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优弥娅也没有任何表演的必要。
  “好?”克萝尔笑了,“当然很好。不管我想要什么她都会给我,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她也会搭梯子给我摘下来。”
  她从不要求克萝尔成为什么优秀的人,只告诉克萝尔,健康快乐就好。而且也很尊重克萝尔的意见,从来不逼迫她做任何不喜欢的事。
  甚至因为克萝尔是个女孩,还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优弥娅对她的安全问题也很担忧。
  特意聘请了两个很优秀的女保镖,接送克萝尔上下学。
  作为一个母亲,优弥娅合格得不能再合格。
  “那你为什么忽然开始讨厌她?”风枕眠是真的很好奇。
  还是那句话。克萝尔身上没有任何被夺舍的痕迹。如果不是被阴寒之气影响,就只剩下一切都是克萝尔自主做出的这些行为。
  克萝尔没有回答他,只深深看了他一眼,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儿女都是父母的债?说不定,我就是她的债呢。”
  风枕眠还想说些什么,优弥娅端着新做好的牛奶走了过来。
  她脸上牛奶的痕迹已经干涸,留下些脏兮兮的印子,十分有损贵妇人的形象。
  “克萝尔。”优弥娅轻轻叫了一声,小心翼翼把牛奶递给克萝尔,“这个温度怎么样?”
  克萝尔没分给她一个眼神,抬手碰了碰杯壁,又一次将牛奶泼在了优弥娅脸上,“大冬天的给我弄这么凉,是想害我感冒吗?”
  她盯着优弥娅似笑非笑,“母亲。”
  优弥娅本来想发火,可听到克萝尔的话又迅速冷静了下来。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牛奶,哑着嗓子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克萝尔?求你了,有什么冲着我来,克萝尔只是个孩子。”
  听到这话,克萝尔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笑得很像电视剧里的反派,几乎是笑出了眼泪才停下。
  而后,克萝尔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优弥娅,“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冲你来的呢?”
  优弥娅身子僵了一下,看向克萝尔的目光带着明显的恐惧。
  克萝尔就像没看见,继续笑着开口:“优弥娅,等你生不如死的那一天,我就放过克萝尔,好不好?”
  这下优弥娅是真的吓傻了,看着克萝尔木楞愣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哑着嗓子点了点头,“好。”
  此话一出,愣住的人成了克萝尔。
  “你说什么?”克萝尔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说好。”优弥娅低垂着眸子,拉起克萝尔的手,仔仔细细擦拭着之前她手上沾的牛奶,“只要能放过我的女儿,你怎么折腾我都没关系。”
  “无论如何,请你不要伤害克萝尔。”
  优弥娅说得恳切,一时间克萝尔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恶狠狠收回自己的手,“滚!”
  优弥娅没反抗,沉默着坐回了座位上,又用那种受伤的眼神一直盯着克萝尔。
  克萝尔被她看的难受,“在看着我,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这话对优弥娅毫无威胁,她依旧盯着克萝尔,甚至更受伤了。
  于是克萝尔换了对象,“在盯着我,我就把她眼睛挖出来。”
  语气平静了不少,优弥娅却是脸色大变,收回了目光低着头,什么也不敢说。
  克萝尔终于是满意了,慢条斯理吃完了饭,朝外面走去。
  “你要去哪?”优弥娅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克萝尔的眉毛又一次拧了起来,“注意你和我说话的态度。”
  她说:“一条下贱的狗也配过问主人的行踪?”
  说完,克萝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优弥娅还保持着克萝尔离开时的姿势,茫然的看着门口,眼睛一眨不眨。
  “优弥娅女士。”风枕眠叫了她一声,“克萝尔回来以后一直是这样吗。”
  优弥娅点头,“嗯……从密室回来以后,她就变成了这样。”
  “你有看出什么吗?”优弥娅看向风枕眠。
  昨天的雨一直下到了现在,只不过从瓢泼大雨成了毛毛细雨。
  空气被下雨的腥味填满,风枕眠身体闪过一道华光,变回了自己原本的容貌。
  “看出来了一点。”他起身,“今天不宜出门,我建议你在家好好休息。”
  优弥娅看着他的动作,有些着急,“你去哪?”
  “去找克萝尔。”风枕眠从虚空戒中掏出了一把油纸伞,在优弥娅看不见的地方,晏清也跟着冒了出来。
  然后迅速被风枕眠套上了一个遮掩身型的符咒。
  优弥娅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雨中,过了很久才呢喃道:“他看出来了……他说他看出来了!”
  她脸上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克萝尔,我的女儿……你有救了!”
  昨夜的雨下的确实很大,虽然现在只剩下了毛毛细雨,但路面的积水一个比一个深。
  风枕眠握着伞看了看那些水坑,又看了看自己白色的衣摆,叹了口气,“果然不应该为了好看不考虑实际情况。”
  虽然他的衣服并非凡品,不会被那些水打湿。不过雨天穿白衣,总让他有种回家就会被揍的错觉。
  “呀?”晏清伸手戳了戳树叶上的雨珠,看着它滚下去的时候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