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源自于他的愤怒。
“六种啊……实际上也不是很好对付呢。”
欧曼随手将自己散乱的长发撩到耳后,大概是使用马甲太久,他总感觉自己的精神正处于一种极度疲惫的状态,明明睡了一觉,却还想继续睡下去。
正常来说,马甲的身体是无法扛得住黑公爵的那么多攻击的,更何况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处于生命的最末端,想要活下去都很难。
如果没有那个人的帮助,他也不可能将时间门延长那么久……
“笃笃笃。”
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欧曼警惕地看向了门口,而罪刃的声音也很快响起:
“欧曼大人,您已经醒了吗?”
……
哦,是罪刃啊。
欧曼看了眼时间门,距离他睡着之后居然已经过去了整整18个小时,这么一看自己确实睡得有些久了。
“我醒了。”欧曼缓慢地回答道。
“那就好。”罪刃顿了顿,继续问道,
“我能进来吗?”
实际上他用空间门属性的法术印章就能够进来了,但是绝大多数时候,在欧曼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他都不会擅自进入他的房间门。
“不用。”欧曼继续任由自己躺在床上,表情很是放松,
“我等会出来吃饭。”
“……那好。”
罪刃在门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些什么。
等到门口的脚步声走远后,欧曼的视线才缓慢地看向了窗户的位置,语气中带了点调侃的意味:“你现在可以进来了。实际上那层看上去毫不起作用的玻璃对你而言也不是障碍吧?毕竟你可是至高无上的[神],不是吗?”
“从理论上而言确实是这样的。”
金发的男人从玻璃窗外缓缓走了进来。他确实是用[走]的,就好像那些空气都是实实在在的墙壁一样。
“你还有什么事吗?”欧曼询问道。
“我不可以来看看你吗?”神歪着脑袋道。
“看来乔恩的脾气是真的好,他居然会同意你用他的身体做这种事情。”欧曼的语气难免有些怪异。
“能够接受神的身体作为神的眷属,是他们的荣幸。”神温柔地说着,
“我从未强迫过任何人,成为眷属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你没有强迫我?”
“对你的这样的特殊存在,有时候也需要一些强硬的手段。”
“……”
有那么一瞬间门,欧曼萌生了要把眼前这个人从楼上扔下去的冲动。
“别生气,我听到你的心弦了,我既然会来找你,自然是为了帮助你。”
神的双手轻轻地抚摸过桌子上的那盆兰草,欧曼显然不是很喜欢照顾花草的类型,那些花花草草早就干枯的差不多了。
可当他的手指拂过那些干枯的兰草后,那颗兰草居然重新恢复了生机。
这大概就是治愈系的最高境界了吧?
“你的能力是治愈系?”欧曼饶有兴趣地看着。
“不止如此,我的能力有很多。”神缓慢地说着,
“但是我大概是活不了多久了。”
“为什么?”
“我的心脏被人拿走了,机械之心,你应该是知道的。”
金发的男人站在床边,他直视着欧曼的双眼,继续道,
“我一直都在观察你,不过一直以来你都没有让我失望过,我想你应该能够做到我想要做到的事情。”
“有点意思。”欧曼眯起了眼睛,“可惜,我不会去做任何人的眷属,更别说你了。你甚至连人都不是。”
“是吗?我到不觉得人是什么高尚的存在。”神的语气依旧很淡,
“起码我从未伤害过我的眷属,可是人们一直都在自相残杀,不是吗?”
“……”
欧曼对此倒是没说什么。
毕竟神并没有说错,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从根源上就无法拔掉的劣根性。
“我第一次遇到乔恩的时候,他在监狱里,被人下了药,整个人的身体已经近乎溃烂了。”神继续说着,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早就死在那里了。”
“既然你认为人类具有劣根性,那你为什么还要救他?”欧曼好奇道。
“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
神缓缓抬起头,看向了欧曼的眼睛,
“如果我和他们做一样的事情,将其他种族的人全部排外,自相残杀,不愿意去信任任何人,那么改变又从何而起呢?”
“如果没有第一个人做出改变,那么谁也无法改变什么。既然我比他们看的要更远,我为什么不能成为第一个改变的人?”
“你幼稚的让我感到可笑。”
“那是因为你还不理解。”
神微微垂下睫毛,他的声音很温柔,就像是冬日中最为温暖的太阳——虽然并不能融化欧曼内心的那颗坚冰就是了。
“实际上比起你,我对你的兄长更为感兴趣。他的内心比你要更为柔软,也更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可惜的是,他永远不能成为我们的同伴。”
“为什么这么说?”欧曼的心弦微微一动。
“他和你拥有着一样的灵魂。这大概就是双生子的默契吧。”神继续道。
“……”
欧曼莫名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