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抿了抿唇,她知道这里的租金不便宜,但没想到竟然这么贵,她飞快算着她转给周羡均的那笔钱换成租金能住多长时间。
  司机看江眠脸色不好看,还以为是她被人当棒槌要了高价,还安慰她道:“租金高一点也没事,这家小区很少有房源放出去出租的,能租到已经算运气不错了。”
  不是高了,而是有些低了,江眠又追问了一句:“那如果是合租呢?只租一间房间那种情况,是什么价钱呢?”
  这个问题把见多识广的司机问住了,他想象不出来以这块地附近的房价,怎么会有房东愿意单独租一间房间出来:“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可能也要给五六千吧。”
  五六千?江眠走回去的路上,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财务压力。
  她回去后,顺便朝主卧的方向看了一眼,卧室门随意打开着,周羡均已经出去了。
  江眠松了一口气,她把购物袋拎回房间,放置好这些东西后,她给自己定了一个时限,最晚不超过半年,她必须从周羡均的家里搬出去。
  适当的恩惠是善意,但是太多的善意也会变成一种负担。
  特别是在她和周羡均见有着有些复杂的过往。
  没一会儿外送的午餐到了,与昨天的包装不同,能看到酒楼的logo,是家粤式的茶餐厅,口味偏清淡,菜品挺多,有十多个小盒子分装打包好了的。
  江眠一个人根本吃不完,她的食量完全不能和周羡均相比,不过这家粤式茶餐厅的味道很出彩,江眠常年没有什么胃口的人,竟然吃了一份红肠、一个核桃包、一只烤乳鸽、一份蒸凤爪和一碗菠菜鲜虾粥。
  剩余没吃完的,江眠放进了冰箱,准备当做晚饭消灭。
  吃完午饭,江眠开始在书房备课,只是周羡均屋里没有她常用的乐器,她有些不方便练习。
  但她的琴白女士肯定也不会允许让她带走的。
  江眠写了好几页的备课本后,想了很多办法,用电脑下载模拟器,但手感根本不一样。
  现在让她买,她更是买不起的。
  江眠在网上去搜索了半天,没找到相关问题,干脆在某乎专门提了一个问题。没一会儿就有人建议她,可以先去某宝或者某拼买一个便宜的小提琴应应急,100元以上的,把音调准了,还是能听,就是有点累手和费耳朵。而且还专门强调下,新手不建议尝试,否则拉琴生涯可能会提前结束。
  江眠把这条评论认真的看了好几次,她真的去回答提到的网购平台搜了,还真的有价格三位数的小提琴。她记得她家中那把用了七八年的小提琴价格应该是十多万,就是她初学小提琴的时候用的琴好像也接近一万块。
  江眠在三位数的小提琴到底能不能拉出声音的担忧,与只要三位数价格的极致诱惑中摇摆不定。最后还是冲动下了单。
  她也好奇三位数的小提琴拉起来到底是什么音色,花掉了四百多块巨资。
  没买一百多块的,是江眠实在不敢去赌这样这个价位的琴到底能不能拉出声音来。
  江眠忙完一切,周羡均还是没回来,想着他朋友圈里热闹的场景,江眠觉得他的生活确实就该是这样,数不尽的聚会,各种新奇的玩乐,白天不在家也是正常的。
  也挺好的,她一个人在屋子里,也更自在。
  差不多到了快九点,江眠在卧室里才听到房间外有人回来的声响。
  江眠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比她想象中要早上许多,她一直以为出去聚会玩乐至少要都凌晨才会结束。
  不过对她而言,她还是很喜欢周羡均这个出行作息,两人保持着友好的关系,又不过分打扰到对方。
  江眠原本在听视频公开课,她按下暂停,用手机给周羡均发了条消息,告诉他冰箱里还有一些没动过的食物。
  周羡均在公寓那边被丁姨当做重病病人对待,被压着喝了很多滋补养生的炖汤药膳,还误以为他昨晚肯定熬夜了,非要让他多休息补补眠。
  他昨晚是睡得不早,但也没到熬夜的程度。
  一个是从小照顾自己的阿姨,一个是自己喜欢的女孩,为了把两边的人都安抚好,周羡均只能是两头跑。
  他收到绵绵的消息后,勾了勾唇,悠哉的走到冰箱前,打开一看,并没有剩下太多食物。
  嗯,吃了就好。
  他对着绵绵的时候,总有种投喂的冲动,想要她吃得多一些,再多一些。她太瘦了,想让她多长点肉,更健康一点。
  明明回来前,已经被丁姨拉着吃过晚饭了,周羡均还是把冰箱里剩下的食物加热,三两口就把剩下的食物处理完了。
  路过次卧,周羡均的手插在裤袋里,他脚步停顿了一下,对着空气低低说了声:“绵绵,晚安。”
  江眠没听到那声晚安,但她听到隔壁房门被阖上的轻响。
  江眠视线落在公开课的视频上,取出耳机,拨开头发戴上,然后全心全意听着视频课中的内容。
  第二天因为要去上课,江眠起得很早。
  但她走出卧室时,发现周羡均竟然又早早起来了,还准备好了早饭,用番茄酱画着笑脸的蛋包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