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是个直升飞机的驾驶员。
这天他刚出完任务,正开着直升飞机往回飞,同事小李拿着一个面包,毫无形象的坐在后面啃着,两个人的脸上都有掩盖不住的疲惫,小李啃着啃着昏昏欲睡,就差没叼着面包一头倒下了。
张锦抽了抽嘴角,强撑着眼皮,努力的保持着精神的高度集中。
然后,他忽然间瞥到一个黑点。
这个黑点越变越大。
很快,便以一个极快的速度靠近!
张锦一下子精神百倍,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整张脸扭曲着,仿佛看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老李!老李!”张锦失声的朝身后大喊,“快看!往前看!”
李航摇摇晃晃的抬起脑袋,迷迷糊糊的朝前一看,疑惑的皱了一下眉,将嘴里的面包嚼了两口咽下去,嘟囔道:“看看看!看什么啊?哪有东西?你该不会是困傻了吧?”
张锦惊疑不定的回过头。
眼前一片开阔,哪有他之前看到的那个——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似乎是个人形,背上还长着翅膀,张锦发誓自己一定看到了它的脸,但是现在记忆却一片模糊,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困了,出现幻觉了?
身后传来一阵冰凉,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喂,没事吧?”李航用胳膊肘捅了捅,揶揄道,“要不我来吧,看你虚成这样,都困出幻觉了,回去叫嫂子给你好好补补。”
“去你的。”张锦强笑着回了一句,目光却盯着眼前这片蓝色的天幕,手指还有点微微的颤抖。
看来真的是错觉吧,张锦在心里暗暗想道,说不定是不小心睡着了,或者真的是困出幻觉了,改明儿吃点好的补一补吧,下次再这样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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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祁隐去了身形,漂浮在半空中,带着审视的目光望着那个形状诡异的大铁块转着大风车远去。
失策了。
没想到人类现在的步伐已经远至天空,他飞上天时并没有做什么隐蔽措施,只是弄了个结界挡挡风,免得吹乱了发型。
还好他即使隐去的身形,据他的观察,那个人类最后并没有产生太大的怀疑。
这样最好不过,还没弄清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他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虽然之类的善后工作他挺擅长的,不过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当然,如果有人不长眼的自己惹上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连祁轻哼了一声,加快速度朝着既定的方向飞去,没一会儿,远远便能望见一栋栋高耸的建筑物,精神力回馈过来的信息表示,这里有着非常密集的生命的气息。
他慢慢的降低了高度,擦着高楼的墙壁,在其中飞速的穿梭着,最后缓缓降落在了一个偏僻的小巷中。
这里似乎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昏暗肮脏的小巷中,漆黑的地面上布满了污渍,散发着一股不明的骚臭味,头发染成了金色的男子侧躺在地面上,左手臂不自然的弯曲着,右手抱着头,整个人蜷成一团,来减少受到的伤害。
在他的身旁,三个体格魁梧的大汉穿着紧身的背心,露出了隆起的肌肉,毫不客气的朝着男子的身上踹去。
金发的男子一声不吭,只是偶尔颤抖的身体反应了身体上的疼痛。
为首的那人剃着光头,额角有道伤疤贯穿而下,脖子粗壮,眼神中流转着精光,他停下了身后二人的动作,蹲下身,伸出手捏住了金发男子的下巴,皮笑肉不笑:“你可别怪我们几个,怪就怪你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也不知道你是造了什么孽,连个好死都得不到。”
金发男子狠狠的瞪着他,狭长的桃花眼中满含着冷意,虽然是满脸的血污,但是却掩盖不住姣好的面容,身上的衣服也是颇有讲究,看上去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
连祁心中微微一动。
这人的眼神和相貌,倒是挺和他的胃口。
他初来这个世界,想着要找个原住民做引路人,但是连祁挑剔的很,长得太丑的不要,性格太软的不要,智商太低的不要,服侍不到位的不要。
现在看来,眼前这个人挺适合的。
“你们两个,把他的手筋脚筋挑断,”为首的大汉站了起来,双手盘在身前吩咐道,“对了,先砍根手指下来,给秦老爷子送过去,让他好好体会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说不定 ,运气好就直接背过气去了。”
闻言,躺在地上的秦从彦身躯一抖,猛地抬起了头,眼中浮现了愤怒和绝望,嘶哑着嗓子吼道:“你们要干什么冲着我来!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杀了我啊!”
