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晓茗听到他回来的声音,立刻收回手, 双手背到身后,身体完全由左脚承重,眼巴巴地望着他。
  裴云生:“你好好坐着就行了,一会儿我会收拾。”
  “我亡羊补牢嘛。”施晓茗嘟囔了一句。
  他不跟她计较是一回事,她的认错态度如何又是另外一回事。
  裴云生的视线落在她纤细的鞋跟上, 有些担心她站不稳又把自己的脚崴了,忍不住皱眉。
  施晓茗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高跟鞋, 不明白她的鞋子怎么惹到他了,让他露出这个表情。
  “不好看吗?”
  裴云生以前都没发觉她的鞋跟这样高。
  “怕你摔了。”他提着医药箱走近柒恶羣叭乙丝巴咦六旧刘3,吃肉停不下来, 把箱子放在桌上,托住她的手臂,让她靠在他的身上。
  施晓茗笑了笑,说:“放心吧,我练习过的。以前我是礼仪队的,学校有什么颁奖活动或者校运会啊,都得穿高跟鞋给人颁奖或者举牌。
  “好可惜那时候你不认识我,你是不知道,之前还有人从我手里接过捧花和奖杯的时候乘机和我表白……”
  施晓茗还在想当年,身体突然失重。裴云生绕过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她双脚离地,下意识勾住了他的脖子,瞪圆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是啊,好、可、惜。”裴云生凉凉道。
  他抱着她往办公室旁边的休息间走去。
  这是个小房间,卧室该有的家具它都有,一般供他换衣服或者小憩。
  施晓茗抿着唇笑,漫不经心地问他:“你不会是在意有人追过我吧?我都没有在意过你的情史呢。”
  她说的是裴少宇的亲生母亲,传说中裴少宇的初恋女友。
  裴云生将她在床上放下,却没有如施晓茗想象中的那样就此离开,而是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俯身靠近她,那双深棕色的眼眸将她牢牢锁定。
  “你都没有在意我,为什么会觉得我在意你?”
  他的气息始终萦绕在她的周身。清苦中带着一点冷意的木质香,极具侵略性,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施晓茗察觉到他似乎生气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明明刚才她弄乱了他的办公室,他都没跟她计较。
  裴云生从她的眼眸里看见了不知所措,攥了攥掌心,直起腰,离开了她,去外面把医药箱拿进来。
  施晓茗看着他一言不发的背影,回想自己到底是那句话惹怒了他。
  难道是她随口开的那句玩笑?他不在乎有没有人追过她,只是在乎她揣测他?
  裴云生折返,在她脚边放下医药箱,沉默地打开医药箱找药。
  “我刚才开玩笑的。”施晓茗以前和他开玩笑,也没见他这个反应,按照她的想象,他最多就是嗤笑一声,让她别自恋了。
  裴云生撕开棉签的包装,抬眸瞥了她一眼,“你开的玩笑太多了,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句。”
  施晓茗试探性地问:“你在意有人追过我?”
  “呵。”裴云生冷笑。
  显然这个答案不对。
  施晓茗又试探:“好可惜那时候你不认识我?”
  难道是年龄差?
  “呵呵。”裴云生再次冷笑,给棉签倒酒精。
  又不对。
  施晓茗想不到了。
  他俩简直就像没头脑和不高兴。她老是搞不懂裴云生,裴云生老是不高兴。
  “哪一句啊?你给我点提示呗。”施晓茗拉住裴云生的袖子,轻轻晃了晃,放软了语气,可怜巴巴的样子。
  裴云生手里的酒精瓶子放平,随着她的动作,瓶子内的液体随之震荡。
  “笨死你算了。”裴云生也没办法真对她生气,她一看过来,他就开始心软了。
  施晓茗见他举着棉签转过来,要给她上药,就知道他被她哄好了,笑眯眯地看着他。
  裴云生却对着她的伤口犯了难。
  “你……”
  勾破的肉色丝袜很轻薄,她刚才又动作过,丝袜擦过她的伤口,也不知道她疼不疼,伤口看起来红肿青紫,还有一道蹭破的口子渗出血珠,十分狰狞。
  施晓茗小心地拉起伤口边缘的丝袜,上面沾染了斑斑血迹。
  “好像要先把它脱下来才能上药。”她说。
  裴云生放下手里的东西,纠正她:“不是好像。”
  他起身往外走,顺手关上房门,等她换好再进去给她上药。
  站在房门口的裴云生等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想到,其实她可以自己上药,毕竟她伤的是膝盖不是手。
  裴云生摸了摸鼻子,嗯,他就当不知道。
  他曲起食指,敲了敲休息间的房门,“好了吗?”
  里面传来她闷闷的声音,“进来吧。”
  裴云生推开门,便见她弯下腰,双手卷着丝袜,将丝袜从左腿褪去,赤足踩在灰色的地毯上。
  她撩起长裙裙摆,堆叠在大腿上,露出纤瘦的小腿线条,踮着脚尖,方便脱下丝袜,脚腕细得他一手就能全部圈握住,她的皮肤白皙,便衬得在她身上的其他颜色越发显眼,小巧圆润的脚趾连指甲盖都透着一点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