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还想着装傻混过去,奈何魏昕那小子不给他机会。
妈的,天天用那种“恶心”人的眼神看着自己,天天只要魏时稍一松懈就又搂又抱,又亲又摸,魏时发脾气也没一点用,要是对他态度稍微恶劣一点,或者故意不搭理他,这小子还会耍脾气玩失踪……一定要魏时亲自去找了,才肯回来。
魏时几次三番下定决心,赌咒发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但是,还没坚持几天,就在魏昕的眼神以及失踪里破了功,以至于到了后面,他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爱抱就抱吧,爱摸就摸吧,只要别太得寸进尺,哥都忍了!
魏昕是那种会看人眼色,知进退,不得寸进尺的人吗?绝对不是!
说错了,魏昕他现在不是“人”。
魏时退一步,他就能进三步,魏时退一丈,魏昕就能进三丈。因为魏时对魏昕的愧疚,从一开始就决定了魏时的阵地失守是一件必然的事,而且将很快到来。
所以当某一天晚上,魏时被魏昕搂在怀里——魏昕已经长得比魏时高了——一双手掀开他的衣服,摸了上去,冰冷的手让魏时的身上起了一些细微的小疙瘩,那双手好似漫无目的的一样在魏时身上摸来摸去,渐渐地,就摸到了一些魏时很敏感的地方,冰冷的刺激让魏时浑身颤抖了几下,那双手顿了一下,动作一下子急切了起来。
那双手并没有试图去脱魏时的衣服。而是继续轻巧的挑弄着魏时身上各处,越是他感觉敏锐的地方,就停留的越多,动作就越温柔。
同时,一团冰冷的东西钻入了魏时的衣服里,把他的衣服撑了起来,很快,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被这团冰冷的东西占据,魏时拼命喘着气,想挣开背后的魏昕却被牢牢地压住,身体的每一寸都被那团冰冷的东西舔舐着,湿冷的、细腻的、温柔的简直让人脸红耳赤,那团冰冷的东西动作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放肆,它们贴着魏时的下半身,揉搓抚弄起来,偶尔的,那团冰冷的东西的一部分像是化成了一根钝钝的细针,在他下面那个最敏感的地方刺那么几下,轻微的疼痛带来了更多的快感。
魏时的身体忍不住跟着他的动作颤抖了起来。
他张开嘴,想阻止魏昕,太过了!必须停下来!“停、停下来、魏昕,你给老子松手,我擦,叫你松手你没听到,你还来,嘶——呵——啊——放手——嗯——妈的,老子会揍死你——嘶——”
本来的骂声变成了暧昧的呻吟。
魏时的下面可怜兮兮的缴了械,人也只剩下大喘气的份。
那团冰冷的东西在魏时泄出来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只有魏昕那双冰冷的手还在魏时身上抚弄着,残留的快感让魏时差一点又被魏昕那双手挑起了欲望,他面红耳赤的坐起来,一把抓住魏昕的衣领子,想骂又不知道该骂什么好,挥起拳头打算揍下去,那张精致的脸上又带着心满意足、满不在乎以及——该说是深情的笑。
魏时沮丧的发现揍不下去了。
他忍了忍,最后松开了魏昕的衣领,吸着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等觉得自己已经够冷静,能够跟魏昕好好说话的时候,才慢慢地说,“魏昕,我们是兄弟,亲兄弟,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你懂我的意思没?”