为首的大汉脸上浮现出了讥讽的笑容:“你的命可不值钱。”他哼了一身,摆摆手,让身后的两人赶紧动作起来,二人也不含糊,从腰侧抽出了锋利的匕首,一左一右压住了秦从彦的身体,泛着寒光的刀刃高高举起。
秦从彦死死的咬着牙,却不肯闭眼,他紧紧的盯着三人,脸色惨白。
看来,是时候了。
连祁现出了身形,轻笑了一声,手中随意的凝聚出了一团黑色的火焰,沿着地面悄然无声的窜了过去。
第2章 优雅的收人
秦从彦是个富二代官三代,又是家中的幼子,小的时候多病多灾,好几次差点就这样过去了,好不容易熬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平安的长大,家里人从爷爷辈奶奶辈到哥哥辈姐姐辈,说是宠简直是太轻了,根本就是碰都不敢碰,天天捧在手里。
这样一来二去,秦从彦就养成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但是说他是个无恶不作纨绔也不至于,秦家人虽然宠他,但是也知道溺杀这个道理,小事可以惯着,但是原则上的事情绝不妥协,所以,秦从彦可以说是一个有原则的纨绔。
作为一个有原则的纨绔,秦从彦虽然喜欢泡妹子但是从不强迫,花钱大手大脚但是从不赌博,不能碰的东西绝对不碰,要说有什么方面容易惹事,就是好奇心太强了。
虽然出身大家见的世面也多,但拗不过年纪小,别人还特意针对他下的饵,上钩也就成了必然。
秦从彦本人也就在家族的企业里挂名一个经理,可是他却是一整家人的心头肉,秦老爷子年事已高,若是知道了小孙子被人这样折磨而死,想必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下饵的人,打得就是这样的消息。
眼下,面对着这样的情况,秦从彦心中一阵发苦,后悔如潮水一样涌来,让他眼前发黑,但是恨意又支撑着他睁大了双眼,死死的瞪着这几个人,手指抠着地面,指甲溢出了鲜血。
“再瞪,小心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其中一人把玩着匕首,毫不留情的扯着他的头发,冰凉的刀刃拍着他的脸颊,“老子最讨厌你这种公子哥了,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就抵得上我们卖命好几十年。”
秦从彦嘶哑的喉咙里冷哼了一声。
“还挺硬气,”那人露出了扭曲的笑容,握紧了匕首,对准他的右手手腕,比划了两下,然后狠狠的刺下,“等会可别哭着——”
“哐当”两声,是匕首落地的声音。
然后又是扑通扑通两声,压住秦从彦的二人双双倒地,眉心都有一个烧焦的血洞,握着匕首的胳膊烧成了一块焦炭,传来了令人作呕的味道。
原本咬着牙等待着疼痛到来的秦从彦,一下子愣住了。
他离得近,所以看的特别清楚。
有两簇黑色的火焰突然窜了起来,像是活着一样,火舌卷住了二人的胳膊,瞬间将其烧焦,然后又不知从何处钻进了二人的身体,最后从眉心飘了出来,消散在了空中。
他咽了咽口水。
“是谁!?”为首的那人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脸,体内突然像火烧了一样,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一朵黑色的火焰悠悠然从他的眉心飘了出来。
连祁不紧不慢的走近,有些嫌弃的看了看三人的尸体,又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浑身狼狈的秦从彦,目光中带着审视的意味。
随后,精神力像探测仪一样侵入了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