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师依旧有些轻视地扫了冯渡一眼,继续和郑泽说话了:“我观郑先生这房子, 是个虎踞龙卧的好走势,风水风水正所谓看山看水,其实看的也就是你这里的气和运,这房子六宫饱满八卦充盈,是个气运流通的好走向,郑先生住进来后应该财运不错吧,坎火离水,五行相克,稍有晦气,郑先生的儿子身体不大好,易被小人纠缠,但并无大碍,而且主学运丰盛,蟾宫月亏,郑先生的夫人是不是最近与郑先生有些离心呢。”
“是的,是的,正是这样,谢大师说的没错。”
那大师每说一句,郑先的表情就信服一分,说到最后更是连连点头。
见郑先眼中的信服,谢大师得意一笑。
就听郑先苦着脸问道:“大师,如果我这处风水这么好,最近又怎么会遇到这么多不顺心的事呢?”
“更何况我儿子遇到的那些怪事又该怎么解释呢?”
谢大师摸了摸下巴,表情高深地道:“莫慌莫慌,万事各有盈亏,你这房子虽说不错,可也并不是没有缺憾,看风水不是单看你这房子的风水,还要连你房子外面的环境一起看,你家这个房子建的地方啊,凶。”
郑先生心头一跳,连忙追问:“大师此话何解?”
谢大师眼角撇了撇窗外,他低声道:“主卫空次卫丰盈,中间低卧尤如悬棺,你这里住的是阴宅呐,那可是给死人住的地方,你说活人住在死人的地方,再好的风水又有什么用?”
“这旁边死过人吧,你说阴气这么重,能不遇到怪事吗?”谢大师面色沉重地道。
他这话一出,郑先心头就是一跳,郑泽和屈海也被吸引了过去,屈海依旧是有些反感对方,切了一声,嘀咕道:“扯的吧。”
谢大师眉头一皱,瞥了屈海一眼道:“无知小子,本大师不与你计较。”
“孩子无知,大师别放在心上,那……大师您说我们该怎么办,赶紧搬走吗?”郑先连忙问道。
老实说这段时间的事把郑先折腾的够呛,再加上这里本来就有些荒凉,又出过事,被请来的大师这么一说,郑先就更不想住了,恨不得立刻搬家。
其实当时买房子的时候,郑先还觉得这里的设计前卫新颖,没想到好看是好看,但是要命。
谢大师摇了摇头:“我再给你看看吧,其实阴宅阳宅不过变幻间,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改动的地方,也给你这里变变气场。”
郑先连连点头。
谢大师朝楼上走去,冯渡几人也跟着上去了,那谢大师在二楼看了个来回,最终停在了郑先的书房前。
郑先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他道:“怎么了,大师,这里有问题吗?”
谢大师点了点头:“你这里阴气很重,奇怪,好好的书房怎么会这样,你这里放了什么?”
谢大师说着推开了书房的门,郑先脸上掠过一丝古怪,他越过谢大师冲进了书房,将一个盒子抱在怀中,尴尬地笑道:“没什么,是我前段时间买的一个玩意,比较喜欢,就放在这里了。”
然而这会却没有人回应郑先,冯渡、六先生以及谢大师的目光都被郑先怀中的盒子吸引了。
谢大师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而冯渡的表情却猛地变了。
“怎么了?”旁边的郑泽不解地问道,他略有些厌恶地看了自己老爹怀中的盒子一眼。
冯渡此时戒备地看着郑先的方向,一只阴冷惨白的鬼手悄悄地爬上郑先的肩膀,女鬼惨白的半张脸被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只露出阴森泛白的眼珠子和破破烂烂的红裙子。
女鬼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可怕笑声,以环抱的姿态搂住的郑先以及郑先怀中的盒子。
郑先像是被什么影响了,表情有些烦躁,他抱着盒子焦躁地道:“就是个小玩意,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谢大师却皱了皱眉,往前走了两步,边走边道:“房间的摆设对气场的影响也非常大,尤其是古董一类的东西,一旦弄个不好,放错了地方,其中蕴含的阴气足以改变整个房间的气,最终甚至会导致家破人亡。”
哪料到之前还信的不得了的郑先态度大变,他有些烦躁地道:“哪有这么夸张,我已经把盒子给锁进抽屉里了。”
眼见谢大师越走越近,那女鬼勒着郑先的手臂越缩越紧,甚至阴森泛白的眼珠子一翻,对准了谢大师,那头漆黑长发也蠢蠢欲动。
冯渡终于忍不住喝道:“站住!”
屋里的人被他突兀的厉声喝叫吓了一跳,都忍不住奇怪地看向冯渡,谢大师的脚步也停住了,皱眉有些反感地看向冯渡。
冯渡却是对郑先道:“郑叔叔你先别动?”
“怎么了?”郑先狐疑地看向冯渡,抱紧了手心的盒子。
冯渡抿了抿唇,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两步走到了郑先面前,一巴掌拍向了郑先的肩膀。
一道微弱的金光闪过,一声听不见的惨叫声,女鬼怨恨地瞪着冯渡消失了。
郑先的表情恍惚了一下,盒子从他怀中滑落,里头的印章滚落在地。
房间里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看向冯渡,冯渡面无表情地道:“有鬼。”
谢大师不屑地嗤了一声,屈海上下看看什么都没看到,唯有郑泽脸色惨白,惊恐慌乱地看向冯渡。
刚才那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一抹红色的东西被冯渡拍掉了。
冯渡却没有理会房间中人的态度,他弯下腰,将滚落在地的印章捡了起来。
印章是不知名的黑色材质雕成,材质有些像木头触感又想石头,印章雕刻成奇异的小兽模样,章子底下刻的字像流水,冯渡一个字也不认识。
只是在摸到印章的瞬间,心神一阵恍惚,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直穿大脑,让冯渡愣神了片刻。
直到郑先毫不客气地一把抢过印章,冯渡这才回了神。
他看着郑先将印章收回放好,微微皱起了眉。
郑先将印章锁进柜子里,表情才缓和了一些,他又重新恢复成那副客气有礼的模样,有些歉意地道:“抱歉,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小玩意了,失态的地方,还请谅解。”
“谢大师,还有什么方法吗?”
谢大师瞧了瞧郑先锁印章的柜子几秒后,才收回目光看向郑先道:“若是郑先生不介意,晚上我便留下来好好看一看周围的风水,郑先生觉得如何?”
郑先点了点头:“那就麻烦谢大师。”
“小海还有……冯同学是吧,你们也留下来吧,晚上我好好款待你们,谢谢你们能来陪我家郑泽。”
冯渡刚想说什么,就觉得衣摆被拉了下,他低下头,就见六先生用爪子勾了勾自己衣摆,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像是想说什么。
同六先生对视了几秒,冯渡明白了,他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道:“那就谢谢郑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