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赛儿闻言脸都吓白了,我撇撇嘴,继续说道:“吉赛儿你别怕,跟你没关系,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他一愣,脱口而出:“殿下认识我?”
我完全忘了自己变了模样,奇道:“你不认识我了?”
吉赛儿的表情更迷茫了,下意识地去看洛瑟的脸,洛瑟正和休双双沉默着对视,脸色冷得可怕,好一会儿才淡淡回答吉赛儿道:“他喝醉了,脑子不太清楚,你别在意。”
这下我不乐意了,伸手就去揪他的耳朵,一副要拼命的样子:“谁醉了谁脑子不清楚了?你才不清楚呢!”
洛瑟一把反压住我的手,大力拉着我就往外走,我被他带的一个趔趄,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和休擦肩而过。
“奥西里斯醉了,我带他回家,先告辞了。”
我闻言愤然地想去踢他的屁股,但是走得不稳,踢不到,一直到走出好远后才听见吉赛儿茫然的应了一声。
再然后就是一声清脆的花瓶碎裂的声音。
我没回头看,一路穿过刚才长长的走廊和房间,墙上金银打造的蜡烛托整齐地码着一排排白色的燃烧的蜡烛,脚下柔软的地毯感觉像是在踩棉花,每一步都天旋地转。
眼前忽然一亮,耳边响起了优美的竖琴声和钢琴的舞曲奏乐,整个大厅灯火通明,自助餐已经变成了舞池,长长的餐桌被移到了大厅的两边,上面也已经撤掉了食物,重新摆上了甜点和果汁。
我没有兴趣看跳舞,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立刻就瞄到了刚才的那个酒柜子。洛瑟还牵着我大步往外走,我连忙站住,大声说道:“停!停!”
他回头:“怎么?”
我不满地嚷道:“你干嘛呀?我还没玩够呢!”
洛瑟冷着脸道:“我们回家了。”
我说:“还有那么多人,回什么回?”
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走过来在我耳边轻声哄道:“我们回家,继续玩亲亲,好不好?”
我闻言眼睛一亮,立刻点头,但是也没忘了正事:“我喝了你没喝,不公平!你也去喝两杯酒,我就跟你回去。”
洛瑟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我走了过去,拿过一张树叶卷起来,随便挑了种酒仰头喝了一杯:“好了,走吧。”
“不行,”我夺下他手里的树叶子,拧开酒桶的出酒口刷拉拉每种酒都倒了点,混成一杯塞到他嘴巴,贼笑道:“来,张嘴。”
他挡住了我的手,拒绝道:“别,我不能喝了。”
我凑上前冲他眨眨眼,天真地问道:“为什么啊?”
他的眼眸逐渐变深,里面都是一种与意志在反抗的情绪在凝聚。
“真的不能喝了,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我嗤了一声,直接捏开他的下巴冷不防把一整杯全部倒了进去。
洛瑟一惊,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就把酒咽了下去。
“咳咳咳``````”
我见他喝了下去,遂满意地帮他顺了顺背,高高兴兴道:“走,回家。”
他不再多说什么,拉起我就快步走了出去。
果酒的后劲都很大,我曾经喝过一种椰子酒,椰奶香很足,特别好喝,特别好喝的结果就是导致我喝完以后睡了整整两天两夜。我不知道精灵的酒能让我睡多久,但是能依稀自觉酒劲完全没有下去,太阳穴一直都在突突直跳,如果现在一闭眼,很可能醒来就是七八天后。
洛瑟带着我一直走一直走,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看见满目的参天古树,怪异的藤蔓盘旋在枝桠上,森林里已经下起了雾,那些形状各异的树叶沾满夜露。站在树下往上看,可以看见宽阔的银河在头顶缓缓流淌,月光和星光倾洒其中。
这个地方叫做亚诺森迷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精灵族给它起了这么个名字,但是森林却一点也不阴森。数道细窄的河流从远处的翡翠山发源而来,河上架着数座精致的小桥,有木桥也有藤桥,从这一个树根横跨到另一个树根。白天的时候会有许多精灵驾着小船撑过一条又一条的河流,热闹却又宁静。
今天没有下雪,地面并不泥泞,洛瑟走得很快,我一直跟在后面磕磕绊绊,最后终于忍不住撒手停了下来。
“你干嘛啊!走那么快!”
