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个大块头。你一个男人跟着凑什么热闹?这次选拔的必须是女人。还不快走。”那领头人发现江淼之后,立刻就要把他赶出去。
  江淼犹豫地看了眼应如风。
  应如风抬了抬垂在身侧的手,示意他离开。两人先前约定过,若是中途不得不分开行动,那就等到晚上再回到那水潭边汇合。
  江淼离开后,领头女子扫视了一圈剩下的人,细细地说了一番见教主时的礼仪规矩,才领着她们往教主的住处走去。
  应如风热情地挽住了一名女子的胳膊,“老姐,教主是什么样的啊。你见过他吗?”
  女子无比向往地说道:“我哪能见到教主呀?教主可是咱派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还没有练本门的至高功法,仅靠童子功便已派内无敌手。单打独斗的话,连那些年纪大上几轮,修为高深的护法们也比不过他。”
  “教主多大年纪啊?”
  “大约二十五岁。”
  “这么年轻。”应如风惊讶道。
  “就是年少有为,才能称作不世出的英才呀。”
  应如风问出最关心的问题,“他长得好看么?”
  “听说先前的侍奉教主的仆妇有爬床的心思。被教主一剑杀了,我们才有机会去侍奉教主,你可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
  爬床?这教主居然真是个男的。应如风也不敢问这里究竟是什么派,以免露馅。
  她对这个派倒是有些好奇。如此阴阳颠倒,奉男人为教主,难道西域教派以实力为尊,不在乎性别吗?
  她不禁想起母皇后宫里的魔教教主良卿冥夜。原书里,他能成为魔教的教主就是因为武功高强外加阴狠毒辣,把所有挡路的人都杀了,才坐上教主宝座。
  领头女子带着众人一路走进一个庭院。院中桃花盛开,花香怡人,假山花草别具一格,与弟子们居住的地方大相径庭,一看就是大佬的地盘。
  她们转过一条小径,一道凛冽的剑风猝不及防地刮了过来。
  应如风在新环境中时时警惕,立刻往后退去。其他人却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她抬头望去,庭院中央一名身形高挑的白发男子手腕翻飞,手中的剑仿佛能化做千万柄,剑招凌厉,神鬼莫测,扬起大片桃红色的剑风,根本看不清来路和去势。
  这教主年纪轻轻居然是个白毛,这就是变强的代价吗?那一抹抹桃红如同发带一般缠绕在飞扬的发丝间,应如风不禁琢磨起白发缠在手指间会是怎样的感触。
  这时,领头女子恭敬地说道:“教主大人。我挑了些手脚麻利的新人过来侍奉,您看看可有中意的?”
  剑稳稳地停住,应如风这才发现那桃红的剑风竟然是朵朵桃花化成。片片花瓣如同排着队一般整齐地从天上落下,滑在剑刃上,分成两瓣向地面坠去,如同下了一场均匀的花瓣雨,在他的脚边铺成圆形。
  美则美矣,但她丝毫不觉得浪漫,只觉得那剑削人脑袋估计也跟裁花瓣一样容易。
  白毛教主利落地收剑入鞘,转身朝她们望来,琥珀色的眼眸和他的头发的颜色一样浅,眼神淡漠疏离,仿佛有一面无形的墙挡在了他和众人之间。
  他往人群中扫了一眼,目光落在了破坏队形的应如风脸上,“就她吧。”
  周围的仆妇垂下头,不敢表达出半分情绪,转身跟着领头女子出去了。
  应如风等其他人走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教主,有什么吩咐吗?”
  “你随我来。”白毛教主转过身,领着应如风往后院中走去。
  他身着月白窄袖长袍,背影比寻常剑客更为挺拔,走起路来仿佛腾云驾雾,应如风几乎看不到他足尖点地的时候。
  应如风跟着他来到一间大书房中。书房中各处都摆着书册,一摞摞的堆积在一起,看上去少说有几百本。书桌上还有不少摊开着,应当是白毛教主时常翻阅的。
  “你把这些书分开。”白毛教主的声音跟他的剑一样稳,没有任何起伏变化,“单人剑法和双人剑法分门别类地放好。”
  “好的,教主。”应如风应道。她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剑法。
  她忽然发现这本剑法上的文字跟她先前在地道骷髅身旁看到的那册书一样,都是用蝌蚪文书写的。
  她一个字都不认识,这该如何是好?
  应如风又拿起一本,还是同样的文字。她偷眼瞧着白毛教主,怕他发现破绽,不敢有所动作,一心想等着他走了之后再开始整理。
  然而白毛教主像是不放心她似的,就在书房门口站着,没有离开的意思。
  应如风硬着头皮把一本剑法快速翻了一遍,惊喜地发现在剑法的最后几页上,附有图画作为注解,看画中小人扭曲的姿态,大概是为了解释一些文字难以表达的动作吧。
  她又倒着翻开另外几本,有的剑法上只有一个小人,而有的剑法上则有两个小人。不用知道书名也明白,这定然是单人剑和双人剑的区别。
  应如风松了一口气,根据图画所示,飞快地分起剑法。
  “你为何把双手剑剑法放到双人剑法中?你不识字吗?”白毛教主淡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