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谢晴道,“你说话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能说清楚点吗?”
谢晴看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直男的思维是理解不了的。”
谢璟一噎:“你怎么知道我是直的?”
谢晴眼睛一亮:“难道你是弯的?”
“不,谢谢,我是直的。”
谢晴和谢璟一来二去斗了几下嘴,连祁在一边看的还挺有趣的。
“你们想要做什么吗?”连祁看着谢泽有些严肃的表情,突然想逗逗他,“能告诉我吗?”
谢泽没有回答他,而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他往屋内走去。
连祁感觉着手腕上传来的触觉,带着人体的温热。
血族的身体是冷的,他伪装出来了表面上的温度,却改变不了他们对温度的敏感。
谢泽的步速很快,连祁被他拉着一路小跑,赤裸着的双足难免被粗糙的地面硌得疼。
他皱了皱眉头。
在前面走着的谢泽放慢了脚步。
他们离开林子进了别墅,径直上了二楼,左拐右拐来到了一间屋前。
谢泽用另外一只手握住了门把手,白光闪过,门开了。
连祁正想看看这门的原理,却被他给拉进了屋内。
门在身后关上了,谢泽这才放开连祁的手腕,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了上来。
屋内一瞬间陷入了昏暗中。
连祁打量了一番屋内的情景,有几个地方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又看见谢泽沉默的现在他的面前,心中无声的笑了一下。
这些猎人想要做什么,他早就知道了。
无非是不能让普通人知道某些事情的存在,所以需要在这种事情之后做一些处理罢了。
比如清除记忆。
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就和秦从彦一样,精神力完全不设防,简单的侵入和抹去就能够解决。
当然,如果处理者本人对自己的精神力控制不好,就有可能对被清楚记忆的人造成损伤。
不过,谢泽这是要做什么?
要知道,他对他的怀疑可是已经到了就差关键性的证据的程度了。
还是说,又想通过精神力的入侵来抓住他的把柄?
连祁左右晃了几步,觉得脚底下还是冰冰凉凉的,便抬头道:“我要一双鞋子。”
说着,轻轻的抬了抬自己的小腿。
白嫩的脚趾就像一颗颗圆润的珍珠,脚背光滑白皙,拍摄的服装还穿在身上,脚踝上的银链称着肌肤,透着一种无言的诱惑。
谢泽现在那里没动。
连祁又说了一遍,还是一样的话。
谢泽转过身走到了一个柜子前,蹲下身拿了一双毛绒的拖鞋出来。
拖鞋居然是萌萌的卡通图案,上面的大眼萌睁着blingbling的大眼睛。
连祁穿上了拖鞋,里面是一层柔软的毛,穿上去的感觉非常的舒服,冰了一个上午的脚似乎一瞬间就被治愈了。
他来回的走了几步,似乎很满意这双拖鞋的质量,又发现屋内只有书桌前一个凳子,而书桌又有点远。
连祁便往后走了几步,坐在了柔软的床上。
“猎人先生,”他的笑容在昏暗的屋内透露出了几丝妖魅,“你带我来这里,想干什么?”
他的称呼让谢泽皱起了眉头。
“我记得我没有说过猎人的事情。”
连祁低头揪起了床上的一小撮毛,被子边缘垂下来的小条条被他拧成了一小束,似乎还准备去编一个麻花结。
“啊……我记得你说过的。”他漫不经心的胡扯了一句。
“我没有。”谢泽很肯定。
“没有就没有吧。”
连祁随口道,麻花结终于编好了,他扯了扯又把它给扯散,感受到了谢泽的目光,才抬起头笑了笑:“其实我是做梦梦见的,你信吗?”
谢泽闻言,沉默了一会,似乎因为眼前这个妖魔的胡言乱语感觉到了物种之间的巨大差异。
他把书桌前的椅子拖了过来,摆在连祁的面前,然后自己坐了上去,微微低头,俯视。
床铺比椅子要低,谢泽和连祁又离得很近,远远看上去,竟然有一种黑发的猎人将血族拥入怀中的错觉。
在没有其他气息干扰着的房间内,眼前这个猎人身上的血味更加明显了。
血液对于血族的吸引能力与血液供给者的实力成正比,除了某些在血液方面天生优势的种族外,血族最佳的猎物,往往都是实力强大、难以驯服。
而同时,血族又是崇尚强者的。
他们的这两个特性似乎互相矛盾,又似乎在某些方面统一了起来。
血族看上的强者,如果无法在实力上压制住他们,就只能成为他们的食物。
屋内的气氛逐渐微妙了起来,两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眼神无意之中的对视,以及气息逐渐的交融。
连祁的喉结轻轻滚动,犬齿生长的地方传来的细微酥麻感,逐渐传遍了全身,顺着脖颈向下,引起了身体无意识的战栗和兴奋。
好想将这个男人——
连祁的瞳孔一缩,对于鲜血的渴望一瞬间涌了上来。
他轻轻地喘息着,血液在血管中沸腾,带动着全身上下变得极为敏感,这是为了捕猎时能够感知到猎物的一举一动。
黑发的血族轻轻的伸出了右手,落到了猎人温热的脖颈上,沿着体表的线条缓慢的向下抚摸。
手指感受到猎人皮肤下面汩汩流淌着的血液,指尖忍不住微微颤动,压抑着自己想要割开掌心下血管的冲动。
披散着长发的年轻人面容精致的不可思议,此刻他伸出了手,温柔的抚摸着眼前男人的脖颈。
在他面前的男人目光深沉,表情看不真切,眼神却始终锁定在年轻人的身上,就像猎人紧紧地看守着自己的猎物。
连祁勾了勾嘴角,低声道:“猎人先生。”
他的眼神一暗,丝丝缕缕让人窒息的危险宛如蜘蛛织成的网,将面前的人困在了其中。
“你带我来这里,想要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