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好几次想抽回手,但又拧不过男人的力气,便只能由着他去。
  昏暗夜色下,离得远的路人看不出二人在做什么,只看到高大英俊的男人半跪在漂亮的少年身前,亲吻着少年的手背,仿佛一位忠诚的骑士。
  甚至有人以为这是在求婚,拿出手机拍起照来。
  姜渔瞥了一圈周围,恶狠狠踢楚流青一脚:“丢死人了,快起来。”
  楚流青抬眸看向他,少年嘴唇上还沾有一小撮棉花糖,眼眸乌黑,嘴唇红润,可爱得他心尖发痒。
  “宝宝吃棉花糖,我吃宝宝。”
  他说罢站起身,倾身过去在少年唇边舔了一口,将那一小团棉花糖吃进嘴里,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宝宝好甜。”
  姜渔一巴掌把剩下的半团棉花糖摁他脸上,转身走了。
  楚流青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的棉花糖,盯着少年的背影,眸光愈发深暗。
  宝宝还是第一次给他甜甜的巴掌,真可爱...
  一想到只有他才能吃到这么甜的巴掌,楚流青就兴奋得浑身血液躁动,瞳孔扩张。
  唔...又想吃宝宝了。
  *
  回来后的几天,姜渔倒是没再吵着要出去。
  他让楚流青给他带来了最新款的游戏机,窝在小沙发里一玩儿就是一整天。
  楚流青还是不给他手机,贱兮兮地说小狗每时每刻都会陪着主人,不会让主人找不到小狗,所以不需要手机。
  然后就挨了响当当的一巴掌。
  姜渔揉着自己的手,觉得再这么打下去,楚流青的脸还没肿,他的手先肿了。
  于是他让楚流青去给他找一个苍蝇拍。
  楚流青疑惑问:“宝宝要苍蝇拍做什么?”
  姜渔:“打苍蝇。”
  楚流青:“这里一直点着驱虫的香,没有苍蝇呢。”
  姜渔凶巴巴瞪他一眼:“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好哦,主人。”
  因为寨子里家家户户都点有特制的香用于驱虫,已经很少有蚊虫,所以自然也没有苍蝇拍,只有去城区的商店里买。
  可去城区来回一趟,至少得快两个小时,楚流青又想离开姜渔那么久,他巴不得每时每刻都黏在姜渔身上,一秒也不落下。
  于是楚流青直接用仓库里的细竹篾条子和一根短竹棍,在房间里现场编了一个苍蝇拍,献宝似的递到姜渔面前:“宝宝看看,喜不喜欢?”
  楚流青脸上尽是得意,他编的比市面上卖的那些都要漂亮呢,宝宝一定会喜欢的。
  下一刻,那张编织精致的苍蝇拍“啪”的一声扇在了他脸上。
  楚流青几乎是瞬间愣在了原地,他摸着自己印着竹篾印子的脸,呆怔怔地望着姜渔。
  姜渔把苍蝇拍子在手里掂了掂:“嗯,还不错,用着趁手。”
  少年娇笑着说:“以后就㑲楓用这个打你啦。”
  楚流青到此刻才明白少年让他找苍蝇拍的用意,一张俊脸微微抽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自从被抓到这与世隔绝的寨子里,姜渔还是头一次见到楚流青脸上跟吞了苍蝇一样的神色,心里真是好好地出了一口恶气。
  活该,谁让这坏狗这么欺负他,在寨子里的这段时间暂且不说,以前把他关在石窟里糙来糙去,把他弄得哭着满床爬的账还没算呢,这才哪儿到哪儿。
  他用拍子顶端挑起男人被打红了的脸:“怎么,不喜欢吗?”
  楚流青一双绿眸含幽带怨地望着他:“宝宝,小狗不喜欢这个,宝宝用手好不好?”
  姜渔说:“回回都用手打你,我手都打疼了。”
  楚流青握住他的手,眼睛里燃起亮光:“我可以给宝宝揉,揉一揉就不疼了。”
  姜渔抽回手:“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什么好事都让你给占光了。”
  楚流青还要说什么,少年却已经不耐烦:“你吵死了,我要打游戏,不许再讲话。”
  于是楚流青只能委屈巴巴地闭上嘴。
  夜幕降临,黢黑山林间燃着暖黄色的灯火,屋内时不时传出物件滚落的声音,惊起枝头的一片片飞鸟。
  “呜、呜...混蛋!不许再...不许再啊...”少年哭得断断续续,声音颤巍巍的,到尾音几乎消失不见,像是被人吞没了似的。
  回答他的,是男人沙哑中带着慵懒的声音:“嗯,宝宝好乖呢,再吃一点吧。”
  “啪——”
  空气中传来清晰的巴掌声,随之而来的,是少年带着哭腔的可爱泣音:“滚,滚!混蛋!不准亲我!呜、呜啊...”
  楚流青苦恼地说:“宝宝不是答应了让小狗亲吗?怎么又反悔啦,真是不诚实的坏宝宝。”
  姜渔崩溃地说:“我只答应让你亲,又没答应让你、呃,呜啊...”
  “啪、啪啪——”
  苍蝇拍子连续好几下扇在男人脸上,将那张俊美的面容都扇得红肿起来,交错的印子在冷白皮肤上显得异常滑稽。
  男人却依旧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停顿,他眼底柔情似水,温柔地哄着娇气的少年:“嗯,宝宝好棒呢,还有力气扇我,宝宝还可以扇得更大力一些呢。”
  “滚!变态、变态!”
  姜渔哭着丢下了苍蝇拍子:“我不要扇你了,不想扇你了!”
  楚流青舔了舔少年脸颊上的泪,愉悦地说:“嗯,那宝宝亲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