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冲口就骂了一句,“你们魏庄的规矩关我屁事。”
话才出口,魏时立刻贱着脸凑过来,笑嘻嘻地跟陈阳说,“阳弟弟,你不会忘了你现在也算半个魏庄人了吧?你好歹也跟我们魏庄的男人结了阴婚,别把阴婚不当婚。”魏时拖长了声音,喊出最后一句话。
陈阳听得脸一黑,抓着魏时的肩,狠狠地给了他一拐子,痛得魏时大叫出声。
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魏时就下山去了,坟山上就剩下了陈阳一个人,他拿出椅子,坐在屋前那块坪地上,看着夕阳西下,晚霞漫天,直到暮霭沉沉,夜色渐浓,冷风吹起之时,才回到了屋里。
孤灯冷室,从未有过的寂寥。
陈阳有点不习惯这种过于安静的氛围,觉得那种故事书里说人归隐山林,逍遥度日什么的都是骗人的,连个打牌的人都找不到,待久了,除了变成野人之外,想不出还会有什么结果。
他玩了一会儿手机,把手机的电池用得只剩下一个电之后,终于罢了手,才第一天,这日子真是难过,陈阳把手机一丢,躺在床上,挂在墙上的那个白纸灯笼被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风弄得摇摇晃晃地,连带着里面的灯光,都是明明灭灭的,投在墙上,留下一重又一重的阴影。
陈阳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突然,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刚才好像有个影子在窗外一闪而过,陈阳摸出那把他一直随身带着的瑞士军刀,沿着墙,慢慢往窗户边走过去。
等走到窗户边,他等了一会儿,外面没有一点动静。
陈阳皱紧了眉头,他不可能看错,这么多年在外面独自打拼,他的警觉性比一般人高得多,周围只要有一点异动,最先察觉的那个人,一定是他,错觉或眼花这种也许在其他人身上经常会出现的情况,不可能会出现在他身上,对自己,陈阳从不怀疑。
陈阳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确定,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走了。
他抓着刀子,又躺回了床上,刚开始放松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没想到这荒郊野地的,还会有跟他一样的人,而且还是个躲躲闪闪,鬼鬼祟祟的,一般这种情况,非奸即盗。
陈阳想起来那些偷狗偷鸡的人,经常会躲到山里面,难道——
猜来猜去,也猜不出什么来,陈阳睡不着,干脆拎着个白纸灯笼,绕着屋子转了几圈,什么都没发现,突然,陈阳在窗沿边蹲下来,他拨开那儿的草丛,那里留下了半个脚印。
果然还是被他找到了蛛丝马迹,陈阳笑了起来,小样,还抓不到你。
他哼着歌回了房,这么一折腾,倒是把本来的无聊感冲淡了不少,陈阳对这个意外事件,欢迎之至,想到要在这荒山野岭一个人待上两个月,他就一阵蛋疼,正好来个消遣。
他进了屋,把门关上,正要把手里的白纸灯笼挂到墙上,却发看到房间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魏林清正看着他,目光柔和,如同清风明月入怀来一般,陈阳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脸皮有点发热。
他把白纸灯笼挂上,“你怎么来了?”
按理来说,既然昨天晚上魏林清出现了,至少也要隔上一天才会出现。
魏林清身体一动,已经到了他面前,他抓着陈阳的手,把他带到木床那儿,“你要在这里住两个月,我来陪着你。”他看着陈阳的肚子,目光中有些歉疚,“宝宝太折腾你了。”
陈阳干咳了一声,别用这种对孕妇说话的口气对他说话,他怎么说也算不到孕妇那一挂去,有那种直接把婴灵塞进肚子里就算怀上阴胎的孕妇吗?他更愿意把自己这个事想成是放错了地方。
不过,不管是人是鬼,多个说话的,还是不错的。
别看天全黑下来了,实际上才九点多,陈阳平时不到十二点就睡不着,他看着魏林清,“你会变东西出来吗?”
魏林清愣了一下,“简单的,可以,太复杂的,不行。”
陈阳跟魏林清比划了一下, “扑克牌能变出来吧?”
魏林清脸色有点为难,不过还是点了一下头,他默念了一下,在他手心上涌出了一股灰白色的雾气,接着,那个雾气翻滚着,变成了一副扑克牌,躺在他手心。
陈阳满脸笑容地把扑克牌拿过来,跟魏林清说,“我们玩牌,打发点时间。”
没想到,魏林清却说自己不会玩牌,陈阳想,不会就不会,学就是了,扑克牌还不简单,看都能看会了,所以,他就手把手教魏林清学会了玩扑克牌。
开头两三把,都是陈阳赢了,不过一般来说,都是教会徒弟,玩死师父,后面,陈阳就一路输到底,再也没翻过身,他不信邪,玩了一把又一把,次次输了,输得脸都黑了。
最后,陈阳把手里眼看又要输的牌一扔,“不玩了。”
魏林清还是淡然自若的样子,即使已经赢了这么多次,只是眼睛里带上了一点不太明显的笑意。
陈阳哼了两声,突然凑过来,贴着魏林清的嘴唇,似蹭非蹭了一下,“要不,我们玩点别的?”
