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岁年被掰平身子躺好,薄被压到了胸口,这张床垫太舒服,全身都热乎乎软绵绵的。
  躺了没两秒,池岁年克制不住地频繁打哈欠,眼里包了一圈氤氲的水雾。
  “我不会放过你的。”池岁年喃喃,“你等明天……”
  “好。”陆知野低头在他红润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口,“睡吧。”
  池岁年就彻底陷入黑暗。
  陆知野没急着上床,他一边脱掉手腕上的钟表,出了阳台,细心关上门,慢条斯理给助理姜颖发了条微信。
  要不是担心时间太晚,他就直接打电话了。
  没想到姜颖那边恢复很快,而且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陆总,这么晚还没休息?”
  电话那头吵吵嚷嚷,伴随着酒杯相撞的声音,虽然相隔较远,但陆知野还是听了个清楚,像在酒吧。
  姜颖平时在他面前总是安静干练,没想到下班后性格变化挺大。
  “明天我有事不去公司,你查一下丁旭星,我要他近五年的违法记录,数量应该不会少,查出来后直接以我的名义发送给举报部门。”
  姜颖听出来了,这人肯定得罪了陆总,连忙正色道:“好的,我明天就着手安排。”
  “嗯。”陆知野顿了顿,提醒:“这么晚了,早点回家。”
  姜颖一愣,继而笑开,“陆总,夜生活才刚开始呢。但我现在没法查信息,要等明天上班了。”
  “嗯,辛苦了,今年年终奖给你多算点儿。”
  姜颖振奋道:“不辛苦不辛苦。”
  只要工资到位,姐就是半夜三更都能伺候。
  交代完,陆知野简单冲了个澡,朝大床走去。
  房间温度有点低,池岁年露在外面的手臂冰凉,陆知野把他搂进被窝,心满意足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池岁年被陆知野叫醒,他没睡饱,起床气很重,还没睁眼就张嘴骂人了,“陆知野你烦不烦……”
  脸颊被温热的毛巾蹭了蹭,陆知野在耳边笑说,“起床了,刘姨给我们约了做衣服的裁缝,待会儿去量尺寸。”
  池岁年以为刘姨也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还真上了心,动作还快,一个晚上就把事情搞定了,实干派啊。
  池岁年瘫在床上不想动,“非要早上吗?”
  谁家老师傅大清早就开始工作啊。
  “嗯,冯师傅下午要去京市,只有早上的时间可以空给我们。”陆知野见他眼睛还眯着,手指捏了捏他挺翘的鼻尖,“起来了。”
  池岁年还懵着,没留神这么亲昵的动作。
  毕竟是长辈礼物,他不好推辞,简单吃了饭就赶到约定地点。
  冯师傅是名老裁缝了,头发花白,带着眼镜,走路很慢,手却很稳,拿样衣,量尺寸,一样不落,井井有条。
  “小伙子身材不错。”冯师傅先给池岁年量完,记好各处数据,“我好多年没遇到比例这么标准的身材了,简直就是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池岁年还没来得及谦虚,就听陆知野道:“那就每样都来一套吧。”
  冯师傅喝茶的动作一顿。
  要知道,他这里的布料数量何止上千,全做一套下来,那几乎是天价了。
  “你来进货的?”池岁年斜眼,“一套就行了,我平时也不穿西装。”
  “其他的可以先做着,以后穿。”陆知野检查道。
  池岁年觉得奇怪,“你为什么非要给我买衣服,往布料里下毒了?”
  池岁年这张嘴啊。
  “我喜欢给你买东西,看你花我钱,我高兴。”陆知野无奈道。
  “有病。”
  话是这么说,池岁年转过身去,还是多选了两款布料。
  衣服布料选完,陆知野又带池岁年去挑了领带,池岁年虽然平时不穿,但一眼看得出来,这些布料和款式不必专柜里的差,每一条都很精致。
  果然是老手艺人。
  “这个怎么样?”陆知野从橱柜里拿出一只领结,红色的,配他刚才选的布料正好。
  但池岁年看了眼,摇头,:“不要。”
  “为什么?”
  “娘气。”
  “……”
  池岁年最后挑了几条颜色和款式都低调的领带,但在系领带时却犯了难。
  这玩意儿是怎么捆来着?
  平时看陆知野系,也没这么绕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复杂。
  “你这是……在系红领巾?”陆知野忽然凑到眼前。
  池岁年动作一滞,涨红着脸骂道:“关你什么事,做你自己的事情去。”
  陆知野笑了笑,手指捏住他脖颈间的布料,“我帮你。”
  陆知野捏着亮片布料,熟练地打了个活结,池岁年不情不愿地撇开脸,“你要勒死我?”
  “紧吗?”陆知野摸了摸他脖子的距离,“这不是刚好。”
  “……”
  陆知野那一摸,刚好揉在了他喉结上,脆弱的地方敏感,池岁年觉得手指尖都克制不了地抖了抖。
  池岁年不禁有些脸红,心脏也砰砰的,忙推开陆知野,“我自己来。”
  陆知野瞥一眼他通红的耳根,无声的笑道:“好。”
  池岁年刚想说什么,手机就先响了起来。他看一眼来电显示,走向门外,“接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