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社区 > 仙侠修真 > 闲与仙人扫落花 > 闲与仙人扫落花 第1节
  《闲与仙人扫落花》作者:归鸿落雪
  文案:
  江顾身为最有前途的仙二代,以统一仙界为己任,直到推迟了三千年的情劫显现。
  根据仙界飞升图统计,无情道和师徒的组合方式渡情劫最快。
  江顾提着剑下了凡。
  按照江顾的计划,三年谈情,五年说爱,争取十年之内杀妻证道成功飞升。
  可千算万算,江顾没算到情劫会落在一个不思进取的纨绔身上。
  江顾黑了脸,这种混账东西,也配当他的情劫?
  ——
  卫风在宗门里过得无比快活,直到某个新长老从天而降,点名要收他为徒。
  清冷美人宛如谪仙下凡,卫风脑子一抽点了头。
  从此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都在劳累猝死的边缘挣扎。
  卫风痛苦抱头:祖宗,您到底要我怎么样?
  江顾面无表情:三年结丹,五年化神,十年大乘大圆满。
  卫风膝盖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杀了我!
  江顾愉快拔剑:满足你。
  卫风第一次发现自己在地上能爬得这么快。
  后来,卫风被培养(摧残)成修真界第一人,志得意满时,被师尊拉着结了道侣契。
  卫风没来得及惊喜,就被一剑刺穿了心口。
  卫风挣扎着拽住师父的衣袖:我觉得——
  江顾语气淡漠:为夫负你一世。
  卫风吐血:我还能再抢救——
  江顾面无表情捂住了他的双眼:你且安心去。
  卫风疯狂摇头:我没——
  江顾捂住了他的嘴:你死了。
  江顾飞升成功,被天门拦住。
  天门:您情劫好像没渡。
  江顾:渡了,我夫君死了。
  天门:您转头。
  江顾转头,就看见他徒弟血污满身,目光阴鸷疯狂,却红着眼睛冲他吧嗒吧嗒掉眼泪。
  江顾:…………
  暴躁可爱·逐渐变态·咸鱼徒弟攻x高冷莫得感情·心狠手辣·内卷达人师尊受
  文名引用:愿随夫子天坛上,闲与仙人扫落花。——【唐】李白
  内容标签: 年下 阴差阳错 仙侠修真 相爱相杀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顾,卫风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别拔剑有话好——
  立意:努力奋斗,坚持不懈
  vip强推奖章
  仙二代江顾生性冷漠,为渡情劫下凡,准备杀妻证道,收了情劫对象卫风做弟子,岂料卫风纨绔成性不思进取,为了能顺利渡过情劫,江顾不得不开始认真教徒弟,而卫风也从好吃懒做的小公子被迫走上“卷王”之路奋发图强,师徒二人在修真界一路打怪升级,渐生情愫,直到卫风发现生死相依背后是数不清的筹谋算计,又该何去何从……
  本文角色刻画鲜明,徒弟卫风活泼可爱,从无所事事到发愤图强,师父江顾强大可靠,从冷漠无情到宠溺纵容,两人之间的化学反应非常有趣,互动颇多,作者笔触自然,以师徒历险为切入点向读者缓缓展开了一副波澜壮阔的修仙画卷,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非常值得一读。
  第一卷 神鸢鲛鳞
  第1章 朝龙秘境(一)
  金瀑自云端倾泻而下,化作了漫天光点,鸾凤自雾气中俯冲而过,琉璃林顿时琳琅作响,苍龙盘旋在树上打着盹,被扰得不满,冲那鸾凤吼叫了一声,登时龙吟声震天,吓得天门抖了三抖。
  自天门处向北望去,是无尽的巍峨宫殿,它们掩映在金雪瀑与琉璃林中,远远望去像极了哪位仙尊奢华的府邸。
  事实上这只是曜琰仙君的后花园。
  之一。
  “无情道?”问话的人带了点疑问。
  “无情道。”回话的人语气相当笃定。
