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阳的吻极具侵略性, 勾起她的舌尖肆意啃咬吮吸。
  应如风好似他探寻已久的终极秘籍,他无比渴望了解她的一切。
  应如风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回过神来,自然也不甘示弱。她还能不如一个雏?
  大片的白毛被她压在掌心之下, 她激烈地回吻着,利用纯熟的技巧逼退唇中的入侵者, 染指他口中的清冽。
  如同她们练剑时一样,敌退我进,双剑相随,纠缠不休。
  “那日我问你何时才能交欢,你要我猜出你心中所想才肯。”霍青阳耳尖泛起深红,“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了。”
  应如风的嘴唇摩擦着濡湿的绯红唇瓣,“我在想什么?”
  霍青阳的喉结上下滚动,“不是今晚,是现在。”
  大手摁上她的脊骨,粗糙的指尖摩挲着细嫩的皮肤,一寸寸播下噬骨的酥麻。
  “魔教……妖男。”应如风咬住他的锁骨,抵挡着目中无人的挑衅。
  冥夜,礼法,拧断脖子什么的被她抛诸脑后,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收了妖男,为民除害。
  她身为皇女,受万民供奉,面对霍青阳这个祸害,必须勇敢站出来,独自替大家抵挡。
  突破剑法第七层的那一瞬间,应如风才明白,阴阳合心剑之所以被称为阴阳合心剑,是因为这剑法不仅仅需要女男合练,更需要女男合心,共驱长剑,你来我往,互为补充。
  随着心意相通,每一个动作都会恰到好处,每一寸力度都能制住命脉。互相成就,顶峰相见。
  身下的草渐渐变得如同雨后一般湿滑。两人稍不留神,再度滚下一个小坡。
  停下之后,霍青阳面色红润,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应如风摸索了一下,“不会断了吧。”
  霍青阳感觉了一下,眼角噙起一抹笑意,“应该没有。要是断了,你不应该更高兴吗?”
  应如风拧眉,“高兴什么?”
  他的长指在她的颈间描画着,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你岂不是就有两根可以用了?”
  “霍青阳,你闭嘴!”应如风势不可挡地堵上了他唇,再让他说下去,她会疯!
  两人沉浸式练剑练得太过投入,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遥远的草坡顶端多了一个人。
  伊恒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泪水就会漫出眼眶。
  草很高,她们的衣服也还披在身上,只能看到草浪滚动。
  他又不是没有听到过。
  可这一次多了莫名的心痛,像是被人在心上捶了一拳,很痛很痛。他一刻也待不下去,掉转马头,让眼泪流过颧骨,飞向身后。
  篝火大会,他以后再也不去参加了。
  伊恒跑马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左将军带着大队士兵来寻找应如风。左将军询问他是否见着了人。
  伊恒怕人看穿自己不堪一击的脆弱,一言不发地跑走了,一句话也没说。
  左将军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声,“看样子王子已经找到了。”
  她原本还担心应如风比较难以除掉,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落入了圈套。想来伊恒王子是看到自己未来妻主惨死的样子才会哭得这般伤心。
  左将军仰头看了看天,眼中滑过狠厉,等过了今日,喀兰就要变天了。
  “左将军,千里马可准备好了吗?”应如风的声音摁下了她高昂的头颅。
  “你没事?”望着应如风含春的笑脸,左将军握在缰绳上的手指顿时掐入手心。
  应如风走近了几步,和霍青阳乘上侍卫带来的马,平视着她问道:“看到我没事,你似乎有些有些惊讶?”
  左将军呵呵一笑,“怎么会?五皇女吉人自有天相,连失控的马也能控住,当真令人佩服。”
  伊恒片刻不停地跑回寝宫中,一进屋,就扑进被褥之中,跪在床边流泪。
  蜜瓜没他跑得快,不知发生了什么,跟回来后见他哭得如此伤心,问道:“主子,五皇女受伤了吗?你别担心,有洛云澜在,她不会有事的。”
  伊恒摇摇头,一句话不说,只一个劲地哭,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究竟为什么如此伤心。
  “没受伤,难道是小黑有事吗?”伊恒向来宝贝那匹马,花了许多心思,蜜瓜紧张地问道。
  伊恒的哭声顿了下,他好像忘了找小黑了。
  蜜瓜安慰道:“主子,你别太伤心了。小黑看你这么难过也会伤心的。”
  伊恒哭声更大了,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看到应如风和霍青阳……忘了去找小黑了。”
  他做了个手势,蜜瓜心领神会,不解地问道:“主子,五皇女不是向来如此吗?你是喜欢上她了吗?”
  “怎么可能?我喜欢的是恩人,不是她。”伊恒大声嚎道,仿佛声音越大,就越有道理一般。
  蜜瓜试探地问道:“如果你看到恩人和别人那样,也会这么伤心吗?”
  伊恒试着去想象,然而他的脑子像是宕机了一般,描绘不出任何画面。他的哭声小了些,抽抽搭搭地说道:“肯定会更伤心吧。我难过是为了红袖,应如风这么花心,肯定都记不起来红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