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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片校园里的林先生,暂时还不知道,自己刚被人黑了一把。
他刚和刑队长拜访完女生宿舍,出门时,他手里多了几本旧书。
刑队长揉着耳朵,女生大概是世界上最爱说话的生物,再加一个分贝超强的宿管阿姨,他只觉得一阵头晕耳鸣,回想方才女生们说得话,又实在太多太杂,令人几乎理不出头绪来。
“有什么收获吗?”他想了想,只能问林辰。
林辰闻言,将一本脊背破烂的书籍,塞到了他的手上。
刑从连愣了愣,低头看封面,发现那是一本《离散数学》,书的版本并不老,之所以破烂,大约是被翻看了太多次,想到这里,他翻开书,发现书籍扉页上,写着一个名字。
“许……豪真?”刑从连念着这名字,似乎觉得,很是耳熟。
可未等他回忆起这个名字,肩膀便被重重拍了一下,身后传来付教授严肃的声音:“老刑这是你惦记上我们小师妹了?”
刑从连这才想起,许豪真便是出现在林辰同学聚会中的那个女孩,他回过头,只见付教授一脸还未睡醒的模样,大概是刚被电话吵醒,表情还是很不情愿。
“为什么你们小师妹的书,会出现在死者床上?”
“什么死者?”付郝揉了揉脸,以为自己幻听。
“学校里,出了点事。”林辰拉住付郝,简明扼要地向他讲述了清晨发生的诡异案件。
付郝边听,嘴巴边越张越大,他也是没想到,在他睡梦中,校内竟有如此多大事发生。
“所以……王诗诗的床上,发现了许豪真的书,这说明她们两个认识?”付郝的目光落在刑从连手中,他想了想,不可思议地看向林辰,“师兄……你不是一早就觉得许师妹有问题,到底是为什么?”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她有些奇怪。”
“为什么呀,就因为人家很仰慕你,想和你见面?”
“不,是因为她的指甲油。”
“指甲油怎么了?”
“什么情况下,一个女孩会选择涂她并不适合的指甲油?”
“你认为人家不适合,但人家实际上很喜欢呢?”付郝忍不住反驳道。
林辰回忆着与许豪真握手时,女生刻意缩回的指尖,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不适合,并且不喜欢,而且很在意。”
“她只是在试颜色?”
“试颜色需要试十指?”
“那是有人强迫她涂的?”
“我让你涂指甲油才算得上强迫。”
林辰的语气淡淡地,付郝赶忙缩起了十指,“那就是谁给她挑的,或者谁想让她涂的,她不好意思拒绝啊,比如,师兄你要借你的衬衣给我穿我一定不好意思拒绝啊……不过师兄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个指甲油的问题呢,感觉有点钻牛角尖啊……”
付郝开口,便收不住话匣子,听闻此言,林辰的眼皮倏忽抬起,仿佛想到了什么关键。
第50章 三坟
“付教授……”林辰抬头,望向付郝。
付郝被唤得浑身一颤:“师兄你有什么吩咐你就说,你这么叫我很慌张啊!”
“需要请付教授帮一个小忙……”林辰顿了顿,但并没有给付郝思考的时间,“我记得,学校新生入学时,都会录下学生自我介绍,留作档案,所以,想请付教授去找找,王诗诗和许豪真入学时做的自我介绍。”
付郝一听这话,如遭雷击,用一种“师兄你竟如此狠心待我”的眼神望着林辰。
刑从连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调这份档案到底有什么难处,但心里还是替付教授哀悼了一把。
林辰只是摸了摸付郝的脑袋,说:“乖啊。”
付教授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只能木然远去。
刑从连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好笑:“这是怎么了,好像是要去英勇就义。”
“管理新生入学档案的,是之前一直对付郝很有意思的师姐。”
“所以,付教授这是要去出卖灵魂?”刑从连微低头,看着林顾问不为所动的侧脸,笑道。
“反正也不能是出卖肉体。”
“你还真是热爱做媒。”想起校门口那两位相亲相爱的小吃摊老板,刑从连感慨道。
“他挺乐意的,不用担心。”
“怎么突然想起要看入学档案?”
“有些问题,弄不清楚。”林辰摇了摇头,反是问刑从连:“你觉得,王诗诗是怎样的姑娘?”
“王诗诗啊,感觉挺复杂的。”
“是啊,不仅复杂,而且矛盾。”林辰顿了顿,说“我仔细见过汪诗诗的宿舍,床铺整洁,个人物品摆放的有顺有序,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清高感;同时,她每天忙于打工赚钱,疼爱弟弟,可见她孝顺、勤劳;这样的人却拍性爱录像,表现的那样大胆、狂野。”
“很矛盾吗,每个人都有很多面吧,是人的话,总会想隐藏一些东西,又在不经意间,会暴露一些东西。”
林辰深深看了刑从连一眼,然后说:“换一个角度来想,如果单看王诗诗的母亲,你会认为,她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起王诗诗那位勇猛刚健的娘亲,刑从连也觉得颇为头疼:“母亲那么强势,女儿要不就是特别离经叛道,要不就是怯懦听话的乖乖女。”他说完,忽然发现,王诗诗简直是这两种类型的完美综合体。
“很奇怪吧?”林辰想了想,又说:“王诗诗生长于一个典型的专制型家庭,从统计学角度来说,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大多顺从、懦弱、缺乏自信,有一些极端的个体,会变得冷漠、残暴、有很强的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