他停下来,回过头,声音黯哑道:“乖,不要闹,天马在树林外等我们。”
我撇撇嘴,非常老实地告诉他:“我不想走了,好晕。”
他闻言走过来轻轻揽住我的腰,低头耐心的哄道:“听话,快到了。”
他的嘴唇唇形极美,线条又很柔和,在星光下泛着迷人的色泽,有如点了绛的朱唇,我迷茫地望着他的嘴唇微微开阖,最后忍不住对准那红润的唇印上去。
清甜的果酒味,带着淡淡的蔷薇花香,迷乱而急促的感觉,一瞬间大脑当机。
洛瑟微微一怔,睁大眼睛看着我,许久才聚焦回来,眸色逐渐变得黑沉沉的,然后眼里的情感开始浓烈的交替。
他扣紧了我的后颈,彭一声把我按到树干上,我脑袋一阵眩晕,然后两人开始疯狂地激吻,洛瑟像是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一样越吻越粗暴。
我急促地喘气,下意识茫茫然的叫着他的名字,双手抱着他的后背,感觉他的体温烫得吓人。
他更加失控地回应我,喘气间有些自暴自弃的喃喃自语:“你要我怎么控制自己``````奥西里斯``````我遇见你以后开始就无法理智``````这种感觉控制不了也压不下去,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我错乱地把手指插到他的发间,眼神迷离地回答他:“你知道吗,休说我以前是个弯的,可我觉得我是直的,因为我觉得大波波美女很漂亮,然后男人喜欢男人很变态。但是我现在突然觉得我弯掉了你知道吗?因为谁你知道吗?”
洛瑟的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低头断断续续吻着我的嘴唇,含糊不清道:“因为谁?”
我说:“你,都是因为你,你对我太好,我离不开你。”
他听完捧住我的脸,非常认真地凝视我的双眼,一字一顿说道:“现在好,以后也好,我会永永远远的对你好,即使你不爱我,只要你离不开我,就算我赢了。”
我开始吻他的脖子,一面晦涩道:“多亲一会儿吧,等我清醒过来肯定不会做这样事情,但是我现在说的都是真的,我喜欢你,离不开你,你要记住。”
洛瑟点头,疯狂地和我纠缠在一起,越发迷乱,整个森林犹如中了魔咒一般疯狂的起舞,树叶与树叶的摩擦声,清晰而诡异。森林中的乌鸦不时盘旋飞过。黑暗中有一双眼睛 佷亮,亮得犹如天上的星辰,迷乱,乱得让你无法直视。
我不知道和洛瑟最后做到了什么地步,只记得在困意和黑暗来临前,他骑在我身上,而我掐着他的脖子字字清晰的告诉他他死定了,他爱我的时候我才刚刚喜欢他,他对我的感情更早也更多,所以只要他还爱我,注定什么都会输给我,连吵架都不会赢只能当当妻奴,他居然还不反驳我。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许是第二天清晨,也可能是第三天清晨,大地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偶尔几声鸟鸣从林间传来。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我迷茫地睁开眼,只觉脑中撕裂般的疼痛,太阳穴突突直跳,头顶是巨大的绿色树冠,阳光透过树叶稀疏地投下来,鼻尖充斥着泥土湿润的气息,眼前一切都在天旋地转,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部泛上来。
好难受。
我想翻个身呼吸新鲜空气,却隐隐发觉自己动弹不得,除了四肢很麻木外好像还有个什么东西压着我。
我低头一看,突然间浑身都毛了。
我全身上下简直不能用衣衫不整来形容,一条腿架在洛瑟腰上,一条腿被他压在身下,胸膛贴在一起,双臂吊在他脖颈上,他的衣裤完全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
身下是湿润的褐色颗粒泥土,同两人白皙的皮肤形成极其脸红鲜明的对比,我们两个贴得比挤公交还紧。我根本就动不了。
我刚想开口说句话,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嗓子彻底哑了,继而剧烈的头疼袭来,眼前又是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一张不软不硬的木床上,眼前是一个低矮的人字形房梁的天花板,身上盖着一条丝绵的厚被子。
头疼依旧,我记得自己喝断片儿了有点发酒疯,至于自己干了什么,发过啥酒疯就彻底什么都不知道了,唯一有印象的是自己好像在森林里面睡了一夜,中途醒过一次,然后又晕过去了。
这是一个简陋的小木屋,不过很严实,屋里点了蜡烛,却昏暗依旧。
木屋中间噼啪地烧着木炭,屋里暖烘烘的。
我刚想坐起来看看清楚这是哪里,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醒了?别起来,小心着凉。”
小剧场
奥西里斯: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