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社区 > 灵异玄幻 > 锦鲤好逑 > 锦鲤好逑_分卷阅读_111
  不过也是时候让他放下了。
  季三昧正啃着苹果,忽然就听得一声金铁交错的鸣响,一道剑影横掠而来,擦着季三昧口中的苹果就过去了,却只削去了一丝浅浅的果皮。
  剑势并非是冲着季三昧去的,而是如流火碎星般直奔沈伐石面门。
  沈伐石一个闪身,从季三昧身边让开,再看一眼那抛来的剑,眉头就皱了起来。
  季三昧朝剑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身影站在马场边缘一角,纤秾合度的高挑身材在烈日产生的熊熊火焰光晕之下,只剩下一圈薄而锐利的漆黑剪影。
  季三昧本以为这是什么世外高人,可他一出口,整个人的幽远气息就被阳光蒸得半分都不见了:“沈伐石,总算找到你了!来比一场吧,你答应过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配角表里又一个有名有姓的逗比小天使
  ☆、 第62章 五通神(二十)
  来人身着一袭紫衫, 这一身飘逸的深紫绣金色寻常人往往驾驭不了,若是穿衣服的人稍黑稍壮那么一点,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会是个比例失调的茄子。
  亏得此人相当有脸,原本谁穿谁死的紫色硬生生被他穿出了一身风神秀逸的清雅贵气。
  然而,当那人足尖一点、飞至自己身前时,季三昧就有点不忍直视了。
  他一身紫衣上的全景图样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鎏金大龙,龙身旁点缀着一圈怒放的金红绣线交织而成的牡丹花。
  看到这样随便到可怕的配色, 季三昧颇为那张脸可惜。
  少年一伸手就招回了自己的剑, 伴随着霖霖的剑身铮鸣开了口:“沈伐石,别跑!说好我把信给你送到, 你跟我打一架!”
  沈伐石瞄他一眼:“你送信送了一个来月?”
  三两句对话, 季三昧就知道了面前少年的身份。
  当初他刚被沈伐石领回来,给六尘写信,觉迷寺内找不到一个可以送信的人,这封信便经由一个叫“云槐”的人送了出去。
  因为这个云槐身上的槐花香,季三昧还特地给沈伐石好好洗了一通衣服。
  少年身上那股天然的槐花香气也印证了季三昧的猜测。
  云槐摸摸脑袋:“从云羊到烛阴, 有多少剑侠剑客妖魔精怪啊,我一路打过来,停停走走的就忘了时间啦。”
  说完,他歪头一笑,他笑起来透着股甜蜜的气息, 两只小梨涡让他瞧起来像是颗不腻嘴的糖。
  他很是兴奋地挥着剑:“来啊来啊,都说好了,信送到……”
  沈伐石冷漠脸:“不来。”
  云槐提着剑跑了上来:“别啊, 来吧,我约了你多少年了。”
  季三昧抱着胳膊,在一边看戏。
  谁想沈伐石却误会了季三昧的表情,目光从一派淡然变得有点着急,试图把那一心求战的槐树灵给推开:“走开。”
  云槐却一点自觉都没有地继续勾肩搭背:“沈伐石,你答应过我的,不能耍赖。”
  季三昧又坐到一边开始咬苹果,喀嚓喀嚓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沈伐石他们俩看,在沈伐石担忧的目光投来时,他还用目光予以鼓励,示意他们俩打一场,他可以就着这个苹果看热闹。
  但是沈伐石却会错了意,他坚贞不屈地表示:“我在陪别人打马球。”
  云槐却并不接受他的这个借口:“打马球哪里比剑术有意思?”他跳开几步,拉开了架势,“我让你三剑行不行,来来来。”
  沈伐石不打算理他。
  云槐讨了个没趣,却并不沮丧,眼睛一转,就瞧见了啃苹果的季三昧。
  他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这个人身上的异灵根很特别啊。”
  季三昧啃苹果的动作停了,直勾勾地盯着云槐。
  自己明明没有催动法力,他怎么能看出自己有异灵根?
  因为这点异灵根,云槐的兴趣点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季三昧身上来,他掂掂手里的剑,冲着季三昧一剑挥出去:“我们来切磋吧!点到为止!”
  云槐挥剑也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剑尖距离季三昧的脸还有三尺远,可是沈伐石一见那挟裹着灵力的剑光朝着季三昧面门而来,脸色就是一凝,挥手直接握住了剑刃,将剑势和剑气一律收没在了自己的掌心。
  沈伐石的声音已经冷下来了:“离他远点儿。”
  云槐满脸惊叹地看着被沈伐石徒手握在手里、却丝毫不损其皮肉的剑身,手中剑柄一转,原本看上去有实体的藏青色剑锋便化作了一团氤氲青雾,自沈伐石掌心四下飞扬逸散而出,又在剑柄聚拢。
  但和刚才的秀雅长剑不同,这把剑再度凝成后,形态变成了一把古朴的铜剑。
  烈烈的灵气从云槐身上蒸腾而出,他品味极差的紫底金纹的袍衫随之飘飘而起,云缎似的激荡起来。
  季三昧忍不住赞道:“好剑。这是什么剑?”
  略出乎季三昧意料的是,沈伐石竟先于云槐抢答了:“昀霖剑。”
  可云槐显然对沈伐石的答案相当不赞同:“胡说,这是天地轮回海内独秀归一昀霖剑。”
  季三昧顿时对云槐“品味不好”这个属性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
  然而,相比于此,云槐超乎寻常的澎湃灵气却更加直观一些,季三昧看得出来,他跟长安一样都是树灵,但是他的灵力却能够聚成有实体的雾气,在他身侧环旋盘绕,若是换了长安,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既是□□仙道,灵力高,灵压自然过盛,季三昧刚刚察觉到这俩人是阎王打架,自己这个小鬼不该留在此地,就被巨大的灵压兜头压下,浑身的骨殖被镇压得咯吱作响,难受得季三昧闷出了一头细汗。
  但不出须臾,这种压迫感就如潮水般从他身上剥离开来。
  沈伐石稍稍一握拳,就将那股灵力直逼得倒退而去,把季三昧完好无损地围护在自己的灵压范围内,为他做了一个安全无比的浮光蚕茧。
  沈伐石的瞳色再度发了暗,仿佛有层层的黑暗从他眼中走来:“我说过,叫你离他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