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涣散着目光说道：“过悬空铁锁、游沼泽就算了, 这钻地洞真的太离谱了——”
“主要是钻的那个地比混凝土还硬啊！”
说着她悲愤的抬手锤了锤身下的软被。
另一边床上的海月也是难得不顾形象的散乱着深蓝色长发趴在被子上, 浅蓝色睡裙的下摆几乎撩到了大腿根。
“啊, 我还在亚特兰蒂斯的时候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累过。”她把脸从被子里抬起来一点，侧向一边, “我的润肤露也快没有了。”
海月这次来学校带了不少润肤露，家里也会派人定期给她送过来, 但在这次特训中消耗的水分太多, 相应地润肤露的使用速度也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期。
待会儿还得涂一次，明天的验收考试上怕是不够用了。
她看着桌子上的贝壳叹了口气。
“啊……”
苗晴听后也明显想到了这一点。
她侧过了脸, 有些担心地问道：“那怎么办？能在这里自己做吗？”
“能是能……”
海月犹豫了一下，为难地抿了抿唇。
“制作润肤露需要人鱼之泪和足够的水灵, 人鱼之泪我这儿有，但水灵……”她有些忧愁，“特训时期出不了学校, 我没有办法去海边凝聚到足够的水灵。”
“水灵？”
苗晴若有所思地重复着，随后一个翻身坐起来, 右手握拳锤在了左手的掌心里。
“我有呀！”
她说着伸出一只手向前平摊开，微微凝神。
不一会儿，她就凝出了一小团浅蓝色的液体，那一小团像是云朵一样浮动着飘在她手心的上方。
“是这个吧？”苗晴捧着团浅蓝色的‘云朵’问她。
海月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脸上的表情有些发愣。
“……是这个！”
水灵可以说是水系异能的精华, 只有部分极其精通控水的种族才能凝聚出一些, 就算是拥有水系异能的猫族都很难准确地从自己的异能里将其提取出来。
她所在的人鱼一族便是极其精通控水，凝聚水灵对于她们来说并不难，但这也只是在身处大海的前提下才能够做到。
这就导致了海月即使知道苗晴是水木双系，但却想不到她对异能的控制已经到了可以凝聚水灵的程度。
她看着对面半点不觉得稀奇的少女，忍不住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凝聚出水灵的？”
“这个……”
苗晴想了想，由于不方便掰着手指头算，只好盯着手里正在转圈圈的水灵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大概是异能觉醒后的一两周里？”
那时候最先凝聚出来的是木灵，后来凝水灵的操作就是照葫芦画瓢了，不是很有难度。
海月：“……”
这大概就是天赋型选手的淡然吧。
要知道就算极为亲水的人鱼族里也有怎么也凝聚不了水灵的存在。
“那到时候就要拜托你了。”她说完直接跪坐着行了个人鱼族的贵礼。
苗晴看到了她向前摊开的手里还放着几粒散发着浅浅光芒的珍珠，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礼节，但不难从中感觉出来一些她的意思。
她大概是要用人鱼之泪换得水灵。
但在苗晴的印象里，人鱼之泪可要比水灵珍贵多了。
禁锢玫瑰科普过的——
人鱼之泪，顾名思义就是人鱼的眼泪，但人鱼族跟其他种族不一样，一生只会流三次眼泪。
出生时一次，自己的下一代诞生时一次，最后一次就是在死前。
所以即使人鱼族是不缺人鱼之泪，他们也不会把这样有着特殊意义的东西随便送给别人。
于是她连忙将水灵装进了桌边的杯子里，摆了摆手说道：“啊，不用这样的。”
“我们是朋友嘛，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忙的。”
海月愣了一下，随即绽开出一个笑来。
“是啊。”
她们本来就是朋友啊。
她收回手，自己挑了一粒最大最饱满的人鱼之泪又递了过去。
“你说过的，我们是朋友。”她一双海蓝色的眼眸里仿佛在荡漾着层层波澜，“请收下吧，这次是朋友之间的赠礼。”
海月似乎把交朋友这件事看得极为神圣。
“啊……谢谢。”
苗晴顿了顿，只好挠着头收下了那颗人鱼之泪。
她决定要更加努力为海月提供高质量的水灵。
于是两人都下了床，穿着睡衣各自忙碌了起来。
海月把自己带来的人鱼之泪都磨成了粉，而苗晴则是拿了个大大的水缸兢兢业业为她凝着水灵。
多亏了这几天的训练让她的耐力和异能精进了不少。
凝了满满一缸水灵之后，苗晴也只是微微有些头晕，没有像之前异能用尽时那样直接晕倒。
她晃了晃脑袋，等头晕的感觉过去了之后就叉着腰开心地说道：“好啦！”
旁边的海月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到已经一整个都变成了浅蓝色的水缸时愣了一下。
“其实……”
她有些迟疑地开口说道：“大概是用不到那么多的。”
说完她拿起手边一小杯浅粉色的晶莹粉末示意了一下。
苗晴：“啊……”
“没关系，先做了再说嘛，至于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