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面躺着的是他从小最亲近的小弟。
医生拿了两套隔离服进来,季老爷子叹了口气,说:“进去看看他吧。”
季行武沉默地接了过来,穿上。乔白术有点犹豫,是不是也跟着进去时,季老爷子开口了,道:“阿武和阿澜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好,你也进去看看他吧。”
乔白术这才换上另一套隔离服,和季行武进了隔离病房里,看到季行澜的时候不由吃了一惊。
季行澜的状况非常不好,脸上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呈现出大面积类似烫伤的痕迹,有些已经溃烂,眼眶深陷身形极度消瘦,整个人已经因为高烧而陷入了昏迷状态。
枕头上全是掉的头发。
乔白术暗暗心惊。
关于季行澜的事,来的时候他只是听季行武说了只言片语,还以为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什么刀伤枪伤之类的,没有料到居然这么严重。
发烧、全身溃烂,严重脱发,隔离病房,隔离服。
即使乔白术并不是医生,也能猜到季行澜估摸着是被什么放射性物质辐射感染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担忧地看向身侧的季行武。
季行武的脸孔隐藏在厚实的隔离服里,看不清他的表情,整个人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悲凉的气息。
“阿武——”他叫出声。
季行武没有反应,估计是没有听见。
两人在病房里只呆了几分钟,就响起来提示音,让他们离开病房。
出了病房,脱下隔离服,在护士的指导下,去淋浴间冲了澡,又被人拿了一个仪器从头扫到脚,没有发现辐射感染的迹象才被重新放了出来。
“爷爷,二叔,这是怎么一回事?”一家人重新聚在一起,季行武沉着脸问道。
季老爷子早已经退了下来不管事,所以是季二叔回答的:“这是部队上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想了想,似在考虑说辞,好一会儿才接着往下说:“从两年前开始,阿澜的行踪我就不了解了,他好像加入了一个什么行动小组,然后就忙了起来,经常要执行一些很机密的任务,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半载没有消息。三个月前阿澜打了个电话回来,说要外出执行任务,我也没有在意,前天接到电话,赶过来的时候阿澜已经这样了。”
至于阿澜是因为执行的什么任务而变成这样的,即使以他的权限也无法了解到。
不过,现在追究这些毫无用处,怎么挽回季行澜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往外流逝的生命才是最迫切的事情。
“医生怎么说?”季行武沉默了一下,问道。
季二叔道:“医生说阿澜的这种情况是骤然暴露在极高强度的辐射下引起的外照射急性放射病,全身组织细胞变性坏死,小血管扩张出血,多个脏器受损。”
季二叔说到这里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手握成拳,狠狠地捶向墙壁。
这里面躺着的可是他的小儿子。
季行武反而冷静了下来:“没办法治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