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颖浩摇了摇头,同时想,原来自己错了,相亲比工作难多了,要维持绅士风度,又要拒绝对方,而且要听一些完全不感兴趣的话题。
  还要被自己情人的妹妹误会。
  他叹了口气,解决了一个,还有两个,除了今天,还有明天,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段远宏才能知道这是在做无用功。
  他头疼地捏了捏额角。
  拿出手机,随意地翻了两下,袁潇天的信息是置顶的,昨天晚上的信息都在上面,他记得清楚,但是还是忍不住用手指拨弄着往上滑了滑。
  真想看看现在袁潇天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因为自己相亲吃醋?
  心动不如心动,他放下咖啡杯,直接站了起来,上车要去方天。
  可惜司机受命于段远宏,询问地址,一听是方天,直接说道:“不好意思,段少爷,我不能载您去,如果你实在要去,可以跟段总打电话。”
  把他当成什么了?
  一个处处被监视的嫌疑犯?
  还不如直接在他身上安装定位器。
  抱怨归抱怨,段颖浩不会真的这么做,毕竟已经过了任性的年纪,只好懒洋洋地靠在车上,说道:“既然不让去那就回家。”
  司机松了口气,心想,竟然没有像以前一样胡搅蛮缠,什么时候转性了?
  心里倒是暗暗庆幸,幸好转性了,要不然他今天没办法交代了。
  他连着相了一个星期,最后他实在是没耐性了,绅士风度荡然无存,也不装了,相亲的时候直接当面拒绝。
  短短一个星期内,自己连续相亲二十多场,上流社会的人都传遍了,纷纷猜测缘由。
  甚至连他有隐疾的猜测都出来了。
  他无所谓,倒是他爸坐不住了,总不能真的让别人说自己性无能。
  于是大手一挥,让他去公司,放在眼皮子底下亲自监督,相亲酷刑终于结束了。
  去了公司他才知道,今天公司有重大人事变动,段远博和段伟齐被调到了公司的安保部,还不是领导,只是一个小组的组长。
  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段远博是段远宏的亲弟弟,身居要旨也是理所当然。
  平时在公司里有点颐指气使他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毫无征兆地突然调到了全公司最累的部门,众人忍不住纷纷猜测。
  段颖浩也不解。
  段远博父子当然不可能乖乖去报道,直接去了段远宏办公室。
  听秘书说,段远博在里面大喊大叫,段远宏倒是心平静气。
  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过了没一会,段远博从里面气呼呼地出来,当然还是没去安保部报道,直接开车走人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段颖浩回到家,看到了段远博父子的车,两人就像讨债的一样坐在沙发上。
  段母见到他,赶紧一把把他拽了过去,问道:“小浩,你二叔这是怎么了?我问他他也不说。”
  段颖浩耸了耸肩膀,说道:“我也不知道,正好我爸也回来了,一会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段远宏和何木玮一前一后地进来了。
  段远博看到段远宏,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脸委屈地说道:“哥,你不是说让我回家等你吗?现在我在这了,你就说为什么好端端地把我们调到了安保部?我和伟齐一心一意地为了宏远,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竟然是这样的待遇,哥,你说我们哪一点对不起宏远了?!”
  段远宏一向对段远博父子宽容,但是这次也难得动怒了,说道:“本来我想顾忌兄弟间的情分,这些事就算过去了,但是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那好,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段远宏对段颖浩和何木玮说道:“你们两个也过来。”
  两人走了过去。
  段远宏坐在沙发上,说道:“这么多年来,你们提供假的票据凭证蒙混过关,在宏远敛了多少财,需不需要我让财务好好查一查?”
  段远博没想到自己的那点猫腻都被自己的哥哥看在眼里,原本还一脸盛气凌人,现在气势立刻矮了一大截。
  “这个……哥……我们……”
  段远宏抬手打断了他,显然不想再听他的狡辩,“这些都是实打实的证据,你们想赖也赖不掉。”
  说完之后又说道:“如果只是这一件,我就当做是给你从小到大受到委屈的补偿,可是你们不应该伪造一份假的dna 来骗我!”
  段远宏的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段颖浩没想到他爸终于把这件事说出来了,他还以为这件事永远也不会重见天日。
  段远博和段伟齐直接僵住了,张大了嘴,一脸不可置信。
  别说他们了,就连一向淡定的何木玮都是一脸惊讶。
  只有从头到尾都蒙在鼓里的段母不明所以,“老段,什么dna骗你?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回答他,她紧紧地盯着段远宏,段远宏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然后她又看向何木玮,何木玮没有跟她对视,他又看向自己。
  他坦坦荡荡地回视。
  段母终于反应了过来,“难道小玮他不是……”
  段远宏点了点头,“那份dna是伪造的,小浩才是我们的儿子。”
  段母一口气差一点没提上来。
  段母平时和声细语的,将贵妇人的特质牢牢地拿捏住,此刻却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指着段远博破口大骂,“你们还是人吗?竟然伪造这样的证明?你大哥他哪一点对不起你们,你们竟然让我们一家不能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