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拓还算是个君子,看她要摔,赶紧上前去拉她,只是那动作却不比别人。手中一空,浅姗直接落入了别人的怀中。
“莫姑娘,没事吧?”漠言将浅姗放在地上,羞红了那一张好看的鹅蛋脸。立刻站直了身子,点头答谢:“多,多谢钟离公子,我没事。”
“那就好。”刚说完一句话,黑影一跃,到了台上,浅姗那一双眼就再也没离开过那身影。
她那老爹在对面看着自家的丫头,一个劲地叹气摇头,喊着作孽啊作孽。
小衣捂着嘴偷笑,泽穹却和她爹爹一般地摇头叹气,只不过叹的不是浅姗,而是那不懂儿女情长的钟离公子。
记得十多年前,浅姗还是个十四不到的小姑娘,也是在这个地方,被这黑衣男子轻轻一抱,此生便再也没忘记过那张脸。
可那木头一样的钟离公子呢,自是不知道那一份情的。
漠言轻松将那周拓打了下去,然后便没有人上台。不是不敢,漠言的功夫,众帮派怕还是有些怕的,只是真正不上去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只要有漠言的地方,血痕必来凑热闹。
众人懂得这雷打不动的定律,冷着场子眼巴巴望着天上,等那红影从天边飞来。
果不其然,一朵红云像是烧着的火团,从那天边落下来,落在了茶楼房顶上,又轻轻一跃,直接站在了擂台上。
漠言一见那红衣,没了兴致,转身便要飞走。
可血痕怎么能让他逃呢?垫步过去就勾住了漠言的腰,紧紧往身上一带,嘴角上翘:“言儿又耍脾气了。”
漠言看不惯那张吊儿郎当的脸,面无表情地偏过头去:“血痕公子,请自重。”
血痕却垂下了头,在他颈间轻吻:“你知道,我上台可不是为了打架的。”漠言受不了他,使劲推了推,却是没有全力挣扎:“你够了。”
这么半推半就的,血痕更来了兴致,嘴角上邪魅的笑差点翻到面具上边去。翠绿的假面十分光滑,还泛着凉意,浸入漠言的肌肤。
十多年这么下来,台下的看客都已经习惯了血痕的作为,像看戏似的望着那缠在一起的身影,小声议论着。
“啧啧。”小衣看着看着,摇了摇头,“这两个人年年如此,也不害臊么?”
泽穹却捏起他的下巴:“两人真心在一起,又有什么可害臊的?”
“你,你也赞同他们?”
泽穹望着红色的身影:“只不过佩服他的坦率。”又望着漠言,摇了摇头:“他就不太痛快了,这暗器王,阴得很。”
小衣叫唤:“他就是钟离漠言?难怪……难怪每次使的都是暗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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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半吊子啊 (1861字)
漠言被那双手紧紧搂着,心中暖了几分,只是一想到他和那即墨的事情,脾气就上来了。
血痕只感到心口一阵冰凉,知道怀中的人又不听话了,赶紧退了开去,险险躲过一记飞镖。
脸侧一丝红色的血迹,血痕抬手擦去,笑着道:“言儿每次下手都这么重,也不怕伤了夫君。”
漠言黑了黑脸:“少废话!”说着,翠绿珠子就像雨点一样,朝血痕的脸飞去。血痕踮着脚闪过,飞到了漠言身后,袖中飞出一团红毛,朝着漠言的方向扑去。
漠言以为是什么暗器,条件反射地扔出玉珠,可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迅速闪到那团红毛前方,一伸手,将那团红毛护在了自己怀中,那些玉珠噼噼啪啪落在漠言后背上。
小衣看着台上,喃喃问:“那红毛是什么?”
“是血痕的魂胎。”看小衣明显疑惑的脸,泽穹解释着,“血痕的本体是血澜山上的火狐,功力修为比得上神仙,这种火狐一般万年才一个。”顿了顿,又道,“火狐有九尾,就是九条命、九个魂胎,所以他才会随意扔出魂胎。”
“那他怎么死都死不了了?”
“倒也不是,若是这次漠言没有护住,血痕的修为还是要伤掉二成的。”
小衣点了点头,又看台上。
刚落了地,漠言那张从来没有表情的脸就板了起来:“你不要命了?竟把魂胎扔了出来!”
血痕笑得毫不在意:“死在你手上,我心里也甜啊。”
漠言一听那半吊子说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每一次和他打斗,血痕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十多年前那一次,飞刀已经到了面上,他却只顾搂着自己亲吻,也不动弹,还害得漠言割了手;五年前在林中打斗,直接把脖子往刀口上送,吓得漠言急急往后退,撞上了树;三年前,在船上过招,打着打着就跳进了河里,漠言以为他开玩笑,可那血痕居然落了水就不再出来,谁不知道狐狸最怕水?漠言顿时急得发慌,跳进水里就去捞他。
今天那半吊子居然把自己的魂胎也扔了出来,真是不要命了!
漠言气的发癫,发了力要去打他。怀中的红毛动了动,往衣襟里钻了去。漠言一时间也忘了动作,小心翼翼地托着那团红毛,嫩软的皮毛摸在手中,能探到它弓出来的脊椎骨。
忍不住伸手抚了抚那毛,怀中的东西立刻扭了扭脖子,翻了身朝天大睡。那张小小的狐狸脸就露了出来,白皙的面颊上裹着一圈绒绒的红毛,煞是可爱。
漠言看得呆了,血痕笑着道:“怎么?我的魂胎可好看?”
下意识点了点头,旋即又僵住了。抬起头来,越过血痕的肩看见了台下即墨的脸。毫不怜惜地将那红毛扔给血痕,淡淡道:“我不打了,回见。”垫了脚飞出去。
那魂胎在血痕手上翻了几个跟斗,吱吱叫了出来,才安安稳稳躺好。血痕手中托着红毛,笑了笑,朝漠言的方向追去。
小衣兴味索然:“每次都是这般,打了一半就不打了,扫兴。”
两人方走,即墨的脸就难看了几分。花语夜跃上了台面,拱手道:“各位英雄,我们月绫教素来正义,今次只想切磋比武,不伤和气。请各位英雄赐教。”
这句话一落,小衣明显鄙视地看着他:“话说得好听,背地里还不知道多么丑恶。”
洛阳谷大弟子跃上了擂台,不说话不作礼,直接出招打向他的面门。花语夜也不闪躲,握住他的打过来的拳头,用力一捏,那洛阳谷的弟子脸上血色尽失,只忍着没有叫出来,台下人却都知道,那手算是废了。
“好阴毒的招数。”泽穹眯着眼,眼中露出一些担忧。
花语夜从十年前就开始练习《鬼泣神咒》,虽不知道他已经练了几成,只看现在的功夫,怕是有些会对洛阳谷产生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