逸。
待走过一会,隐隐瞧见小筑一角,里头有谈笑声传来,心中里头必然有仙友几位,胡天保这才提起一口气来应对,不想那江千树竟俯下身低了头凑他耳旁低声道,“胡兄只道这一路走来枫叶山上美景如画,我却以为最是美景处,胡兄却未曾见到,着实可惜。”
胡天保好奇挑眉,问道,“噢?不知江兄所言是何处地方?”
江千树随手一指地上小水洼,道,“便在此处。”说罢,便率先随了阴司走近小筑。
胡天保忍不住好奇,快步走几步往那水洼一看,只见水洼清清如明镜,里头只一人头戴墨绿缎带,一双剪水秋瞳正好奇张望哩。
这兔儿神哪里经得起这般招数,当即俏脸儿红个通透。
“胡兄可瞧见了?”
胡天保抬头一看,只看江千树亭亭立在前方,右手背了身后,便是缺一只臂膀,依旧掩盖不住通身的风流姿容,且那红唇微勾,笑意盈盈模样,莫说可祸了国,倒委实殃得死死他这个民。
“你们在说甚?”
不理会阴司好奇多嘴,二人虽不言不语,倒自有一番默契流转,使旁人插不上话,说不上嘴来。
三人进小筑,里头已站了二人,正坐在那竹凳上谈笑,见他三人进门,同时起身,一身着锦绣繁华袍子俊俏公子笑道,“好久不见,未曾想竟是你二人。”
阴司亦惊呼,“牡丹花仙!你竟认识江狗……江兄?!”
俏公子不是旁人,正是往日那阴司指名道姓要许给兔儿神认识,好将那负心狗屁忘得个一干二净的,天上掌管凡间百花的牡丹花仙。
牡丹花仙笑而不语,倒是一旁那一身战甲,却是通体毛茸茸的神仙不耐烦抓抓耳朵,“认识便认识,有甚奇怪,你莫要在俺面前大惊小怪,吵得俺耳朵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