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祖师金身出山的时候,十里红霞,蔚为壮观。
付西宁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当了金身泥塑那么久,还是不要出来逛了。至少在他达到他的目的前,两位祖师爷还是好好在山里呆着吧。
金身出行,为表虔诚,两位掌教亲自抬轿,脚踏实地。两边挂着白色车牌的军车开道,阵仗极大。令人震惊的是,两旁军车的速度绝对不慢,但抬着金身脚踩大地的道者们却丝毫没有落下,甚至隐隐还有超出的趋势,人比车快!幸好一行人专挑偏僻的山路走,倒也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波。
“他们很快就到春城了。”付西宁的手机上收到一条语音。
“准备好了?”
“嗯。”
“那就行动吧。”付西宁嘴上露出一丝微笑。
意外这东西,谁都不能控制,不是吗?
春城是逆阴阳大阵的两个阵眼之一,阵眼在春城西郊,金身要到那边,正好要路过一个野生动物园。
“快到了?”军车里,一个年轻的小伙看了看导航说道。
旁边的同伴点点头,面无表情。
年轻小伙翻了个白眼,习惯了同伴这幅德行,自顾自得说道:“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世上还有这些人,你知道不,我开了100码,整整100码,那些人走路居然还比我开车快,活神仙呐!”
“活神仙抬着的神像,肯定是真的,到了地我得拜拜!”小伙子嘀咕着。
突然队伍里一阵骚乱。
年轻小伙抬头,只见一群大雁天鹅从远远向这边飞来。
“这是旁边野生动物园的动物吧,来迎接咱?”小伙笑着说道,什么百鸟朝凤,原以为是神话,但看了这一路的表现,觉得那些鸟来迎接活神仙也正常不是。小伙子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这时,一阵杂乱的鸟鸣声,“砰砰砰”小伙子只感觉有东西落在了车顶上。
“快,鸣枪驱散!”一个粗犷的男声大声喊道。
小伙子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军人的本能就已经拿着枪开门出来。
“啪嗒”小伙子只觉一团热热软软的东西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随即一股子恶臭传来,该死!是鸟屎!
天上的那群鸟好像把他们这当做了方便的地方,鸟屎像下雨一样哗啦啦地往下落。
“砰!”第一声枪声响起,随即鸣枪声此起彼伏,受惊的鸟儿一哄而散,留下一片狼藉。
茅山掌门气得浑身颤抖,茅山祖师金身上斑斑驳驳,赫然是一滩滩鸟屎的痕迹。
“朱先生……你看我们是不是继续赶路?”军官面色也不是很好看,他们躲在车里,比道人们好很多,但也或多或少沾上了点脏东西。
“赶路,赶什么路,金身都破了,赶路有什么用!”茅山掌教破口大骂,丝毫没有了世外高人的风度。
他快气疯了,香火金身最忌秽物。请出祖师金身他已经是千不甘万不愿了,如今又发生这种事,看着祖师爷金身头上的那摊黄渍,朱掌教觉得百年后,他简直无颜去见茅山的列祖列宗。
“咔嚓”一声,只见金身头顶裂开了一道缝隙,这缝隙还隐隐有扩大的趋势,朱掌教面色大变,他急急掐动手决,随后猛地从地上跳起,将一道紫符贴在金身裂口处。
“走,我们马上回去!”他低声对随行弟子说道。
一众道者面色凝重地点头,随后发动脚上的千里神行符,一下子消失在众人眼前。
领队军官大惊,他的任务可是安全将茅山众人护送到阵眼中心,那些人一走了之了,他的任务怎么办。
“大师……”
“金身被破,需焚香七七四十九日才能恢复威能,剩下的事,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朱掌门的声音远远传来。
无独有偶,龙虎山一行也遇到了相似的事情。即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绝对不会是巧合,但是幕后之人做得很干净,而且此事已成了既定事实,当下最重要的是补救,而不是追究。
作者有话要说: 是手肘下面有一点压裂了,被固定着。现在都是单手打字,下月初可以拆了
☆、第 76 章
金身不出, 逆阴阳大阵自然继续发挥着作用。林见额间的灵光已经隐去, 这说明其三魂七魄已然融合, 只是新的魂魄适应身体还需一段时间。
然而付西宁紧缩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道人的魂魄他动了点小手脚,这本是付东陵为林见准备的小手段,他害怕道人与林见魂魄融合时占下风, 醒来的是林见而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师弟。
现在这涤魂咒到了付西宁手里,自然毫不客气地给道人用上了。只是他毕竟是第一次用,万一用的不好,洗涤掉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林见醒过来还不得咬死他。
罢了罢了,等醒过来再说吧。他转身出了房间。
踏出房门, 一个阴影马上跟了上去。
月光洒在阳台上, 阴影慢慢显露出身影来。
“通往三途川的门已经打开了一个小口, 你答应我们的事能做到吧。”阴影发出“赫赫”的声音, 他的口齿有些不清,好像刚学会说好的孩童。
付西宁笑了笑,“武安君放心, 我本就是世俗之人, 也无甚野心。商人做事最重要的便是‘信’, 只要汝等助我完成心愿,我便亲自送汝等上路。”
被称为武安君的人沉默了一会,缓缓点头。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天上的黑云慢慢遮住了月亮,付西宁抬头看了一眼, 随即进屋将一件黑色的斗篷披在身上,大大的兜帽遮住了他整个脸部,将林见抱起用斗篷盖上,他向白起使了个眼色,随即两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晋城郊外某处,黄线将一个山坳团团围起,许多身着制服的武装军人一丝不苟地站在黄线周边,神情肃穆。
“班长,我们已经守了这荒山快三个月了,就算是恐怖组织在里面,也应该饿死了吧。我们可不像那些特种兵,是铁打的身体,再这么下去,底下的兵士气会有问题。”一个大头兵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同时递了一支给旁边面容严肃的军人。
军人接过,口中长长地吐出一口白烟。这次任务确实蹊跷,上头甚至连任务目标都说得极为模糊,只是再三强调要收好这座荒山,不准任何人靠近。
华夏的军人是最好的,但是即使如此,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让整队人在荒山下一呆就是三个月,这对军人的士气是极大的伤害,他们会认为他们的付出是没有意义的。
“我们是军人,要做的就是绝对服从命令。”班长严肃地说道,随即,他沉默半晌,再次开口道:“你的意见我会反馈上去的,军方不会让我们做无用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