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我这里,赝品也好真品也罢,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哦对了,三日月宗近你可能还没看见,因为目前出阵队伍还没有排到他,所以现在天天在廊下喝茶,他在我心中的地位还要排到整日在厨房做饭的烛台切后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多干活的刃在主公心中的地位就高,不干活的就算是天下五剑也没有特殊待遇。
  星野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道:“这座本丸里,我是第二个主人,第一个主人已经被我送进监狱了。”
  她浑然不觉自己说了怎样惊人的话,让长曾祢都猛地抬起了头。
  “关于前任审神者的二三事,你可以去询问一下大和守安定等来得比较早的刀剑,同为新选组成员,他们肯定非常欢迎你。只不过,因为和蜂须贺共同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所以他们更亲近于蜂须贺,以后你融入本丸自然就能理解。”星野给长曾祢的茶杯续上了茶水。
  最艰难的时刻……
  长曾祢有点坐立不安了,他带着点急切地问道:“蜂须贺……他是出了什么事吗?”
  问得好,看样子长曾祢还是非常关心自己的兄弟的,哪怕是刚来就发生了冲突。
  星野深深叹气,将大和守刚刚告诉自己的话扩充渲染后转述出来:“蜂须贺啊,就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贵公子,对自己要求严格,对主人也要求颇高,而前任审神者并没有达到他的要求甚至远远低于他所要的,所以蜂须贺讨厌、疏远审神者。”
  她的语气带上了悲伤和怜悯,甚至还想流两滴眼泪应应景,奈何演技还没那个水平,没流出来。
  “前任审神者想着,既然你不把我当做是主人,那么我也不必把你当做是下属。于是将蜂须贺的自尊踩在脚底下碾,以摧折他的骄傲为乐趣。她当着蜂须贺的面,将许多从战场上捡来的蜂须贺虎彻投入到刀炉之中,化作了灰烬,嘲讽地笑着说:看,什么虎彻的真品,还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我都懒得要了。”
  “太过分了!”长曾祢再次升起一股怒意,只不过这次是对着那个欺侮他弟弟的人而去。
  差不多了,这样的火候足够了。
  星野略一思考,将后面的话收了回去。
  那个审神者还说了更加过分的一句话。
  “虎彻的真品?呵,还不如赝品稀有,比起蜂须贺,我还是更想要长曾祢啊。真讨厌,要是刀解十把蜂须贺能换一把长曾祢,我都心甘情愿。”
  这样的话,说出来对蜂须贺简直是诛心,还严重挑拨了两个付丧神之间的关系。
  星野唏嘘着说道:“所以,虽然这次是蜂须贺错了,但长曾祢能不能原谅他呢?我也希望以后大家能一起和和睦睦的生活。”
  长曾祢立刻正襟危坐,果断地回答:“主公请不要说这样的话,蜂须贺是我的弟弟,不说这次事出有因,就算是没有缘由地吵架,作为哥哥我也应该原谅他。”
  “那就好。”星野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好好跟蜂须贺相处,以后你们的关系会变好的,他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刃。”
  成功安抚好了受害者,星野招来了和泉守,让曾经也是同事的他带着长曾祢去本丸里转一转,散散心。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朝蜂须贺的房间走去。
  一片杂乱的房间已经被整理干净了,紫发打刀穿着一身金色的和服,显得贵气逼人。他靠坐在矮桌边,似乎在发呆。
  “唉——”刻意拉长的声音召回了他的思绪,蜂须贺回头,看见审神者一脸的无奈。
  他嘴唇蠕动,嗫嗫地叫了一声“主公”。
  “怎么啦?现在知道自己错啦?”星野拍拍他的肩膀,坐在了他的身边。
  蜂须贺像是一戳就爆的□□桶,立刻反嘴说道:“我哪里错了?赝品和真品本来就有区别,怎么能住在一起?这是对我虎彻真品的侮辱!”
  星野像是看不懂事的小孩,没有指责批评他,反而抛出了一个问题:“你觉得长曾祢是赝品?”
  “难道不是吗?这个自称是虎彻的家伙!”蜂须贺不屑地回答。
  “那你觉得你和长曾祢长得像吗?”星野撑着下巴,打量着他。
  “怎么可能!”蜂须贺看起来激动极了,“我和他怎么可能长得像!”
  星野失笑,按着他坐好,徐徐说道:“没错,你也看见了长曾祢的本体吧,他的刀身宽阔而长,而你的本体细且薄,你们二者根本就不像,很容易就分得清。你觉得,哪一个刀匠在做仿品的时候,做得和真品一点都不像的?”
  蜂须贺一愣,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或许……那个刀匠根本就没有见过赫赫有名的虎彻刀,只不过凭自己的臆想而已!”他坚持说道。
  “你猜错了,恰恰相反,锻造长曾祢的刀匠,现在差不多被确认为源清麿,是新刀时期的代表性刀工,在当时也是也很有名。”
  多次被驳回,蜂须贺有点恼怒地叫道:“所以主公的意思是,他不是个赝品咯?”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不是赝品,长曾祢自己说了不算。”星野的心中也是好笑,说实话,长曾祢是有点冤枉。
  “源清麿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刀匠,搞创新的人一般也不屑于去制造名牌假货。所以我猜测,事情的源头还是在近藤勇身上。”星野没带茶水,顺手摸了一颗糖塞进蜂须贺的嘴里,换来了一个瞪视,但也安静下来听主公讲述一段自己不知道的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