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宿敌,只为了彼此的宿怨,亦或是更为重要的信念?千年的胜负轮回,何谓胜何谓负?累了倦了茫然了,这场胜负之争何时才能结束,什么才是这轮回斗争中不变的真理?
不知是从陆生的歌里,还是从苏璟的舞中,每个人的心里都得到这样的一个疑问。
大家扪心自问,胜负中,不变的是正义吗?还是只是胜为王败为寇的结局?
“啪——”索尾甩到树干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把所有人都怔地一个激灵,从歌曲的悲愤中解脱出来。
苏璟的舞持续着。
陆生的歌也持续着。
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一丝别扭,但又说不上来。
慕容倒是有些看出端倪。
是这歌配不上这舞?抑或是这舞配不上这歌?两者之间似乎有什么本质的差别?
如果让慕容选的话,他更喜欢小璟的舞。
陆生的歌像是想拉大家进入悲愤,仇恨等等负面情绪的深渊,但小璟的舞即使在悲伤的基调中亦总是带着向上的乐观和积极。
看着小璟的舞,一如既往的,有被救赎的感觉。
陆生的歌不停,苏璟的舞也不停,两人仿佛在竞赛,谁能说服谁,但见分晓。
艾尔和劳伦面面相觑,李时和戴利也没了耍宝的兴致,大家都被这场无形的竞争压抑着。
慕容正在发怔时,突然听到衡阳的声音。
“慕容,你也去,把你此刻心中的感受用剑舞出来。”
“哎?可是……”他还没开始学剑舞啊,衡阳也还没教。
“当你把握了舞中的真意,舞步,形式,都是其次。”当然,这句话是由清清出口,衡阳转述。
“好吧,我试试……”慕容提剑上场。
旋转中的苏璟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剑吓了一跳,瞥一眼慕容哥哥,笑了,独舞成了两人之间的对舞。
一进一退,一攻一守,两人化身为歌曲舞曲意境中的宿命的两人,胜负之争,却没有浑浊他们的双眼,他们的脚步。
旁观者们都不知觉地笑了,与其说两人是对决,倒不如说是合舞,即使是相互斗争,但有什么相同的东西将他们合为一体。
这相同的东西,就是他们要寻找的不变的真理吧?
衡阳和清清两灵也笑了
“没想到你这么让慕容去了,瞧瞧,除了意境,身姿简直惨不忍睹……”清清掩面。
“不要用舞者的标准去要求他,要用剑者的标准衡量,那一招一式要力度有力度,要速度有速度,不错不错。”衡阳摸着下巴点头。
“我是舞者。”清清瞪。
“我是剑者,老爹在我也这么说。”衡阳哼。
清清那个气啊,师傅他老人家最恨的是什么:儿子不学无术,爱剑不爱舞,师傅更恨的是什么:不学无术的儿子舞祭的修为都比他好!
“……为什么突然?”
“恩,我想想……”衡阳组织言语,“剑跟舞不一样,舞软绵绵的啥时候都能学,而剑只有这这种紧张情况下才能学精。”
“……”软绵绵?
果然不能指望衡阳说清楚,清清摇头。
不过他明白他的意思。
剑者,有人谓杀人,有人谓护人,但无论是杀人之剑还是护人之剑都为制敌之剑。只有在敌我双方的斗争中才能体现,更是在这种胜负之争中才能领悟自己手中的剑到底是为何而存在。
而现在的世界,这种明刀明枪的斗争已经不存在。也多亏陆生的歌带给大家这般意境,衡阳又怎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通过声音能使听者犹如感同身受,这才是天才的歌者。”清清看向树上的陆生,“可惜本人并不这么想,沉溺于世俗之见,真是毁了这首好歌。”
“是啊……”衡阳也不无惋惜,“希望他能从苏璟的舞中有所感悟才好。”
☆、第一百五十一章:输赢 (1540字)
苏璟和陆生之间的竞争,由苏璟先停下来而结束。
不是苏璟不想,而是他不能——
累到腿软了。
本来全神贯注的舞蹈就最伤精神,而苏璟还身负舞祭。舞祭可没有什么开关,关上了就不发动了。到苏璟这种程度上,稍微的情绪共鸣,就会导致舞祭发动,从而牵引苏璟体内的灵气外散。
苏璟体内的灵气散的差不多了,体力也差不多了,肚子咕噜咕噜开叫,只能无奈地停下。
本来他是想直到小生明白过来都一直继续下去的说……
慕容急忙扶着有些站不住的苏璟坐在草地上,托比迅速拿出一篮子点心。这已经是它自小主人生病开始一直以来的习惯,次空间里总备着一堆零食点心,以备小主人不时之需。
苏璟吃着点心,喝一口花茶,感觉一下子活过来,身心舒畅地呼出一口气。
李时和戴利已经很自觉地不问自取了,与劳伦一同抢食。
陆生从树上下来,默默地坐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