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教官脾气不好,抽烟抽得凶到警校论坛里甚至有人特地开盘压教官的肺是不是黑的——最后这个赌//博完全失败,因为大多数人都压了黑色的那边,甚至有人流言教官不仅肺是黑的,心肝肺应该全是黑色。
  不然怎么能在操//练他们的时候那么变态。
  但总归是有改变的。
  就像是收到了投诉这厮也没一走了之,而是用拳头讲道理,讲完之后继续安安稳稳地当他的黑泽教官一样。
  所以每次见到琴酒,沢田纲吉就都有些愣神。
  这时候的琴酒还没后来的黑泽教官那样抽小山堆一样的烟,看起来也比成为社畜之后好像每天都睡不着的黑泽教官更精神——开玩笑,组织的top killer那可是能连续七天不睡觉从美国杀到中东再杀到缅甸的猛人,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感觉这个人就是和后来的黑泽教官不太一样。
  这也是沢田纲吉久违地找回了在琴酒面前心有惴惴的感受的原因。
  但这种感觉刚产生就被教父先生摁了下去。
  毕竟以前心有惴惴是因为他其实是公安派进组织的卧底,在琴酒面前说的话十句里八句半都想着忽悠人。而在这个世界里他又不是公安的卧底了,怎么还带心虚的呢?
  想清楚这一点,教父先生甚至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挺直了不少。
  琴酒:?
  棕毛青年的目光刚落到他身上的时候,感知格外敏锐的男人就发觉了。
  如果是别人如此这般打量他,琴酒早就一发子弹送对方去见了上帝,但对方是尊尼获加,在他这里能得到一定的宽宥,所以琴酒也没去管他。
  但等到人家收回了目光,琴酒反而皱起了眉。
  伏特加分类好了沢田纲吉带来的便利袋,把能现在吃的拆开放在桌上,看了眼时间,又看看似乎已经闭眼小憩的苏格兰,凑近了沢田纲吉。
  “你失忆的事情别人暂时还不知道。”他压低了声音, “待会少说话,有问题下来再说,别的我和大哥会看着给你敷衍过去的。”
  沢田纲吉捧着他刚发的苹果,乖巧眨眼:“哦。”
  这还省了他胡编乱造的精力耶。
  没过一会,一名橘色短发的姑娘和带着毛线帽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两位也是“老朋友”了,是组织内可以划归为“琴酒派”一方的基安蒂和科恩。
  比起不善言辞的科恩,基安蒂这姑娘漂亮又明媚,进来之后先跟一圈所有人都打了个招呼,最后发出惊奇的声音。
  “没想到这次你也来了,琴酒终于不把你藏着掖着了吗?”她凑了过来,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试图上手捏捏……沢田纲吉下意识向后撤了撤,听见对方没能得逞的“切”声。
  这看起来也似乎是一个“熟人”。
  想到对方和科恩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搭档模式,沢田纲吉抬眼看了看科恩,发现对方比起自己似乎对一边的苏格兰更感兴趣。
  “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了。”基安蒂十分自来熟地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坐下, “以前不是还会乖乖叫我基安蒂姐姐的吗?怎么长大了就都不会叫人了?”
  沢田纲吉:?
  没等他作出反应,一直关注着这边的伏特加急急忙忙道:“尊尼获加什么时候叫过你姐姐了?”
  基安蒂叉腰:“我说叫过那就叫过咯。”
  伏特加:……
  他瞥了眼大哥,又看了看揣着手满脸乖巧的尊尼获加,忍气吞声:“他都没这么叫过我怎么可能叫你姐姐。”
  基安蒂:“哈?你的意思是让他叫你姐姐?你是变态吗?”
  伏特加:“正常人都不会这么想吧!”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正常?”基安蒂轰得站起来,一脚踩在茶几上, “你想死是吗??”
  场面逐渐变得混乱,还是琴酒拔出了伯//莱//塔,拽着伏特加领子大吼和被拽住领子也要仰着脖子吵回去的伏特加齐刷刷地咽下声音,此时,众人才听见门外的敲击声。
  敲击声极慢,一声一声的,科恩同苏格兰交换了个眼神,慢吞吞地站起身开门。
  基安蒂“切”一声,放开伏特加,双手环胸看向门口,等到对方出现在她的眼前,才扯了扯笑。
  “你差点就迟到了,皮斯科。”
  ……
  没错,来者的代号名为皮斯科,也是组织的一员。
  比起一屋子的年轻人,皮斯科显然更为年老——事实也是如此,他已经70岁,用普通人的年龄衡量,已经是差不多退休享福的年龄。
  但作为组织成员的他还奋斗在工作的第一线。
  甚至于他还是汽车公司的老总,众人口中的商业大鳄,可谓是跺跺脚就能让日本经济抖一抖的人物。
  但就算是这样的人物,在琴酒面前也不得不低头。
  “抱歉,我好像来晚了。”他脱下帽子同琴酒微微点头,昏沉的目光在室内一圈自己知道代号的组织成员面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带着面具的棕发青年身上。
  作为组织的元老,又是与boss关系不匪的代号成员,皮斯科自然知道组织的“尊尼获加”。
  为组织开疆拓土的最强武器,随时和琴酒绑定在一起的代号成员,当然最重要的,是boss对他过于关注的态度。
  想到最后一项,皮斯科对着尊尼获加微笑起来。
  “想必这位就是尊尼获加了吧,这似乎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伪善的笑容如面具一般贴在脸上, “要是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会准备一份见面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