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你做的,你为何要伪装成男弟子?难道不是为了掩人耳目?”
  对方辩解的话刚讲完,萧逸质问的话便紧接着抛出来。
  雪君被噎住,支支吾吾说:“我、我、我平日就喜欢扮做男弟子模样,这有什么奇怪!
  “我一介女流,在外行走时多有不便,换成男子样貌,这样也要被怀疑吗?”
  萧逸却不买账,只是抱着手臂,侧头看她,“你刚才不是说自己只是在山脚下晨读?在自家书院的山下晨读,也算在外行走?”
  雪君涨红了脸,正要再开口替自己辩解,这时田院长道:“雪君平时就是在书院内行走时,也惯常会换作男子的样貌,这一点,为师可以作证。”
  萧逸仍旧咄咄逼人,“就算这样,也不能洗脱——”
  “——好了!”田院长这时高声打断道,“此事,没有证据,难以下定论。
  “我虽然不会偏袒自己的学生,可更不希望她平白被诬陷。
  “三位小道友,不如先在我院暂住,再找一找自己遗落的东西。
  “至于雪君,我自会再查处,若果真是她所为,必定给三位一个交代,绝不姑息!
  “三位,意向如何?”
  田院长说罢,来回看着面前的三个年轻面孔。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好,就依田院长所言。”
  天劫和灵泽同时开口,给出了完全相反的回答。
  天劫拧着眉,看向灵泽,“哥……”
  灵泽这时却已经站起身,向田院长师生行礼,领着天劫和萧逸告退。
  三人被安排在客房,天劫满脸不服气:
  “分明是那女弟子偷了我们的东西,你为何要同意离开,为何不找那女弟子讨回来?”
  萧逸也帮腔说:“我们现在这样离开了,岂不是给了她销毁证据的机会?”
  灵泽却摇头说:“她不需要销毁证据,我们也不可能找她讨回东西的。”
  “为什么?”
  “怎么讨不回来?”
  灵泽有些无奈,“那女弟子,恐怕是受她师父支使,才偷了我们的东西。
  “这种情况,我们据理力争有什么用?田院长不可能追究她的责任,更不可能要她把东西还给我们的。”
  “受她师父支使?”
  萧逸和天劫都是满脸差异,“你是说,是无涯书院那位院长想要偷我们的东西?”
  灵泽点头,“从气息来看,那女弟子的境界应该在金丹期,这样境界的修士,按说在靠近我们的时候,气息很容易就能被我发现的,可是为什么在山下的时候,她能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我背后去?
  “而且,哪怕她是元婴期甚至更高境界,刚才在蓬荜堂不过是刻意隐藏了自己的修为,她也不可能在我全无察觉的情况下突破我的防御结界的——
  “我的法阵师承南烛真君,我对自己打造的结界有信心,除非是我们掌门或者无涯书院院长这个境界的修士帮忙,否则,她绝不可能那样无声无息地突破我的防御结界。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没有偷那些东西的动机——
  “我师父的书信和那租借令牌,除了可以拿来帮我们借用那警幻天书之外,根本毫无用处。书信和令牌上都注明了我们的姓名和气息,哪怕偷了,其他人也不可能拿去借用那警幻天书的。也就是说,对于那偷盗者来说,这两样东西,根本只是一张废纸和一块破铜烂铁罢了。
  “如果是看中我的法器,那已经摸到乾坤袋了,为什么不偷我师兄师姐给我的那几个至臻法器,却要偷那两样东西?
  “这根本讲不通。除非,她是帮其他人偷的。
  “如此一来,田院长那明显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也就解释的通了。”
  天劫闻言,拧着眉看灵泽,“可是,那老家伙又为什么要偷我们的东西?”
  到这时,萧逸已经明白过来,顺着灵泽的思路,回:“因为,他不想让我们用那警幻天书。”
  “不想让我们用?”天劫不明白,“不是说那天书可以一直重复用很多次的,给我们用了,他能有什么损失?”
  灵泽耸耸肩。他现在也不过就想到这一层的,至于田院长为什么不想让他们用那警幻天书……
  “要想办法打听打听,这警幻天书最近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突然不愿意给书院外的修士借用了。”
  灵泽话音刚落,乾坤袋里金色光芒一闪而过——疯爷爷给他递了一张传声符过来。
  传声符是从天山山顶上的天机阁千里迢迢送过来的,里面只有简单一句话——
  [算出来了,那泉,不知道被哪个不知好歹的,用了个极巧妙的乾坤挪移术法,竟然给放进你们要找的那本书里去了!]
  听到这里,灵泽三人面面相觑。
  看起来,田院长的动机,迎刃而解了——
  不知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将无涯书院的那至臻法器墨染清泉,藏进了另一个至臻法器警幻天书里,而为了防止书院之外的其他修士在那天书里接触到墨染清泉,他们便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迂回地阻止其他修士使用警幻天书。
  意识到这一点,萧逸冷哼一声,“警幻天书出了问题,不方便借用,直接告诉我们一声不就好了,何必要这样大费周章地演这一出戏?