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社区 > 灵异玄幻 > 不死者 > 不死者_分卷阅读_100
  周戎向璀璨的天穹举杯,把最后一口饮料倾倒在地上:
  “天上地下,千万英灵,请见证我们以凡人之手,延续种族生存的希望。”
  今夜无月,而群星闪烁,将山川河流辉映出淡淡的白光。
  周戎转向司南,微笑道:“吃吧,待会儿凉了,尝尝戎哥的手艺。”
  司南点点头,伸手去拿肉酱里的面包块。
  周戎的口味还是比较中式的,就拿碗去盛自己熬了几个小时香浓稠软的菜肉粥。结果一舀之下发现粥竟然很稀,再仔细一看,发现有些肉和菜都没化开,明显是刚添加进去不久的样子。
  “司——小——南!”周戎蓦然翻脸,威严道:“你偷吃了多少?说!”
  司南:“……”
  “偷吃完还知道往里头加,你很机智是不是?有本事别光加罐头,你倒加点米啊!这一锅炖菜糊糊你是当我发现不了吗?!”
  司南情知败露,沉思片刻,当地摔了勺子,后发制人地拎起那一小袋葡萄干:“大红包呢?”
  “……”
  “过年没有大红包?哄谁呢?吃你几勺子粥怎么了,你煮粥不就是给我吃的?”
  周戎被这番歪理邪说堵得哑口无言,下一句话成了令他缴械投降的最后一根稻草:“难道煮给颜豪吃?”
  “……”周戎真心诚意道:“小司同志,我觉得颜豪听了你这话得吐出血来……你可千万别当着他的面说。”
  司南吃着意大利肉丸,向他勾起一边嘴角,眼底洋溢着愉快和满足。
  ·
  除夕之夜,苍茫北风掠过山林,远方是浓墨般化不开的黑暗,丧尸在山谷间来回游荡哀鸣,惨亮群星默默俯视着大地。
  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却有温热的食物,干净的衣服,强大可靠的安全感;司南盘腿歪在椅子里,洗完热水澡后满身惬意,随时都想伸个长长的懒腰。
  几天前在罗缪尔面前经历的愤怒、仇恨和痛苦,以及内心深处针扎般的悔恨和盼望,仿佛都变成了上辈子的记忆,在周戎神兵天降的那一瞬间,就全都烟消云散了。
  司南往桌沿边挤了挤,像只被抽了骨头的猫,半边身体重量靠在周戎肩上。
  周戎声音有点低哑:“小同志,你这样算性骚扰啊我告诉你。”
  司南懒洋洋道:“去告啊,我性骚扰Alpha解放军叔叔了,快叫警察来抓我。”
  这个姿势让两人几乎挤在一起,周戎嘴里的食物瞬间没了味道,鼻端只有Omega信息素气息涌动弥漫,仿佛无形又柔软的小钩子,在他心底最敏感的地方勾来勾去。
  “司南,”周戎咽下粥,艰难道。
  “唔。”
  “你的……抑制剂……”他似乎有点难以启齿,说:“好像……失效了。”
  司南边喝牛奶边漫不经心说:“怎么可能,九月底打的,半年才失效。”
  周戎心说但你的气息很明显,难道是受伤太多导致血液中的抑制剂提前代谢干净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司南无意识地在周戎健硕的肱二头肌上蹭了蹭,随口问。
  周戎被信息素勾引得心神不宁,简单把自己从直升机上跳下来,在丧尸腹地不眠不休搜索了四十八个小时,还跑去高楼点燃信号烟;最后遇见那个身高超过两米的Alpha阿巴斯,一路跟踪直至找到他们临时据点的经过叙述了一下。
  司南闷声道:“那是A国白鹰部队的人,罗缪尔是他们的头。他们在佛罗里达有个秘密军事基地,专门进行各种生化研究,可能跟丧尸病毒爆发有着直接的关系。”
  “那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不太清楚。”
  周戎低头,恰逢司南抬头,两人嘴唇险些擦过。
  霎时周戎心底不安分地一跳,但司南却茫然无所觉察:“我脑子受了点伤。他们给我打了过量的针剂,导致我想东西一时有点困难……”
  周戎张了张口,突然发现了自己不对劲的感觉源自于哪里。
  ——司南的视线,竟然直直落在他嘴唇上!
  因为距离太近反而看不清楚,但周戎敢肯定的是,司南眼错不眨的目光中有点迷迷糊糊的东西,不能说是完全无意,但也并不很清醒;硬要形容的话,仿佛像是某种下意识的反应。
  “他们好像问我什么箱子,”司南梦呓般喃喃道,“什么围巾……”
  周戎低声提醒:“司小南?”
  司南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恍然向后坐直:“怎么?”
  ——方才那暧昧到极点的气氛顿时打破了。
  “刚才在说什么?”司南不知道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的嘴巴看,认真道:“我要是能想起来的话一定告诉你。我现在……脑子有点乱,很多线索记不清了,他们给我打的药剂可能过几天才能过劲。”
  周戎略有些遗憾,伸手揉揉司南的额角,笑道:“想不起来别想了,慢慢来。戎哥相信你。”
  司南被他宽厚火热的手掌一揉,又有点反常,竟然条件反射地仰头,就像猫科动物在追逐舒适的抚摸。
  但那只是刹那间的事。
  司南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对,硬生生卡住了,抓起勺子往嘴里填了一口菜肉粥。
  周戎:“……”
  “真好吃啊,”司南冷静道,每个音节都充满了僵硬的欲盖弥彰。
  “……”周戎关切叮嘱:“小心噎着。”
  ·
  周戎本来的打算是,反正司南既不清醒又黏糊人,晚上搂着他睡一张床就行了。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洗澡洗到一半司南竟然醒了,这下晚上的睡觉安排就成了非常尴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