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放心温迪阁下一个人,另外多叫了几人一同分担,也不知道和她共事的会是哪位。
  避开港口mafia在街道上游走的巡逻人员,夜兰灵巧的翻窗而入,落地的瞬间,一柄翠色的长枪抵住她咽喉,只差半寸就能毙命。
  在看清来人后,长枪的主人又悄无声息的走向别处,若不是刚才直面死亡的感觉仍未散去,夜兰定会认为刚才是在梦中。
  此般身手,翠色长枪,看来与她共事的人是旧居望舒客栈的降魔大圣。
  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夜兰转头看向光明正大盘腿坐在本该属于森鸥外的病床的温迪。
  对方十分惬意的冲她挥了挥手,全然不认为侵占病人床铺是多么值得说道的事情, “你来了,正好替我一下,我有事出门一趟。”
  临走前,温迪还不忘抬手搭着魈的肩膀, “放心好了,出了事的话有大名鼎鼎的魈上……”
  “额……”意识到不对劲的温迪将未说出口的仙字吞了回去,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拍了拍浑身紧绷的魈,温迪对他点了点头。
  刚才他放出去的风感受到了世界树断口传出的讯息,如果事情进展顺利的话,他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没了温迪从中调节,还未正式见面的两人,氛围降到冰点。
  惯于在夜间守卫的魈站在角落一言不发,而夜兰则饶有兴致的寻找本应躺在病床上的森鸥外。
  久寻无果,也没发现另一张床上该躺着的病人后,夜兰将目光投向比她来的要早的魈上仙。
  接收到信号的魈不自然的侧过身,将身旁的布帘让了出来。
  原来是搬家了啊,夜兰挑开布帘,挑眉看着挤在沙发上的两个布偶, “魈上仙,有客人不告而别。”
  看样子是趁着温迪阁下离开时溜走的,只有那是他们的戒心有所松懈。
  这个世界比他们想象的要更复杂一些,能欺骗人类存在感知的能力都有。
  不过计划已然定型,那些细枝末节的小意外并不能改变什么。
  夜兰抬头看了一眼病房里的钟表,距离共噬彻底发动还有半个小时,秋尔特已被扣押,就剩下普希金这个麻烦了。
  耳边一阵劲风吹过,回首已然只剩一人,夜兰轻叹了口气, “同事擅离职守,这可如何是好啊。”
  虽是面色忧愁,但夜兰心中并无太多郁虑。
  他们两个没反应过来,并不意味着温迪也不知晓。
  作为千风之主,只要他想,世间万物皆逃不过他的灵知。
  也就是降魔大圣心系契约,才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此时相协一同离开的两位首领,此刻正带着各自的部下一起在矿坑门口蹲守。
  倘若此时中岛敦在这里,就会发现,这里正是他进来的那条路。
  “福泽阁下。”尚未解除共噬异能,还有些虚弱的森鸥外悄悄的将自己的部分重量压在爱丽丝的肩膀上,好让自己看起来健康些, “我们有多少年没有合作过了?”
  不想和森鸥外有额外牵扯的福泽谕吉不动声色的别开脸, “大概一辈子吧。”
  “福泽阁下说这种话可真让人心寒。”森鸥外故作受伤的闭眼,一副被伤透了的模样, “在怎么说我们也是同门师兄弟,怎么能变得这么生疏?”
  这种矫揉造作的语气让福泽谕吉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受邀保护还是黑医的森鸥外的那段时间。
  在那段时间,他将对方的恶劣性格摸了个透,如今自是不受影响。
  在听到半人高的洞内传来一阵摩擦产生的悉索声时,两人默契的结束了话题,个子抽出自己趁手的武器,算着时间挥出。
  迎接好容易从矿山中逃出来的普希金是的——三只手术刀和一柄武士刀,前者钉在他的必经之路,后者则贴着他的锁骨。
  冰凉的寒意从刀刃和肌肤相贴处传到心间,普希金果断认怂。
  小心翼翼的将脖颈处的刀刃挪开,普希金十分自觉的跪倒在地,语气诚恳:“我会解除异能的,也会去自首,还请饶了我!”
  就在两人一致决定在逗一逗这个十分不符合两人预期的罪魁祸首时,一股难掩的杀气自远处快速传来。
  待几人做出防御姿态后,那股杀气却绕过了几人,直冲往想要趁机逃跑的普希金。
  “我真的会去自首的!”察觉到面前人的凌然,普希金再一次识时务的说道:“异能……异能也会……”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路大神,但快点认错一定没错!
  “不可!”想起温迪嘱托的魈迅速制止了想要解除异能力的普希金, “再等等。”
  如果贸然解开共噬,以秋尔特为桥梁的契约会骤然断裂,相当于双方共同撕毁契约,违约的后果不是他们两个现在的身体能承受的住的。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就算是在蠢,普希金也该意识到自己的性命目前无忧。
  有了底气的他腾的一下从地面站起,用他那不太及格的身高努力向外散发我有靠山了的信息。
  “开始难办了啊,福泽阁下。”森鸥外不自然的摸了摸被刀片划开一到口子的地方,虽然刀片是面前这位小哥发现的,但对方那仿若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气势还是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就算是黑手党也会进行适当的伪装,毕竟不能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是坏蛋,这样的印象分会很低的,也不利于许多行动的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