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风揽住红袖,笑着说道:“家夫不懂事,扰了和玉大师的清静,还望大师莫怪。”
  “他们是你的夫郎?”和玉走了过来,一寸寸打量着红袖和伊恒,声音雌雄莫辨。
  “这个是,那个不是。”应如风指了指红袖,又指了指伊恒。
  “我清修多年,怎会计较这个?让他们滚吧,以后不要再来。”和玉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清修多年说话却这么难听,红袖不由得想阴阳两句。
  应如风抢先在红袖腰上狠狠地拧了下,红袖怕她发火,连忙闭上嘴,推着伊恒匆匆离开了寺庙。
  这次惹得应如风不快,都怪那花见雪。他一定跟上次一样,早就知道背后的猫腻,才骗他来。不然的话,他自己怎么不来?红袖越想越气,发誓一定再不上他的当。
  应如风等其余人离开后,跟着和玉来到一处僻静之地,承诺道:“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不会食言,会尽快助你摆脱程毅松的控制,恢复正常生活。”
  和玉的眼中的冷意减退了些,多了分冰雪融化后的暖意,“兵符我可以给你,但事成之后,你还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第42章 怦然心动
  应如风拧眉, “什么要求现在不能说吗?万一我做不到呢?”
  “不能。”和玉坚定地拒绝,语气中不带半点商量的余地,“你一定能做到的。”
  想到兵符必不可少, 应如风只得答应了下来。
  “你若是骗了我, 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和玉的声音幽冷, 听得人掉鸡皮疙瘩。
  应如风不知道信佛之人会不会变成鬼, 但她知道眼前之人一定可以。
  边境战事频频告急, 数万库坦大军如同砍菜切瓜一般冲溃了前线的几座小城池,直至萝城脚下。
  辛无忧这几日调兵遣将,布阵安防, 忙得脚不沾地。
  就在此时, 她收到了一封来自裴府的请帖。
  应如风亲自迎接辛无忧来到厅堂,“战事吃紧, 辛姨百忙之中还愿意抽空赏光前来,小侄不胜感激。”
  辛无忧不客气地说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请我前来?”
  “我为什么请辛姨前来,辛姨不明白吗?听说你府上最近来了一位客人。”应如风神情淡然,仿佛不是在责问, 而是在话家常一般。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五皇女好厉害的手腕,神不知鬼不觉地顶了裴家家主的位置。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勾结库坦人,偷走细作名单。甚至还把眼线插到我府中去了。”
  “我没来找你, 你到先找上我来了?”辛无忧握上刀鞘,寒光一闪, 就要出鞘。
  应如风抢先一步摁住她的手腕,将刀寸寸摁回了鞘中, “辛姨不也早就知道那匹马出自裴府,却始终没有发作。你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我吧。”
  辛无忧眼中闪过痛心之色, “我那是怕有人故意攀诬,耽误了些时日调查,才叫你钻了空子。谁知道你竟是鸠占鹊巢,我今日就是来为国除害的。”
  “为国除害?我倒不知自己哪里害国了。”应如风眼睛微眯,露出摄人的光芒,“看来你已经选择投靠应如行了。”
  辛无忧微微皱眉,握着刀鞘的手紧了紧,“没有什么投靠不投靠的。我只忠于皇上和朝廷。如今皇上称病不出,自是要听命于摄政王。”
  应如风拎起茶壶,蒸腾的茶水缓缓注入辛无忧面前的茶杯中,“据我所知,朝挺明面上是太女夫在垂帘听政吧。不知辛姨有什么难言之隐?”
  辛无忧的声音中出现一丝不自在,“你勾结库坦人,我便是杀你也没有杀错。”
  “这不过是个误会罢了。那日库坦商队绑了一个人,此人与我有点渊源,不方便报官,我只好自己去救人。我那时候并不知道那些人里有库坦细作,怕暴露身份才躲开官兵。”应如风不慌不忙地解释完,水面也恰好停在了与杯沿平行的位置,“辛姨,请用茶。”
  辛无忧捏上茶杯,手中的线索和应如风的话串联在一起,很多之前想不明白的疑团豁然开朗,但面上的表情却越发凝重,“我凭什么相信你?”
  应如风笑了笑,“你不相信我的话,但你女儿的话,你总要相信吧。”
  “你什么意思?”辛无忧悚然一惊。
  “我知道辛姨挂念留在京中老小,特意把你的家人从京中接到萝城来游玩。”应如风拍了下手,朝外喊道,“快把辛大姐姐请上来。”
  辛无忧目光惊疑地往门口看去。
  “娘。”厅堂大门被用力推开,朝两侧撞去。一名女子从门外冲了进来,长相几乎是年轻了二十岁的辛无忧。
  “海儿,真的是你。她没有把你怎么样吧?”辛无忧摁住女儿双肩,四下看着,仿佛看着稀世珍宝,一刻也不肯挪开视线。
  她驻扎萝城二十年,留在京中的大女儿有十多年未见,如今已从牙牙学语的孩童变成了意气风发的青年。铁骨铮铮的将军在亲骨肉面前也不□□露出柔情,一时间热泪纵横。
  “娘,应如行为了迫你交出兵权,派人混入府中,将我和祖母爹爹暗中关押起来。要不是被如风察觉了,派人相救,我们现在还在府里关着不见天日呢。我率先骑马来了,祖母她们还在后面。”辛似海激动地抱住母亲,如同一只小鸟一般叽叽喳喳地诉说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