  北冥玉石上两人对坐,其中一仙君正襟危坐,他神色冷峻地盯着面前的书卷,似有不耐地翻了一页。
  永安看着那雪白宽大的袖子从手腕处滑落下来,上面强横繁多的法咒与赐福连他都有些眼馋。
  没办法,这厮投了个无与伦比的好胎——人家爹是三界九州赫赫有名的战神,人家娘是上上界唯一的古神后裔,折腾了好几万年才孕育出曜琰这么一个金贵的小仙君,据说出生时的贺礼堆满了上千无尽洞,连这个最低调的府邸里都养了群鸾凤苍龙解闷。
  要是他们司命府有只鸾凤,能当成祖宗给供起来。
  那条睥睨天地的苍龙悄悄伸过来龙尾想往曜琰腰上卷,然后就被心情不是很好的仙君捏起尾巴扔了八千丈远。
  “师徒?”曜琰仙君清隽的眉毛皱了起来。
  “哎哟我的小仙君,您是不知道。”永安打了个响指,掌心浮现出一摞厚厚的竹简,铺天盖地围在了两人的周围,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和人像在水雾中若隐若现,“您看,万千世界多如牛毛,凡人能飞升者无不有天大的造化,其中磨难坎坷难以赘述,然而咱们下界历劫的小仙君们与之相比劫难更甚,天道最看不惯你们……咳咳。”
  永安在他冰冷的目光中尴尬地笑了笑,“前些年下界历劫的小仙君们十之八九都陨落回不来,后来才有了我们司命府专司历劫一事,您这迟了三千年的情劫来势汹汹,咱们还是得多做打算。”
  曜琰仙君眼皮都未抬,如瀑长发散落在书卷间,冷白的手指将眼前的映像和字迹挥散,轻嗤道:“区区情劫。”
  “哎哟,您可千万别小瞧情劫,您父亲的旧部昊海神君就是因为渡情劫魂飞魄散,无方界的灵境公主,为了护她那位凡人道侣剃了仙骨毁了根基,结果还是造得下界大乱无数人枉死,至今还被镇压在地脉里赎罪,还有费尽手段带着妻儿飞升回来的那位,早就被天道劈得混沌痴傻,他那妻儿神魂尽灭连转世都无法……”
  永安神色凝重地看着面前傲慢又矜贵的仙君,忠告道:“这次历劫的世界只有您一位仙君,您万万不能作出什么糊涂事来,情劫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劫数,斩断就——”
  曜琰终于抬起眼来,那双和战神如出一辙的冷酷眸子里满是不屑,“如今三界大乱,本君没空和一群蝼蚁浪费时间。”
  不等永安再开口多嘱咐几句,高大俊挺的青年就飞身而起踹开了天门,提着剑纵身跃入了云海之中。
  “仙君啊——”永安连滚带爬地扒拉住天门前的灵狮,喊得撕心裂肺,“还没给您安排好情劫的道侣!”
  天门嫌弃地推了推他的靴子,试图让他离自己漂亮的门槛远一点。
  永安泪眼朦胧地抓住它的门框,“完了完了,小仙君下去得太着急还没等司命府安排好,这个情劫怕是难缠了。”
  天门对司命府的人向来没什么好感,老老实实假装自己是个死门。
  永安伸手抹了把脸,唉声叹气地从门外收回了脑袋。
  情劫生生迟了三千年,还落到了那种东西身上,曜琰仙君这次——
  定是有去无回了。
  他转身遗憾地叹了口气,抬袖掩住了微微勾起的嘴角。
  ——
  修真界平泽大陆,蛟龙城。
  层层叠叠的红纱帐落在白玉床上,紧接着轻软的纱帐就被人压在了身下。
  “小公子,怎么这就醉了呀?”容貌姣好的女子穿着轻薄的衣衫,柔弱无骨地扒住了少年人的肩膀,凑上去兰气轻吐,“卫小公子?”
  一只比那白玉床还要莹润白皙的手懒洋洋地扣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清浅的声音带着笑意,“小什么公子?”
  “那姐姐叫你什么?”女子娇嗔着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穿着绯色衣袍的少年狎昵地捏了捏她的脸,曲起一条腿坐了起来,高束的马尾落在绣着祥云纹路的宽袖上,他目光深情又专注地望着对方,好似满心满眼都只一人,“你觉得呢?”
