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赫尔斯和斯狄安的确很悲惨,依照东方人喜爱大团圆结局的秉性,风枕眠觉得自己没有理由拒绝赫尔斯。
  可,之前弗伊莱的抗拒他也看在眼里。
  带入一下, 如果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爱人,两人十分相爱, 可忽然有一天出现了一个自称是前世爱人的陌生人……
  风枕眠光是想想就觉得开始头痛了。
  这不就是大多数狗血文里,经典的白月光与朱砂痣的桥段吗?
  听到风枕眠的回答,赫尔斯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风枕眠,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
  “是朋友也不能违背原则啊。”风枕眠无奈,“赫尔斯,我有自己的原则。”
  又是原则。
  赫尔斯听见这两个字就烦,此刻更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赫尔斯。”风枕眠思考了许久,开口同他道:“你愿不愿意,再花一点时间……看看斯狄安今生的故事?”
  听到这话,赫尔斯脸上的嫌弃如有实质。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弗伊莱不愿意同你结婚吗?”风枕眠加大剂量,“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和贝利特相比,究竟输在了哪里吗?”
  这灵魂二连击狠狠刺痛了亲王大人敏感脆弱的内心,他皱着眉,恶声恶气道:“看就看!”
  一定是因为这一世的斯狄安太过单纯,被坏男人骗了!
  风枕眠笑了一下,随即又板着个脸,心想自己这算不算是在加班。
  手中施法结印的动作倒是也没停顿,只是在脑子里想了下,这得加钱。
  熟悉的华光闪过,眩晕感消失后,他们来到了十几年前的塔亚城。
  那时的贝利特还不是首富,只是个家底殷实的富二代。
  而弗伊莱,大概是因为上一世灵根破碎,这一世出生时自带了病弱属性,一步三咳的模样很是惹人怜惜。
  两家刚好门对门,贝利特和弗伊莱的父母也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再加上贝利特和弗伊莱年纪相仿,一来二去,两人成了朋友。
  “弗伊莱身体不好,不可以拿这么重的东西!”
  还是奶团子的贝利特很自觉扛起了搬东西的重任,将同样是奶团子的弗伊莱推到旁边的沙发上坐好,“弗伊莱只要好好坐着休息就行!”
  这模样将双方的父母都逗笑了,甚至还打趣了一句,“贝利特这像是在养小媳妇。”
  对此,赫尔斯嗤之以鼻。
  “油嘴滑舌!”他愤愤道:“一看就不是好人!”
  风枕眠自然是要为自己的金主爸爸说话的,“可是,他不只是说啊。”
  风枕眠指着前面不远处给小弗伊莱提东西,还一直嘘寒问暖的小贝利特,“他是真的在做。”
  赫尔斯气得不行,拳头都握紧了,“风枕眠!你他妈是谁朋友!”
  风枕眠沉默了。
  他想,你朋友是风不渡,关我风枕眠什么事。
  又想,贝利特可是他的金主大人,那他肯定得向钱看齐啊。
  但他只能想想,毕竟他现在打不过赫尔斯。
  “我当然是向着你的。”风枕眠见鬼说鬼话的能力也与日俱增,“但是,你这个时候在哪呢?”
  奶团子时期多好刷好感度啊!
  但凡赫尔斯在这个时候努努力,也不至于后面去抢人。
  听到这句话时,赫尔斯诡异的沉默了。
  那边小贝利特和小弗伊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之中,赫尔斯也没有开口。
  风枕眠诡异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回头看了看赫尔斯,只见那人低垂着眼眸,血色的眸子里满是落寞。
  “你……”风枕眠顿时脑补了一堆东西,“你不会当时把斯狄安给忘了吧?!”
  否则风枕眠真想不出来一个赫尔斯不在这种时候刷好感的理由。
  “你转世的时候把脑子也转掉了吗?”赫尔斯睨了他一眼,“我那个时候在沉睡。”
  不等风枕眠说话,他又道:“你以为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主教是那么好杀的吗?”
  尤其,主教的那个地下组织势力盘根错节,即使赫尔斯成为了血族亲王,也很难将它连根拔起。
  为此,赫尔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这段历史风枕眠曾听伊洛提起过,至少在史书的记载中,赫尔斯是个挺不错的血族。
  “我当时伤得太重。”赫尔斯说:“只能陷入沉睡。”
  “直到一个月前,我才醒来。”
  醒来以后他就感觉到了斯狄安的灵魂,满心欢喜去找人,却不曾想,那人身边已经有人了。
  风枕眠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半天,拍了拍赫尔斯的肩膀,“或许你可以出本书,书名我都帮你想好了,叫《悲惨一生》。”
  前半生一直饱受战争磋磨,好不容易遇到份温暖,但……
  照亮了他整个世界的月亮,并不独属于他一人。
  “闭嘴。”赫尔斯很想打人,但还是忍住了。
  风枕眠也没继续再人心口上戳刀,而是继续和人看着弗伊莱与贝利特的爱情故事。
  毕竟,这已经足够将赫尔斯的心脏捅成一片片了。
  前尘境的时间流速很快,风枕眠看着贝利特和弗伊莱从小团子长大,从幼儿园到小学,在从小学到初中。
  在此期间,两人一直形影不离。
  他们也没有因为彼此的过分靠近而产生什么理所当然的情绪,贝利特将弗伊莱照顾得很好,弗伊莱也对贝利特付出了百分百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