魏时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敢看魏昕的眼睛。
魏昕慢慢悠悠地回了一个字,“嗯。”
魏时瞪着他,“嗯?嗯什么嗯!下回你绝对不能再这么做了,妈的,这是乱伦你懂吗?你要是实在想找个伴,就算找不了其他活人,外面女鬼也不少——男鬼也可以。”
魏时说这个话的时候看起来理直气壮,只有他自己知道心是虚的。
魏昕这回没“嗯”而是开玩笑一样凑到他面前,往他耳朵里吹了口气,魏时的耳朵很敏感,身体立刻颤抖了一下,他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热度刚有点退下去的脸又火烧火烧的,魏昕看着他,轻轻那么一笑,好像冰渣子互相撞击一样,又冷又脆,魏时能从他的笑声里听出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当然,也能听出,他完全没把自己刚才那段话当真。
魏时脸黑的能滴出水来。
魏昕抱住他,把他放倒在床上,用棉被裹起来,轻声说,“睡觉吧,今晚我不会再闹你了。”
那是因为每晚一出已经闹完了!魏时黑着脸。
魏时又是心酸又是恼火地看着魏昕平静的睡脸,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在魏昕的脸上轻轻拍了一下,骂了一句,“臭小子,就会给我找事。”
就这么打打闹闹,躲躲闪闪,亲亲热热的过着日子,时间一下子到了阴历三月,魏时发现有一些外面的人来了魏庄,其中他认识的就有马家的那几个家老,还有一些打扮和举止一看就跟普通人不一样的男男女女,大部分都上了年纪。
这些人全都是魏老爷子接待的,他们被魏老爷子安排在了魏家祠堂的空房里,空房住满了,又让旁边住的几家人暂时搬了出去,把房子空出来让这些人住。
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
阴历三月一日那天,魏老爷子把魏时叫了过去,魏时把自己觉得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就往魏家的祠堂走去,他知道,等了这么久,那一天终于要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魏老爷子会找这么多人过来。
魏时进了祠堂,守在祠堂大门口的是魏家的两个老辈子,他们搬了两把摇椅,一边一个,坐在门口,看着进出的人,一旦没得到允许的魏家人想过来,就挥起手跟赶鸡赶鸭一样把人赶开,不听话的小孩子还要被骂一顿。
魏时跟守门的两个老辈子打了声招呼才进门。
祠堂里住了二三十号人,但是祠堂的大堂里只有七八个人,包括魏老爷子和马家的大家老,马家的大家老看到魏时,还跟他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魏老爷子跟魏时做起了介绍,“这是我们魏家不成器的后辈,叫魏时,你们叫他阿时就可以了,阿时啊,这位马家的大家老你是见过的,旁边这位——”魏老爷子指着一个身上戴满了银饰的老婆婆,“钟老太,她们钟家的蛊术很厉害,这位——”他又指着一个脸色苍白,两眼无神的男人说,“这是酆老头,乐山酆家,你肯定也听说过他们的大名。”
魏时一一跟这些人见礼。
眼前这些人可都是厉害角色,脾气又都古里古怪的,他可不敢怠慢了,就算不知道他们的大名,也知道他们出身的家族。平龙山马家,湘西的钟家,祝由寨的黄家,以及乐山的酆家 ,是除了正宗茅山门派之外的四大家族,平龙山马家擅长养尸赶尸,湘西的钟家最厉害的是蛊术,祝由寨的黄家擅巫术,而乐山的酆家,他们则是养鬼。
四大家族这里就出现了三家,魏家好大的面子,居然能把他们都请过来。
魏时记得徐老三说过,这四大家族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平时见了都要互掐一把,怎么就能凑到一起了。魏时满肚子问号,就是不好说出来。从魏老爷子的语气里可以看出来,他对钟老太比较忌讳,说话也很客气,对酆家来的酆老头就很随便,关系应该比较好,而对马家的大家老,虽然也是客气,但是明显却比较熟悉。
酆老头虽然看上去没精打采的,跟被女鬼吸取了全身阳气似的衰弱,说起话来倒是比较爽快,“魏老头,你这个孙子不错,这个年纪有这个道行算难得了,小子,跟你家酆爷爷说说,拜的是哪家师门啊?”
