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宁封为贵客,闵鞘并没有坐在宗门主殿的主位上,而是陪客坐在宁封的旁边。
君迟作为弟子,就没有去坐下了,而是站在宁封的身后。
殿中,除了闵鞘,还有作为长老的林琼,除此,还有另外几位长老和峰主。
宁封看他们如此郑重和厚待他,便也没有再藏着掖着,直言自己乃是从衍武大世界前来这方世界的修士。
这里知道衍武大世界者并不多,唯有闵鞘和林琼。
之后大家也不浪费时间,闵鞘就直言了现在平昌世界的危难。
只花了千多年,就崛起了三大魔宗,这三大魔宗以勾乂魔宗为首,另外两个魔宗力量也不容小觑,乃是越天魔宗,和獬豸魔宗。
三大魔宗所在不远,互成犄角,共同进退,以至于这么多年来,仙修宗门一直拿他们没办法,眼看着他们越来越壮大,到了如今局面。
而所谓如今局面,按照闵鞘所言,十分糟糕严峻。
三大魔宗,最近开始大肆地屠城,只要仙修宗门救援不及,那些城池,往往就被这些魔宗变成了人间地狱。
他们以这种方法获取更加强大的力量。
闵鞘道,“要是仙修宗门不联合起来将这三大魔宗连根拔起,等三大魔宗力量更强之后,恐怕就会直接来对付咱们仙修大宗了。”
另外的长老和峰主们自然也都是有远见的,他们已经可以想见以后的状况。
林琼道,“拔除这三大魔宗,势在必行。其他宗门,近来都会前来共商除魔大事。”
林秀宗作为仙修宗门中的第一大宗门,还是很有号召力的,他们号召之后,其他的宗门也都吃够了那三大魔宗的苦头,便都响应了他们的号召,派了代表前来共商除魔大事。
这除魔大会还有一阵子才会开,宁封便作为贵客被林秀宗接待着。
君迟作为他的弟子,同他住入了同一座院落,宁封不要林秀宗里安排的弟子伺候,君迟便作为了伺候他的童子,为他端茶倒水。
宁封因受那骨灰的影响,在林秀宗里并不出门,一直在闭关。
君迟看他的状态,就颇为忧心。
君迟在院落中打坐,朱煜则在院子里的那株大树上筑了窝,他很爱那里,总在树上窝着。
不一会儿,院落门口的禁制被人触碰了,君迟过去开了院落门,外面站着的乃是一位化神女修,姓秦。
她是林秀宗里的一位峰主,为这个宗门里数一数二的天才人物,地位尊贵。
君迟不敢造次,对她行礼道,“秦前辈,晚辈师尊还在闭关,没有出来,不知您有何事?”
秦琪笑道,“本君并不是前来找你师尊。”
君迟道,“难道是找晚辈吗?”
秦琪道,“正是。你为朱雀,世所罕见,即使是我,也有所仰慕。”
君迟因她这话迷糊了,心想,“仰慕”?这是什么意思。
秦琪则很开门见山地说,“不知你可有道侣了?”
君迟囧了,而且是深深地囧了,心想秦琪是想做媒了,他赶紧道,“前辈厚爱,晚辈不敢当。实则我为朱雀之身,非同朱雀结为道侣不可,不然朱雀之火会将人灼烧掉。”
秦琪却毫不避讳地道,“此事倒不必担心。本君乃是修的木火大法,正是要以至阳之火,引燃我的木心,才能成就仙道。即使是纯火修士,体内之火,也不是至阳之火,唯有四大阳火才是。而朱雀之火正好为南明离火,正是我所求。”
君迟心想你所求,但是不是我所求呀,哪里有你这种告白的呢。
而秦琪不等君迟反驳,已经又道,“本君为单木灵根,木生火,同本君双修,对你也只有好处,而且我修为比你高,对你来说,益处更大。不知你意下如何?”
君迟还没拒绝,院子里已经响起了一个声音,“不行。”
君迟回头去看,发现宁封站在了他身后不远处,正神色冷凝地看着两人。
宁封其实是很少发火的,这么突然冷着一张脸,让君迟很不习惯,甚至生出了些害怕。
宁封上前来,对秦琪道,“他已有命定之人,你并不适合他,不要因他为朱雀,就打这种主意。”
秦琪被宁封这直白的话狠狠扫了面子,但宁封为贵客,修为深不可测,她只得勉强笑了笑,道,“方才是晚辈冒昧了。”
她转身就走了,颇有些不礼貌,不过她作为天之骄子,又是一峰之主,追求者无数,却没有人是她看得上的,此时来这般告白却被毫不留情面地拒绝,能够控制住不翻脸已经很好了。
宁封没有在意她,而是一抬手,已经关上了院落大门,禁制将内外隔绝。
宁封板着脸对君迟道,“你不能同任何女修双修,这于你无益,你要切记此事,以后决不能犯。”
君迟看宁封一副要冒大火的样子,不知为何,他反而没有像刚才那么怕他了,其实他一直就没像昌耶那样怕过宁封,此时还有心情开玩笑,“哦,弟子谨记师尊教导。不能同任何女修双修,难道师尊您的意思是,以后我必须找男修双修吗?”
君迟刚说完,就觉得整个院落里气氛不对了,似乎连时间灵气都停滞了,朱煜在树上的窝里窝着,也是连探头都不敢了。
宁封眼神幽深地瞥着君迟,道,“尔敢如此!”
君迟突然发现自己开错玩笑了,想要干笑两声化解一下尴尬,但他却调动不起来脸部神经,有点被宁封吓傻了的样子。
宁封转身进屋的时候,君迟才发现自己身体里的真元又重新运转了起来,他低声道,“你是不是被君晏附身了?”
宁封回头瞪了他一眼,是真的“瞪”,瞪完就进了屋,房门在他的身后嘭地一声关上了,君迟甚至感受得到在宁封进去后,从那门缝里泄露出来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