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住得久了时间就也没有那么难熬,练练魔法瞎逛逛就到了年休,贝尔加学院那边的新生名额也出来了,看水平都很平均,偶尔也有几个特别突出的。
原本我想让洛瑟先去贝加尔学院学几天,但是转而一想他在书店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忙得不可开交,再让他百忙之中抽空去背魔法也不是太合适,不如到时候直接把他拽到莫尔伊去跟我一起住算了,顺便给开个小灶教教水魔法。
年休的气氛特别好,最近几日不论白天黑夜,都会有绚丽的烟花从城市和广场的各个角落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开晶莹的图案,然后簌簌的落下透明泡泡。人们因为年休而相约出门闲逛,或者去度假,街上的人一下子比平时多了一大截,整个空中之城都洋溢着喜悦的氛围。
逐月殿里面的侍卫和侍女统统放了假,我一个人傻不唧唧的坐在后殿的台阶上面甩着两条腿往下看,中央大广场四周分布着五个城区,几乎每户人家都是拖家带口在玩闹,看起来很繁华,也很幸福。
就算是孤家寡人,一般也有几个朋友,最最苦逼的,竟然是艾利巴赫的老大我。
正想着,忽然头顶一声龙吟,我抬头一看,差点没摔下去。
骨龙雪白的骨架掠过头顶,刮起一阵狂风,树叶子稀里哗啦的往下掉。
然后,一个甩着银发的身影从骨龙身上一跃而下,笑的意味深长朝我走过来:“小宝贝。”
我大惊,脚下一滑,啪叽一声从逐月殿上掉了下去,结结实实摔在光辉广场中央。
光辉广场传来一声巨响。
周围的人瞬间碉堡了。
我迅速一骨碌爬起来,看见逐月殿上紧跟着飘下来一头银发一双碧眼的人,立即朝周围的人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然后捏了个诀撒开脚丫子就往洛瑟的书店狂奔,权当没看见。
“洛瑟!救我!”
我掐着瞬移往书店跑,恰好看见洛瑟关了书店的门从里面走出来,我一下激动过头,脚下不慎一绊,连滚带爬撞到洛瑟怀里。
洛瑟反应奇快,一把拉住我的胳臂。
“你跑什么?”
我拉起他一起跑,气喘吁吁道:“别问!带我跑!后面有个基佬在追我!”
“基佬?”
“就是同性恋!”我一边跑一边环顾四周:“你对这片儿熟不?带我躲起来!”
洛瑟好笑的看了我一眼,反抓住我的手大力一拉,几步就跑进了附近的一个店里。
店里人头攒动,雾气弥漫,朦朦胧胧看不清楚,时不时的依稀传来几声叫牌吆喝声,果然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地方``````方``````
``````澡堂子?
看清楚后我差点没蹦起来:“你带我来澡堂子干嘛?藏水里吗瞅男人裤裆吗?”
他凑近我,手指放在红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你不是说他是同性恋吗?这里这么多不穿衣服的男人,他就算进来了也看的眼花啊!”
我茫然的看着他两片形状极美的嘴唇隔着雾气微启煽动,半晌忽然茅塞顿开:“聪明啊!”
洛瑟微微弯起了眼睛,紧接着身后响起澡堂老板的声音:“两位是要洗澡还是按摩?请到柜台处领号喔。”
我下意识的转身点了点头说了声知道了,结果澡堂子老板在看见我脸的一瞬间露出无比震惊的表情,我电光火石间就反应了过来,蹿过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到阴影处:“别嚷!”
老板的脸一秒变一个颜色,煞是好看。
过了好久,他才扳开我的手艰难的点头,流着冷汗小声道:“殿下是洗澡还是按摩啊?”
我的脸抽搐了一阵,答道:“洗澡吧。”
没到半刻钟,我和洛瑟就被安排进了单独的浴室,还带着几个美妞儿在一边拿着浴巾伺候。
我望着巨大无比的蓝色圆形带假山的澡池子,突然特别想擦汗。
“你说咱们这是折腾啥啊?上一秒还在被人追,下一秒就光着屁股在这洗澡?靠谱么?”
洛瑟倒是一点也不慌张,靠在假山石上毫不避讳的展示他那一身线条优美的肌肉,眯起眼睛说道:“你在躲谁?同性恋有这么可怕?”
废话,毕竟老子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了啊!你的菊花暴露在狼眼绿光下试试?
见我阴沉着脸不说话,他哧哧的轻笑了一声,哗啦一声从水里浮上来,甩了甩头发,无数晶莹的水珠顺着红发从他光滑的雪白皮肤上滑落下来,又重滴进水里,荡漾开一圈圈凌乱的涟漪。
他在水里站起来,迈开步子去拿池子边上搁着的水晶香皂,水波就跟着他的背影一波一波晃荡,下半身隐隐约约在水中看不清楚。
我看了他半晌,忽然发现了一件要命的事情。
老子,我,硬了。
怎么会这样?
不对啊!我是个正直的直男啊!怎么会看着洛瑟的光裸的背影就硬了?
眼看着洛瑟拿着水晶香皂转身趟着水走了回来,我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犹如一只炸毛的刺猬。
如果他再走近一点,就要发现了啊!
你们有谁听说过一个正直的男人,看见他的帅哥兄弟,不争气的硬了吗?
Never!!!
我的手在水里使劲掐着自己,谁知道这玩意就是不软下去,眼看洛瑟越走越近,我心里简直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咆哮。
“别过来!”
“吱呀——”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我浑身一僵,抬眼就透过洛瑟的身影看见了门口一双碧绿的眼珠子。
洛瑟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飞快往我这里跑了几步,然后迅速转身直视着门口的不速之客。
休看见洛瑟后表情微微一怔,笑的不明所以:“我说奥西里斯殿下怎么跑的那么快,原来是急着洗澡。”
我干干一笑:“是啊,都一年没洗了今儿准备好好洗洗,大活儿呢。洛瑟,来,上香皂。”
洛瑟闻言斜了一眼自己手上,空了。
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的目光投入水中搜索了一阵,最后定格在了我脚边:“跑过来的时候掉那了,你捡下。”
“``````”
这个街边的澡堂一夜之间碉堡,居然有两位主神光临洗澡沐浴,澡堂老板端着茶盘子的手都在抖。澡堂是有喝茶雅间的,现在我们三个正无比诡异的坐在雅间里喝茶。
“我说,”休伸手弹了弹桌子:“这是你朋友?”
洛瑟说道:“嗯。”
冷淡的语气,不卑不亢。我发现他不止是不怕我,简直是谁都不怕,除了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表示出一点点惊讶,现在完全是见了谁都一个德行,心眼还特别坏。
休喔了一声,说道:“我是休,你应该知道的吧?”
洛瑟说:“我不知道。”
休:“``````”
我望着这两个人,无语凝噎。
一阵尴尬的沉默,外面澡堂叫号的声音依旧络绎不绝,隔着一堵墙而听起来有点悠远。
忽然脚背上有点痒,我低头一看,是一只圆滚滚的潮湿虫,在我脚趾附近很目中无人的爬来爬去。我迅速瞥了一眼端着茶水的手,当即决定烫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