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却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有记忆。”
“不知道?”我眨眨眼:“你也脑子被门挤了?”
他也眨眨眼,似懂非懂:“什么?”
古代人就是麻烦,语言不通,观念不同,逗不了闷子,哎。
算了,不懂就不懂吧,长得好看就成,当哥俩的不计较那么多。
“你能拿起这把弓,说明你是神,但你又不是神,所以我猜你可能是个半神,你老爸或者你老妈是哪个神,某天下界忽然来感觉了路上找个人OOXX解决了生理问题,然后光荣中奖生下了你,这样的半神在人间不少。”说着补充道:“主神是不会这么做的啦,但是辅神从前有二十四个,又死了一半,不好找哦。”
洛瑟淡淡的噢了一声,但很快又摇了摇头:“我是人,我没有神力。”
我一下噎住。
红莲疾幽,水神之弓。
据说材料未知,威力未知,坚不可摧。
只有遇上神的时候,才会发出光芒。三年前萨迪也是因为红莲疾幽光芒大盛,才彻底确认了我的身份。
我还记得那天露茜茜把我带到萨迪面前,萨迪看见我先是一愣,接着双眉紧蹙,极其严肃的问露茜茜我是谁。
露茜茜答:“这是奥西里斯殿下。”
萨迪:“有过很多冒充殿下的人。”
露茜茜:“这个是真的。”
萨迪:“证据?”
露茜茜:“亚特兰蒂斯之心。”
我望着他俩,诚恳的打断道:“其实我是假的。”
然后露茜茜看了我一眼,犹如在看一个白痴。
但是萨迪听完这句话后居然动容了,伸手拨开我的额发,然后脸色彻底变了。他回头对身后的侍卫们说了几句话,那几个侍卫立刻飞快的跑走,没一会儿就抬着一把红色的弓过来了。
Chapter7 神翼龙现世
我心道这什么鬼还要用抬的,不是一只手分分钟拿起来的事情么?
这是一把反曲弓,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颜色特别亮,是那种红到深处自然亮的发亮,有金属的质感,却又像是宝石,弓两边的尾翼处自然的弧形上卷,有一个波浪的形状。
露茜茜望了眼那把弓,疑惑道:“你要干嘛?”
萨迪擦了一把脸上的汗,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热的,语气冷然中带了点恭谨,说道:“最近几年有很多半神把自己幻化成奥西里斯殿下的模样前往艾利巴赫,起初化得不太像,很容易就拆穿了,现在他们的技术越来越好,神态也很相似。”说着指着那把弓道:“这把弓曾经是殿下的配弓,只认主人。如果要我们相信真的是殿下回来了,请拿起它吧。”
卧槽,玩大了。
万一我不是那个什么奥西里斯,拿不动那个破弓,会不会被这里的人砍了丢进海里?
露茜茜忧郁的望着我道:“可是,奥西里斯殿下脑子被门挤了,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弓还认识他吗?”
靠,你还好意思用这个眼神看我,你也知道什么是忧郁?看看老子的眼神,这才是忧郁好不好!
萨迪不再多说,严肃的看着我说道:“这是您曾经的武器,请拿起它吧。”
呃``````一大群侍卫围着我,我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求助的去看露茜茜,谁知露茜茜也朝那把弓努了努嘴,示意我去拿。
死就死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眼睛一闭,决绝的抓住那把弓,用力一提,另一只手扯着弦,做了一个拉弓的姿势。
手心里传来一阵温凉,眼前突然红光暴涨。
一片惊呼声。
我惊讶的睁开眼,更加惊讶的发现手里的弓正在发出惊人的红光,弓身犹如红玉一般闪耀着流光,像是水的波纹一圈圈荡漾在空气中,神圣庄严。再看周围人的眼神``````呃,我好像不用死了?
萨迪他们也是傻了好一会儿,突然间齐刷刷跪在地上,大喊:“奥西里斯殿下!”
我又是一阵眩晕,懒得解释了,殿就殿吧。
拉着弦的那只手里逐渐出现一支光凝聚成的箭,我纠结的看了半晌,也没敢放手,冲自己的手努了努嘴,问萨迪怎么办。
萨迪的下巴明显咔擦一声,立刻托住下巴惊呼:“放掉!快放掉!”
我还没反应过来,傻兮兮的喔了一声就要往地上射,他身后另外一个侍卫见状立即跳起来捂住他的嘴,大喊:“别!你想让殿下把艾利巴赫射进海底吗!”
萨迪如梦初醒,连连阻止:“殿下!朝天放!朝天!”
我又傻了吧唧的喔了一声,慢吞吞的把弓对准天,手里的光箭已经变成好粗一支,金光闪闪。我迟缓的面向萨迪:“可以放了?”
萨迪全身汗如雨下,忙不迭的点头。
刷!
金色的光箭冲天直上,带着凌厉的风声消失在高空,随后砰一声巨响,无数金色的小箭从空中如密雨一般疾驰落下,刷刷刷,轰轰轰——
萨迪彻底傻了眼,直到箭雨就要砸到头上才如梦初醒,念念有词的吟唱了句什么,一张无色的大网从他身上展开,延伸,瞬间及时抵挡了大部分箭雨没有落在路人身上。
我松了一口气,露茜茜松了一口气,萨迪也松了一口气。
随后刚才捂住萨迪嘴的那个侍卫捅了捅他,指向更高处一个浮着的岛屿。
萨迪瞬间面色惨白,抖了抖,咚一声晕了过去。
几天后,一个惊天消息在各大陆和各大城市传开——
艾利巴赫的主人,失踪的水神奥西里斯回来了!
回来的当日由于兴奋过头,拿着红莲疾幽往天上射了一炮,不慎把自己的逐月殿射成了马蜂窝。
草,关我屁事。
这是后话,后来萨迪也告诉过我,红莲疾幽认主,但是遇见别的神的时候,也会发出淡光。
洛瑟有点不解的声音打断了回忆:“是怎么回事?”
我下意识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心说我他妈怎么知道!你没有记忆是怎么一个人在奥林匹斯的深山老林里生存了那么久的?
大概是我的怨念太深,洛瑟忽然环顾了一下四周,对我说道:“唔,我好像听见了磨牙声?”
我不置可否,动动胳膊,往白玉的地板上横躺,两只手垫到脑后,翘起了二郎腿。
那么多年了,我还记得不知在哪里见过一句话叫做一梦七八年。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年多,如果是个梦,也早该醒了。
或者说我已经彻底分不清哪里是虚幻,哪里又是真实。
洁白的天花板上巨大的紫水晶吊灯垂下来,金属的光弧架子,可以照见我躺在地上的身影,摇摇晃晃。
“洛瑟。”
洛瑟啊了一声,回头看我,眼睛的曲线柔和:“怎么了?”
我侧过身子,好正视他的眼睛,酝酿了酝酿,说道:“如果你有一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很久远的世界中,而这个久远的世界又会影响到未来,继而影响到当时的生活,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