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澜和伊恒对视了一眼, 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有情况, 但不知道什么事情会导致这样的情况?
  洛云澜主动靠到应如风身边,伸手帮她揉着腿, 心疼地问道:“殿下,昨夜练剑到几时?辛苦成这个模样?”
  霍青阳平时基本不与人交流,但他看着洛云澜的爪子,莫名觉得碍眼,“才开始, 正常,多练练就好了。”
  “殿下的身子又不是铁打的,哪能这般折腾?若是想要防身, 不如我教殿下使毒吧。又快又轻松。”洛云澜的手越捏越向上,一直捏到柔软的大腿根上, 弄得伊恒都不好意思直视。
  “歪门邪道。”霍青阳提起剑鞘,拍开了洛云澜的手。
  “哎呦。”洛云澜痛叫了一声。
  应如风连忙拉起他的手, 洛云澜的手背上被抽出了一条红痕。
  “没事吧?”应如风放在嘴边吹了吹,扭脸斥责道, “霍青阳,你怎能跟自己人动手?你再这样就请下车单独走吧。”
  霍青阳动了动嘴,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中了哑药,居然发不出声音来了。
  他轻哼了一声。技不如人,他会主动认输,绝不会当个哭哭啼啼找青天大老奶主持公平的弱男子。
  伊恒的角度看得清楚,剑鞘还没碰到洛云澜的时候,他就把手抽走了。
  看着此刻洛云澜被应如风捧着手,脸上笑容灿烂,伊恒一瞬间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
  一个月枯燥的车程,应如风却过得异常充实。晨起练剑,车上睡觉,傍晚练剑,晚上吃甜头。
  不是她不想休息,奈何霍青阳太狡猾,总能用意想不到的方式给出甜头,让她如同面前吊了根萝卜的驴,一遍遍心甘情愿地拉磨。
  在这种寓教于乐的方式下,两人到达喀兰前,就把阴阳合心剑练到了第六层。
  “出手再快些,手腕再稳些。”
  熹微的晨光下,霍青阳扭转身形躲避着应如风的剑。他的上衣撕开了几个大口子,衣料翻飞,里衣薄如蝉翼,难以掩住其下的肉色。
  应如风目光炯炯地盯着霍青阳的胸,她今天一定要把这家伙的衣服全撕了。
  自从到了第六层,两人的修习就难有寸进了。霍青阳反复分析后认为,这是因为应如风的手法太过粗糙,出剑的精细度不够。
  就好比切豆腐,如果让她把一块豆腐切成大小一样的几块,她定然能做到。可是让她把同样的豆腐切成丝,还要保证从头到尾都不断,那她肯定难以做到。
  可是切豆腐丝绝非一日之功,必须熟能生巧。为了加强应如风练习的兴趣,霍青阳决定自己做豆腐。他穿上数件跟纱一样薄的衣裳,允她在实战中一件一件地划开。但一次只能划一件,不能多划,否则他就会躲开。
  摩擦了霍青阳那么多次,应如风发现自己其实还没见过他的身体。光看他如仙鹤般高挑的身形,她都能想象得出白衣下的身材会有多么诱人。
  她立刻对切豆腐丝充满了兴趣,放言两天速成。
  果然不到一天时间,霍青阳的上衣就七零八落了。
  要不是不好解释原因,应如风恨不得宣布今天停止赶路一天,专心练剑。
  往常都是霍青阳诱着她多练一会,今日直接反过来了。霍青阳看时辰觉得该走了,应如风却举剑刺来,“妖精,哪里走?”
  两人在草原上激烈地缠斗着,直到不得不离开。
  马车上,伊恒眼尖地发现霍青阳跟早上穿得不是一件衣服。可她们练完武之后,营帐早都拔了,霍青阳是在哪换得衣服呢?
  他一直觉得应如风每日闲暇时间专心跟霍青阳练剑是件大好事。
  因为在他几次偷摸跟去观察后,发现这两人真的是在练剑,一点多余的暧昧都没有。第一次跟去时碰到两人亲吻显然是心思单纯的霍青阳误信了他那番甜头的言论,并不是因为喜欢应如风。
  这样一来,应如风就没空跟洛云澜眉来眼去了。他的好兄弟红袖复宠的机会又大大地增加了。
  伊恒哪里知道,自己每一次跟去都逃不过霍青阳的眼睛,又怎么可能看到应如风狂吃甜头的场景呢?
  “霍大哥,你怎么换衣服了?”伊恒琢磨了一会,忍不住问道。
  霍青阳面色如常,毫不避讳地解释道:“原来的衣服不小心划破了,只好披上一件新的。”
  “衣服都划破了,没受伤吧?”洛云澜马上开始对应如风动手动脚,试图把她从里到外好好地检查一遍。
  应如风握住作乱的手,“是他衣服破了,又不是我的。”
  伊恒和洛云澜放松了,应如风的目光却停留在了霍青阳的脸上,回想起他早上说过的话。
  “我们修行速度减慢,无法突破到第七层还有另一层原因。我们还不够熟悉,做不到心意相通。”霍青阳说话时双手捂着胸口的漏洞,面上的神情却十分冷峻,仿佛一个面对恶霸强迫依然固守己身的坚贞小郎。
  然而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应如风大跌眼镜,“历代将阴阳合心剑修至大成的剑侣,都有过灵与肉的结合。”
  这话换经验少些的青楼小倌来说,都会臊得脸皮发红,扭捏半天才能吞吞吐吐地说出,但在霍青阳嘴中仿佛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跟吃饭喝水一样不需要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