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卡:“所以一切还是要从药下手。药品样本和解药你们都带了吗?”
提起制药,卫圻倒是立刻精神一振:“放心,都带齐了。样品的分析报告也让罗蒙蒙做好了,不过如果要实验对象,恐怕有些难度。”
塞恩少将的精神力等级摆在那里,要实验就要用高等哨兵。这又涉及到人权问题了。
塔卡倒是一笑:“这个没关系。现在麦克已经是砧板上的鱼了,我们只需要考虑从哪个地方下刀就可以了。”
卫圻点点头,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在麦克背后的人,豢养那些“虫族”的目的又是什么?在N星那么大的地下城,荒废前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而那人,又为什么要跟麦克合作?是为了麦克的权势便利,还是为了塞恩家?
第85章 绿唧唧鬼半京
卫圻他们都知道,在麦克背后还有人在,麦克就是那人扔出来的弃子。
而麦克甚至连弃车保帅的资格都够不着,倒像是那人扔给卫圻他们“奖赏”。
虽然有些让人挫败,但是麦克已经被扔出来了,卫圻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第二天一早,卫圻提出想要见一见麦克的要求。
塔卡自然没有拒绝。
见面的地方就在软禁麦克的国会大厦,不过因为麦克突然生病,他的房间已经被转移到了临时的治疗室。
麦克的病并没有多重,只是精神力疲乏。这往往是哨兵使用精神体战斗过于频繁造成的——塔卡他们都认为,麦克是事先知道了自己会被放弃,他为了冲破这个限制装置,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麦克靠坐在病床上,脸色惨淡,眼眶下一片青黑,看上去像是连续熬了好几天的夜。
看到卫圻跟塞恩少将走进来的时候,麦克的脸色瞬间扭曲起来,用破铜锣一样的嗓子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他像是想要骂人,却又不知道骂什么的好。
卫圻跟塞恩少将就站在门口的位置。他们进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塞恩少将是因为心情起伏太大,卫圻甚至能感觉到他想杀了麦克的情绪;而卫圻自己,则是因为看到老麦克这个模样,心里却非常平静。
卫圻很讨厌、甚至可以说是恨着老麦克的。但这种恨意到如今,就像是看着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虽然厌恶,但是并不会多放在心上。
当然,这不代表卫圻会原谅麦克。麦克是该死的。毋庸置疑。一个黑月事件,就让上千的人失去了生命,让上千的家庭心碎,麦克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够偿还的。
卫圻只是想要讨回自己那份,其余的,也轮不到他来制裁。
“咳咳!”麦克喘了一会,突然一阵猛烈咳嗽,反而将他的气给咳顺了。
麦克扯着那破铜锣的嗓子笑了起来,似乎还挺得意:“塞恩家的小子,倒比你的父亲有出息!可惜,你以为压住我就能赢了?你的病没的治了!”
卫圻的眉头微蹙,他转头看向塞恩少将,塞恩少将脸色平静,就连之前都波动的精神力也平静了下来。
塞恩少将看着麦克,突然微微翘起了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
那是与他往日的疯子形象完全相悖的笑容,是一种上位者的疏离和矜持。
麦克看着塞恩少将的笑容,他的表情立刻就僵住了。麦克的心中涌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预感很快成真了。
塞恩少将抬起左手,指尖一动,梼杌便出现在了麦克的病床边,它巨大的身躯蹲坐着,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的麦克。
“啊!”麦克吓得惨叫一声,他的精神力虽然疲乏,但是精神体还是能够看到的。
麦克从没见过塞恩少将的精神体,就算在塞恩少将疯之前,塞恩少将也从不在人前放出他的精神体;所以这么多年,老麦克甚至都忽略了塞恩少将还有精神体这件事。
骤然看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老麦克差点没有被吓到魂飞魄散。
梼杌没有伤害老麦克,它甚至还直起了身体,把脑袋离老麦克稍微远了一些。
塞恩少将这才慢条斯理地接上了老麦克之前的话,他说到:“很可惜,我的病已经好了。你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会受到你应得的惩罚。你将一辈子无法再享受自由的生活、一生都活在唾弃之中。”
老麦克大概已经破罐破摔,或者说他的精神损伤让他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大笑道:“不,我不会!我可是麦克·赫拉!我可是麦克·赫拉!”
“不,你只是一个糟老头子。”卫圻打断了麦克的话。
麦克被打断了之后,就想要立刻咆哮。
不过卫圻先他一步,直接祭出了他的胖兔耳朵,一巴掌抽进了老麦克的脑门里,扎入了意识云的里世界层面。
卫圻上前了一步,声音冷冷的:“虽然我也不太赞同用私刑,但你欠我的,我得先拿回来。”
卫圻说着,胖兔耳朵轻轻旋转了一个弧度,然后就见麦克的神情呆滞,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
卫圻的声音仿佛蛊惑一般说道:“你现在身处在一片刀山火海之中,刀刃锋利地切割着你的皮肤,炙热的火焰烧红了刀刃,炙烤着你的皮肉;你无处可逃,求死不得。”
说着,卫圻的胖兔耳朵又是一转,在麦克的意识云世界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电子钟,上面有着180秒的倒计时。
卫圻:“当倒计时结束,你才能脱离苦海。以后每天的这个时候,倒计时都会重置回位,一切都会重来。”
卫圻说完,胖兔耳朵缓缓抽离了老麦克的脑袋,然后在空中倏然消失不见。
卫圻后退了一步,然后抬手干脆地打了个响指。
只听清脆的一声脆响,床上的老麦克也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开关,浑身通电一样地颤抖了起来。
“啊——啊啊——”老麦克张大了嘴巴,但是却在几秒后才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他蜷缩在床上,五指抓紧了床单,一会蜷缩得恨不能缩成一团,一会又把身体抻平,几乎要拉断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