还没等魏时回答,旁边的钟老太冷冷哼了一声,捏着嗓子说,“别人拜什么师管你这个老不死的什么事,问东问西的,你烦不烦,再问老娘就给你一条蛊虫让你一边玩去。”
好了,不用魏时回答什么了,酆老头跟钟老太已经吵起来了,眼看就要动起手了。
魏时赶紧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躲。
魏老爷子和马家的大家老在一边劝架。
这一伙人还真是关系复杂。
在又是劝说又是威胁之下,酆老头跟钟老太总算是消停了下来,不过两人还是互不服气的瞪着对方,好像一个忍不住就会打起来一样。一大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纯粹看对方不顺眼呢还是有什么过节。
魏老爷子请他们坐下,商量起了事情。
四个老头老太杂七杂八的说了一通,魏时一直旁听,听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总算明白过来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白了,这四大外道家族确实是源远流长,怕有上千年的历史,但是三百多年前,他们还没有被叫做四大外道家族,那个时候,他们这些家族还只是魏家或者董家的下人,其中马家、钟家都是董家的下人,而酆家、黄家则是魏家的下人。他们现在会的养尸赶尸、巫蛊之术、养鬼驱邪等等都是魏家和董家教给他们的。
在魏家和董家覆灭之后,这四家就脱了奴籍,经过几百年的发展之后,人口繁衍,家族兴盛起来,魏家和董家分别教给他们的东西,也被他们发扬光大,到了今时今日,就成了有名的四大外道家族。
酆老头之所以来帮魏家的忙,一是看在三百多年前那段主仆情谊,以及魏家教给他们酆家的养鬼之术;二是他跟魏家的魏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了,关系一直不错。
而擅长巫术的黄家不愿意蹚这趟浑水,显然是觉得三百多年前的那点香火之情,早就断绝了。
至于身为董家的下人为什么要来帮魏家的忙,原因更是简单,他们不是为了帮魏家,而是为了帮自己。当年的董家对下人的控制要远远大过魏家,这三百多年来,不管是马家还是钟家,都还在听着董家人的差遣,马家和钟家一直想找办法摆脱这种控制,却不得其法,直到魏家找上门来,才一拍即合。
这三百多年来,马家还有钟家的人,不得不听从董家的安排,帮着布置下“五行七煞局”并且还要时时刻刻地保证“五行七煞局”这个阵法的运转。
魏时觉得有点奇怪,三百多年前,董家跟魏家一样遭逢大难,族人几乎全都死了,唯一剩下的那个女人,也逃到了外省,怎么还有能力去找上马家和钟家的人,并且能让他们听话的?
他看酆老头比较好说话,就把这些疑问跟他说了出来。
不过,回答他的并不是酆老头,而是马家的大家老,他阴阳怪气地指着酆老头说,“他知道什么,这是董家和马家、钟家的事,外人知道个屁,来,小子我告诉你,你仔细给我听着,董家远远比你想的要厉害,你以为董家人死了就是真的死了?错,董家人就是死了它也能从下面爬上来,成了鬼也能把人玩死,董家三百多年前最后的一个‘祖婆’压根就没死绝,她一直都在,而且她还一直想把你们魏家人全都搞死,要不,她让我们弄那个‘五行七煞局’做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聚集煞气,咒死你们魏家人,这也幸好是你们魏家人的祖先还有点本事,不然死去活来都不知道多少回了。”
马家的这个老头子话里话外都是幸灾乐祸。
魏老爷子冷哼了一声,也跟着阴阳怪气地说,“你们马家比我们魏家又强在哪里?三百多年前当别个的下人那还算正常,三百多年过去了,全国人民都大解放了,你们马家还在当别个的下人做牛做马,卖血卖命,哦,我说错了,你们现在都不是当人的下人,而是当鬼的下人,切——”
魏老爷子一脸的看不起。
马家的老头子一张老脸发红又发青。
魏时在旁边看热闹。
酆老头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个目的,别把关系搞僵了。”
钟老太因为刚才魏老爷子的话也间接的骂到了自己,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不过勉强忍住了而已。
大堂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这时,魏家的新任族长魏峰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把几杯茶一一放在几个老头老太手边的桌子上,放一杯就说一句,“你老请喝茶。”这么转了一圈之后,凝重的气氛得到了好转,马家的大家老和钟老太也不是不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的人,就是一时面子下不去,现在被魏峰捧了一下,也就不好再发作了。
几个人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