  他凑得极近,女子有瞬间的晃神,平心而论,她接触过的人类不知凡几,但鲜少有如此俊秀又干净的少年,连眼尾微微下垂的弧度都让人心生欢喜。
  “那寻绿唤你卫小郎君可好?”寻绿凑上去想亲近,却被一把扇子挡住。
  少年隔着扇子笑吟吟地看着她,“郎君是我未来道侣喊的,你是吗?”
  寻绿神色一怔,道:“卫公子说笑了。”
  “是吗?”卫风撩起她的头发放到了鼻尖,咧嘴一笑,“我觉得找个花精做道侣也不错。”
  寻绿脸色微变,袖中的匕首混着花粉猛地袭向他的面中,却被对方轻巧地闪身躲过,他一脚踩住花架坐在了椅子上,大咧咧地翘起二郎腿将扇子潇洒一甩,挡住了再次袭来的花粉,笑嘻嘻道:“姐姐怎么还生气了?我都说了,花精我也不嫌弃的。”
  寻绿神色一厉,深绿色的花蕊自眼角一路延伸缠绕到脖颈手臂,对准了眼前的少年,“把神鸢鲛鳞交出来,我还能饶你一命。”
  “什么鸟鳞,我最讨厌这些鬼东西了。”卫风遗憾地叹了口气,委屈地耷拉下眼角,“本来还想和姐姐共度良宵,看来是不行了。”
  说完作势去抓寻绿发间的簪子,寻绿立马躲开,谁知下一瞬少年的手臂就换了个方向,啪啪几道符纸就呼在了她的后脑勺上,让她的动作有刹那的僵硬和停滞,趁着这几息的空档,少年破开窗户纵身一跃,微凉的晚风和街上喧嚣的人声瞬间吹乱了满床红纱。
  那符劣质又低端,寻绿立刻从窗户追了出去,挤进了蛟龙城热闹的人群里。
  蛟龙城地处平泽大陆最北边,恰好临近三万里朝龙灵脉的龙首位,灵气充裕丰沛,是平泽大陆第一宗门灵龙宗的下辖城池,又因离主宗较远管理宽松,所以城中人口繁杂,修士凡人混居,出了城往东南五百里,便是赫赫有名的朝龙秘境,此秘境三年一开,今年正值开镜,大大小小的宗门便一股脑地涌了进来,城中登时热闹非凡。
  “六月十三丑时开秘境,还有两个时辰,我们得赶紧去传送阵排队了……”
  “听说雀鸢宗今年也要进秘境?”
  “嗨,急眼了呗,阳华宗今年招了一批资质好的新弟子,这回得把他们压得喘不上气来,再不去找找出路明年就被阳华吞了,不过这回秘境里可能真要出好东西了,据说江家也派人来了。”
  “朝龙秘境多水,咱们是不是得多准备些避水法器……”
  “龙绡——上好的龙绡——出入水不湿入境必备,大人买一条吧,只要九百九十九金!买两条送您一盒鲛人膏!”
  “不必了。”卫风躲开了热情推销的小贩,快步拐进了旁边一条偏僻的巷子,将身上满是花粉味的外衫一脱塞进了储物袋,换了身暗红缕金的祥云玉锦,捻出张薄薄的面具往脸上一扣,顿时身形样貌全然变了样子。
  啪嗒。
  一个皮球砸在了他的小腿上,卫风抬头望过去,是几个凡人小孩站在巷口,一副想来拿又不敢的样子,卫风拿起皮球来才发现上面布满了银蓝色的鳞片,大概是因为踢得太多,上面的鳞片已经变得卷翘磨损。
  他往前一步那群小孩就退后一步,最后无法,他收着力气将球扔到了巷口,趁着小孩儿看球掐了个诀消失在了原地。
  瞬息后,少年已经出现在了蛟龙城外,他捻了捻微微发烫的指腹,屈起指节点了点耳朵上指甲盖大小的耳坠,里面顿时传来了一阵暴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