魏林清顿时僵住,脸色微变,身体往后退了一点,却又被陈阳跟上来的动作给追上,陈阳明亮的眼睛里全都是痞气,还有满满的张扬,因为两个人一开始就是坐在床上玩牌,所以就着这个姿势,陈阳一点点地把魏林清压倒在了床上。
身下的男人,是个鬼,不用靠近,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股阴冷的气息。
陈阳嘴角一咧,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管他是人是鬼,上床的时候能爽到就行,他的手不安分地在魏林清冰冷的身体上摸来摸去,往下快要摸到魏林清那个要害处,却被魏林清的手松松地按住。
魏林清一字一顿地跟他说,“别玩火。”
114、日常
这玩的不是明火,是鬼火。
陈阳看着魏林清那张一本正经的脸,端正斯文,让人根本没法把他同床上那些事联系到一起,好像从来不食人间烟火一样,他就有股恶趣味发作,想把魏林清脸上这张不管是真还是假的面具给扯下来。
所以,他反手握住魏林清的手,按在了魏林清胯间那团冰冷的软物上,手法时轻时重地揉搓了起来,他虽然没干过这种事,但都是男人,当然知道什么地方能让男人痛快。
魏林清却也没再阻止他,只是把自己的给挣脱了开来。
大概也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被一个男人抓着手做自慰这回事。陈阳露出一口白牙,笑了起来,他挑开魏林清身上穿的长袍下摆,手伸了进去,隔着亵裤,挑弄着那个渐渐硬起来的软物。
魏林清是鬼,自然是没有温度,没有呼吸,就算他好像有男人都有的反应,可你也不知道他这反应是实际上有的,还是跟人模仿出来的,其实这也可以说得上是跨界面的物种差异。
即使他看似有了人形,却终究不是人,陈阳明知这一点,却也不以为意,他走南闯北,也见过一些孤魂野鬼,山精木怪,大部分人把他们当异类,小心翼翼地防备着,就算没惹上来,也要找碴子除掉。
而他却始终觉得天生万物,自有其理,大家各活各的,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可惜的是,不管是人,还是鬼魂,或者其他生灵,都各有各的道理,以至于很多时候,难免会起摩擦。
一般这种时候,陈阳都奉行着一个道理——拳头硬的,就是老大。
这道理虽然简单粗暴,却也直接有效,他就用这道理教训过几个不长眼惹到他的东西,也被一些东西追得夺路而逃,命都差点丢了。
所以他见到魏林清,少了恐惧,多了计较,防备是有,却也不会惊慌失措。
魏林清任凭他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衣。陈阳很是享受把人剥光这个过程,这好像拆礼物一样兴味焕然的心情,也曾经被他以前那些床友们取笑过,不过她们还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对这种情趣游戏相当乐在其中。
可惜,魏林清明显不是那种被动地当未拆封礼物的人。
他一把抓住陈阳四处蠢动的手指,一个用力,两个人上下的姿势已经掉了个个,陈阳被魏林清压在身上,一只手还放在他下面那个要紧的地方,一只手则在拉扯着他胸前那些老式的精致盘扣。
魏林清心念一动,陈阳身上的衣服已经不翼而飞,赤条条躺在床上,皮肤冷不丁地接触到阴冷的那团气息,立刻打了个寒战,陈阳有些遗憾地舔了下嘴唇,这坟山上没有酒,真是可惜了。
来点酒,不但驱寒,也可以加点情趣。
也许是被他下意识舔嘴的动作吸引住了,魏林清冰冷的唇亲在了陈阳嘴上,撬开了他的牙齿,深深地吻了上去,魏林清也许是被陈阳前面那些动作给惹急了,这回终于不再是温存体贴,而是使劲堵上陈阳的嘴,好像要把他吃下肚一样在他口中吮吸,翻搅着。
合不拢的嘴里,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陈阳也不甘示弱,在嘴唇被魏林清吻住之后,立刻反客为主,把舌头伸进了他嘴里,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一个吻就差点吻到了高潮。
陈阳觉得自己下面硬得不行。
等这个吻终于结束,他一边大喘气一边跟魏林清说,“学得不错,可以出师了。”
魏林清又低下头亲了亲他被吻得有点红肿的嘴唇,“你教得好。”
陈阳听到这句话,顿时脸色有点复杂,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有点讽刺,他仔细看着魏林清的眼睛,也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神色来,这魏林清隐藏得不是一般的深,他以前看人那套,好像用不到他身上。
想到这一点,陈阳也有点感叹,这死了五六十年的鬼,当真不同一般。
埋在地下久了,连性格都跟着土疙瘩一样。
魏林清慢条斯理地用手在陈阳身上挑弄着,经过前面两次,陈阳身上的敏感点他也知道得差不多了,用上十分心思在这个人身上的时候,很快就可以让这个也不知道害羞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的人,兴奋起来。
两个人在床上纠缠不休,突然魏林清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